昨日某9的章節被系統審核了,于是導致章節更新延遲,目前還心有余悸啊,所以特此深夜早更,阿門。(更新前發現中國隊第七金,我大天朝好膩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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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第二輪晨鐘敲過之後,整個五修仙山便浸在了雲海之中,而盛典所在之處高可通天,從雲海之中露出來,格外醒目。
此時此刻,牛耳仙界的幾位大仙在眾目睽睽之下就座。
站身在道場上的仙人們紛紛揚起頭來,一睹各大名仙的風采。
「眼楮睜大咯,那就是我們青城宮的宮主夏賓你可別看我家宮主一副不到二十的少年模樣,人家可是早年得道,好幾千年了都未曾變老呢」青城宮一名弟子手上抱著一把仙劍,用胳膊肘推搡了身邊的浩空弟子,面上一派洋洋得意的神態。
那浩空仙境的道友卻不以為然,也就斜了一眼看他,鼻內哼出一聲,「也不過是少年得志、容顏不老麼?可夏賓宮主這修為,怕是連我們浩空的凰女大人也不及吧?」
更別說鼎鼎盛名的東陽上君了。
上君可是聞名六界的「仙界智者」,面容俊秀不說,術法修為也是在六界之中難遇敵手的。
青城宮?呵呵,算了罷若不是青城宮素來以「醫仙」著稱,恐怕早就在六界之內消弭了吧?
也不知青城宮近年來鼓搗個甚麼勁,竟要訓練起劍仙來,看那些玩弄藥罐子的仙人耍起長劍來,實在令人忍俊不禁。
礙著兩派之間的情誼,浩空的道友也就沒把這段說出口,也算是給青城宮一個台階下。
可偏偏青城宮的道友卻是個死性子,面上心內都不服氣。
「不就是一只鳳凰麼?神獸本就是仙家坐騎,連個下仙的地位都不如這倒好,你們浩空仙境的還供著寵著她了,真令人笑掉大牙啊」
受那青城宮的道友言語刺激,浩空道友轉過身來,怒視著他,「你這人嘴巴倒是刁得很啊,敢不敢報上法號來,一會試練我斷然翻你的牌子,好好給你一番教訓」
見對方較真,青城宮道友礙著面子揚起頭來對上他的眼神,但言語上卻不由地顯得顫抖,「怕……怕你不成?」
「你」
浩空道友攬起寬袖上了胳膊肘,一副要給對方顏色看看的大怒模樣。
這時,伸來一只手輕輕扣上浩空道友的手臂。扣上浩空道友的動作雖輕柔,但卻有著令人無法抗拒的力量,令浩空道友一時間動彈不得。
那只手白皙勝雪、五指縴長,小指上帶著一只瓖著黑色寶石的尾戒,黑寶石好似一只智者的眼楮,時時閃著睿智的光芒。
浩空道友看著那只尾戒,心下一驚,連頭都未抬起看來人的容貌,深吸了一口大氣之後,低著頭恭恭敬敬地道,「參見東陽上君。」
听聞東陽上君大名,周邊的仙家悉數圍了上來。
雅人深致的東陽上君直立著身子,神情不悲不喜,令人看不出絲毫的情緒。
他那梳得一絲不苟的墨發上豎著高高的羽冠,面上劍眉入鬢,唇紅齒皓,一襲白袍上紋著細而繁復的紅色火焰,那身衣裳裹在他頎長的身子上,卻不因火焰圖案顯得熱烈,反而多了幾分謙遜。
東陽上君眸色不改,唇瓣見微微地張合,「你叫什麼名字?」
「回上君,我叫封天,在浩空是……」
那浩空仙境的道友還未言盡,東陽上君便再開口淡淡而道,「這次試練大會,你不必上場了。」
「為、為什麼?」浩空道友顯然吃驚不小,方才他這般沖動無非是青城宮的弟子狂言侮辱凰女所致,如此以來,他維護浩空的榮譽有什麼錯,為什麼要禁他參與試練
「本座不需要只會逞能的廢物。」
東陽上君只留下這一句,身形一晃,從地面上消失,僅一瞬,整個人又出現在高座之上,待他優雅地坐下後,目色從容,俯視著全場。
地面上的驚嘆聲不絕于耳,而高座上的東陽上君依舊面不改色,平靜如水。此時,他最為感興趣的是,為什麼他右側高座上空空如也,那位落雲故人,他怎麼沒來?
「試練開始——」高塔之上,一聲稚女敕的童聲傳來,那聲音如銀鈴一般動听可人,一聲一聲回蕩在幻妙的白雲之間。
「接下來是第一輪,由妙音仙境的滄雨對陣天極門的昊方……」
……
東廂異常地清靜,連平日里端茶送水的仙童也不見了人影。
畢竟,今日是百年一遇的仙界盛典,那些仙童終究也是孩子,五修仙山難得熱鬧,听說仙家斗法精彩紛呈,她們可是不舍得錯過,即便今日又被妙青嬤嬤免了晚飯,那也認了。
沒有人打擾,也就沒有人知道東廂躺著兩個病人。這正巧省去秀華真君不少麻煩。
「真君,溶月醒了」坐在床榻邊上一直為溶月擦汗的紫茉驚呼起來,一旁撐著腮幫子在圓桌上睡著的紫珠仙子一個激靈,立刻彈起身來,揉搓了一會惺忪的睡眼,立馬往床邊奔來。
「讓老夫看看。」秀華真君大步流星走到床榻邊上,紫珠紫茉便恭敬地退讓到一旁。
榻上的溶月睫毛緩緩眨了眨,入眼簾的是一團白絲銀線。
那些白白長長的是甚麼玩意兒,蜘、蜘蛛絲麼……
我是不是死了,怎麼出現了幻覺?
溶月再眨了眨眼,窄窄的視覺里,一對細細的小眼楮在盯著她閃光。
「啊——蜘蛛妖」溶月驚嚇著大嚷一聲,手上胡亂搖著听風鈴,雙眼癟地緊緊地,嘴上不住地絮叨,「何方妖孽,我、我我收了你」
「哈哈——」一聲熟悉的朗笑在溶月耳邊響起,「看月兒生龍活虎的模樣,想來是沒什麼大礙了。」
溶月身形僵滯半晌之後,她緩緩地睜開雙眼,漸漸地,秀華真君滿是皺紋的臉湊在她眼前,那些所謂的蜘蛛絲,不過是秀華真君面上的眉須罷了。
「師傅……」她水靈靈的雙眸睜大,顯然有些意外。
「方才你叫為師什麼來著?」秀華真君一笑,眸子被皺紋蓋住,連縫兒都不剩,「蜘蛛妖?」
溶月努了努嘴,刻意撇過臉去,「師傅多少年沒刮胡子了?羞不羞人……」
秀華真君邊撫著長須,邊仔細凝視著,還不忘自夸道,「這長須顯得氣派嘛,資質高的仙家都不理胡子的。」
「……」
溶月這一瞬想不出什麼詞兒來反駁真君,好一會兒才正過臉來看秀華真君,「哼,耍賴」
「既然溶月醒了,我和紫茉就到隔壁去照顧首席了。」兩位紫衣仙子忍著笑意,齊齊朝真君欠身作禮之後,出了房間。
這時房內只剩他們師徒二人,真君笑顏褪去,神情變得嚴肅起來,「月兒,你從紅彌的記憶中看到了什麼?那個凶手的面相或者特征都記住了麼?」
溶月眸子內光芒黯下,浮起幾分憂傷,「看見了……思無邪……是那個大魔頭傷了姐姐……」
「思無邪?」秀華真君神色凝重起來,他摩挲著自己的手背,嘴上不住緩緩念著著三個字。
「這個家伙不容易對付啊,當初若不是因為他化身成仙界中人,也不會使得九重天那麼快就淪陷,可三百年前他不是死了麼,怎麼會……」
秀華真君凝思,目光盯著某一處,「難道說——」
一個念頭閃入他的腦際,令他險些窒息——
「水月魔宮復生了……」
溶月早在「傳心術」施行之前就知道,魔宮右護法思無邪已經入侵了仙境。雖不知水月魔宮之事,但她很清楚,那個思無邪與左護法花弄影,均是那三百年前被主人打敗的靜夜魔尊的左右臂,必會對仙界構成極大的威脅。
化身千億……
這實在太可怕了……
麒麟之前告誡過她這件事絕不能外揚,包括師傅秀華真君。可眼前這老人給她的感覺絕不是思無邪的化身,因為,容貌形態可以變化,但,一種與生俱來的風骨,是無法被人所替代的——所以她下定決心,要把那夜的所見所聞,只字不漏地告知秀華真君。
「師傅,月兒昨夜也見過那思無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