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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溪山此去十里之處便是中州的東南古城千荷城。
再過三日,就到了一年一度的千荷城「祭荷燈會」,那日入夜之後,河洲人人放荷燈,一時間荷燈初上,城中溪流如同光河一般,傳說光河能將人們寫在荷燈上的願望送到天上,荷花聖母便會一一閱讀,隨之實現眾生的願望。
祭荷燈會乃是千荷城流傳了千年的盛典,但,這場盛典最引人神往的,卻不僅僅是它的傳統古老,而是因為那個城池的顧氏女主人——
千荷城城主乃是世襲,卻不若其他城郡,千百年來,均是由女人接管城印。女城主受城池的子民愛戴崇敬,乃是如同神祗一樣的存在。而那顧家女城主,到了十六那年祭荷燈會,便會借此召開選夫會,將選中的男子留下做偶,與之孕育下一任的女城主。說來也是奇異,這千荷城的女城主,世代生產皆是女孩,從未有過男胎。
雖說這歸根到底是「入贅」,可傳說這一任的女城主顧吟荷溫婉可人,氣質不俗,若是真被顧吟荷選中了,喜獲大美人做妻不說,千荷城富庶一方,下半輩子可是享不盡富貴榮華啊
現下,路經赤溪山有一行人五人,無一不是去趕著參與三日後的祭荷燈會。
一名束發公子彈了彈青衫上的輕塵,邊對身邊的書童道,「阿四,我看這天也快暗了,不如我們就先在前方的小破廟寄宿一宿,明日再去千荷城吧。」
那叫阿四的小書童哈著腰,猛地點頭,「好咧,就听听公子的,阿四這就先去破廟內收拾收拾。」
五人之下的另外三人,再听得這主僕二人對話之後,不禁竊竊私語起來,還不時地朝那青衣公子掃了幾眼。
「君子坦蕩蕩,諸位兄台對在下有何意見,直說便是。」那青衣公子忍住沒發作,側身就先禮貌地行了個讀書人的禮。
那竊語三人中的一名布衣短衫的男人躊躇了一會,還是掙扎著走上前,四下看了一周,神秘地對青衫公子道,「這位公子,我看你還是連夜趕路的好,這赤溪山啊……」
短衫男人咽了咽口水,眼神露出可怖之色,他將手附在青衫公子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有山魅,會吃人的……」
青衫公子先是一愣,但瞥見那短衫男人黝黑落魄,心內又不願納听這等俗人的意見,于是正了正色,一派凜然道,「讀書人一身正氣,妖魔鬼怪近不了身,本公子乃是狀元之命,不會在這破山喪命的」
那人好心被拒,見青衫公子不屑之意,便直覺被人小瞧了,于是「呸」了一口唾沫到地上,訕訕道,「還讀書人呢?前去帝都趕考的路在北面,你去東面湊個甚麼熱鬧還不就是圖人家顧城主美色麼,一口一句‘讀書人讀書人’,我看就是假正經,我呸」
「你說誰假正經呢你這個鄉巴佬」阿四看不過眼,挽起袖子就要和那短衫男人干上一場。
青衫公子覺得不妥,便斥責書童,「何必和俗人一般見識,阿四,走,咱們到破廟里去,我就不信我活不到明天」
這場爭執也就這樣散了,那青衫公子和書童一同入了破廟,其余三人背著行囊愈走愈急,盼著快些離開這座詭異的赤溪山。
此刻,日已西沉。赤溪山上空雲綢無星,月光慘淡,山間涼意陣陣。
破面正面十米處的一棵高樹上飄下一片葉來,這葉還是新綠逼人,不是被風打落,是因樹上有異動。
「小羽,你說,這山真的有山魅麼?」樹頂的寬枝上,有熒光閃爍,就如同月光一般皓潔柔美。
那坐在樹枝上身著雲裳的少女正是溶月,這是她從落雲仙境到人間的第一日,方才尋著中州大陸的地圖卷軸走了十幾里路,累了到樹上歇著,恰巧看到了樹底下發生的一切。
「我不知道,不過這赤溪山有股奇怪的味道。」空氣中,一抹淡淡的藍色影子飄忽著。藍羽張著雙翼,停滯在半空中,而只有溶月,才能看得見她的存在。
溶月往空氣中嗅了嗅,驀地,快手捏住鼻子。
「什麼味兒,這是……」有一股隱匿在空氣中的味道,但並不好聞,甚至……有股狐騷。它雖絲絲縷縷在空氣中,可凡人不宜察覺,但有仙基的仙人,一聞便覺察出了味道。
此時,又一股氣息撲鼻而來,這味道與先前所聞到的分明是兩股氣味,它透露著馥郁奢靡的玫瑰花香。
這是女兒家的脂粉香味。
溶月低眸下看,那通向破廟的小道有一名黃衣搖著婀娜的姿態,一步一步走近破廟。
「咦,這個黃衣女子是何時來的?」溶月不禁問道。
藍羽速在溶月耳邊道了一句,「有妖氣。」
書童阿四已在破廟內燃起了柴火,那早已殘破的紙糊朽木門窗透出明晃晃的光來,照亮了門外黃衣女子嬌麗的容顏。
她捻嘴巧笑,細語詢問里邊的人幾句後,阿四便來開了門。
女子彬彬有禮地朝阿四福了福身子,似是在道謝。那書童咽了咽口水,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黃衣女子看,手不自然地在胸口搓了搓。
隨即,女子朝他面上輕輕吹了一口氣,阿四色迷心竅的表情忽而變得木訥,眼神空茫地就領著女子進廟內。
無人伸手關門,那廟門在黃衣女子的裙擺掠入後,自行關上。
此時,一陣陰風憑空刮起,擾得赤溪山詭異重重。木葉飄飛,邪風大作,溶月所在的大樹搖晃不已。
溶月抬手晃動听風鈴,「丁玲」作響的清脆鈴回蕩山間,漸漸地,風隨鈴聲而止,一切又恢復平常。
藍羽扇動蝶翼,道,「若猜得不錯的話,那黃衣女子並非人類,而是山魅所化。山魅乃是妖異,吸人精元,助長妖氣,絕非善類」
溶月心下道了聲「不好」。隨即一擺廣袖,旋身下樹。
「那書生有危險,我們得去救他」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