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媽媽驚詫,「小姐,舅老爺不是已經沒了嗎?」。
「不,舅父在江陵郡,我昨天晚上做夢,夢到他老人家了。」
連媽媽低頭沉思,「小姐,舅老爺的確是被貶到江陵郡了,不過,小姐,我們現在就算是知道舅老爺的下落,憑著我們的能力,也不可能幫到舅老爺。」
雍妍微微一笑,「連媽媽,怎麼會幫不到,我想請你走一趟江陵,把舅父接到今陽來,若是有了舅父做依靠,即便是以後秦浩然休了我,我們也能有個安身立命的所在,是不是?」
「可是,奴婢一個人,一個人如何走得千里之途?」雖說世道安穩,可是,千里迢迢的,難保不會遇上一兩個壞人,她一個婦道人家,如何走得了遠途,況且,他們手中缺少銀兩,沒錢,可是寸步難行。
「銀子的事情,你不用發愁。」雍妍把盒子中的首飾拿出來兩件,這些首飾,已經被玄衣換成純金的飾品,所以,隨隨便便兩件首飾,就能當上百十來兩銀子。
「連媽媽,你把這兩件首飾當掉,然後,找一家鏢局,讓鏢師護送你去江陵,你看如何?」
連媽媽依舊猶疑不決,「小姐,奴婢走了,小姐怎麼辦?」
「不必擔心我,我自己能行的。」雍妍笑了笑,「如果順利的話,我想,等到入秋的時候,你就會回來了,是不是?」
八百里的路程,有三分之一的水路,再加上尋人的時間,入秋的時節,應該回得來,若是真找到舅老爺,小姐日後也能有個依靠。
連媽媽權衡利弊,覺得小姐說的有道理,便帶著首飾上了街。
只是,有一點,讓她很是忐忑,這些首飾,都是不值什麼錢的鎏金首飾,能當多少銀子。
進了當鋪,連媽媽送上首飾,質庫的二櫃拿著金飾,看得眼楮發直,他在質庫做了十幾年了,也不曾見過這麼純的金子,而且,金飾的工藝,也是在這種小地方看不到的,「這位媽媽,請問,你的首飾從何而來?」看連媽**樣子,應該是大戶人家的奴婢。
「這是我們夫人的。」連媽媽皺眉,「不能典當嗎?」。
「不是不能,這位媽媽,我們只是要問個明白。」
連媽媽松了一口氣,「我是縣尉夫人的奴婢,這金飾,是我們家夫人的,因為有急用,所以才來典當。」
听說是縣尉夫人的首飾,二櫃放了心,連媽媽一听是四百兩銀子,有些呆住,二櫃把當票和銀子放在桌上,並殷勤的讓小伙計送連媽媽回家。
連媽媽想到這四百兩銀子不是小數目,眉開眼笑的道謝,領著伙計回了家。
小伙計跟著進了院子,看到冷清清的院子,心下疑惑,早听說縣尉大人英俊瀟灑,武功超群,所以,深得女人喜歡,縣尉大人身邊妻妾成群的,為何,只有縣尉夫人呢?
連媽媽抓了一把銅錢打賞了小伙計,小伙計笑著離開了。
連媽媽打開布包袱,「小姐,這兩件首飾,竟然當了四百兩銀子,真是讓人想不到。」
「是死當嗎?」。
「當然沒有,半年的當期。」
雍妍點點頭,算了,就讓連媽媽高興一下,又有何妨。
緊接著,連媽媽又到鏢局找了兩名鏢師,一來一回,包吃住,三個月的時間為限,一百兩銀子。
這個價錢不算貴,主要是听說雇佣他們的人,是縣尉夫人。
三天之後,連媽媽在保鏢的護送下,前往江陵郡。
雍妍一再保證,自己能行,會照顧好孩子,照顧好自己。
連媽媽一走,雍妍就帶著孩子進了空間,她卻不知,滿城已經傳遍了關于縣尉夫人的傳聞,縣尉大人寵妾滅妻,帶著小妾住進了深宅大院,獨留縣尉夫人在破房子里,逼得縣尉夫人為了生活計,典當首飾過活。
不過,這些閑話,沒有人敢在縣尉大人面前說,所以,秦浩然並不清楚這些傳聞。
進了空間以後,雍妍開始專心修煉,玄衣雖然尚不能幻化成人形,但是,照顧孩子絕對沒有問題,他的翅膀代替手,也能做不少事情。
修煉二字,說起來容易,真正修煉的時候才知道有多難。
玄衣說,或許,窮此一生,她都不能修煉成功,不過,有空間的幫助,她的修煉之路,事半功倍,
雍妍準備母乳喂養秦思涵到十個月再給她斷女乃,所以,她現在只能以蝸牛般的速度修煉,首先,要保證的自己身體的營養補充,而這恰恰,又是與修煉相背離的。
所以,雍妍每天要做的是看書,豎版的繁體書,看起來有些不習慣,所以,雍妍看書的速度很慢。
隔幾天,雍妍就回到房子里去看看,打掃一下房屋,畢竟,連媽媽回來以後,他們還要住在這里。
時間似乎在空間里是停止的,呆的久了,便會覺得這里面安靜的可怕,雍妍自嘲,她果然不適合修煉,人是群居動物,她尤其是。
轉眼已經兩個月過去了,秦浩然一次都沒有來看他們,連媽媽也沒有消息,玄衣說,連媽媽最快也要一個月以後才能回來。
雍妍想要到城里城外的走東走動,她不可能永遠呆在空間里不出來,趁著連媽媽不在,她還可以玩一玩。
秦思涵和玄衣玩得很好,空間里有一種角鹿,玄衣找了一頭母鹿,經常擠鹿女乃給她喝,秦思涵很喜歡喝鹿女乃。
所以,當雍妍決定到外邊走一走,玄衣沒有反對,主人說的話,就是聖旨,他只有無條件服從。
他還教會了雍妍梳頭,做衣服。
玄衣給雍妍準備了幾身男裝,方便她出門穿著。
秦思涵獨自留在空間,雍妍女扮男裝,出了家門。
從一個忙碌得連回家都沒有時間的人,變成一個無所事事的婦人,雍妍還是無法適應,所以,當她出現在街上,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覺得自己枯死的心又活了。
她並非是想買什麼東西,其實,今陽只是一個小縣,而且遠離京城,所以,這里的商業,並不是很發達,從店鋪的數量就可以看得出來。
雍妍很想感受一下這里的氛圍,所以,她走進了一家粥鋪。
一大碗綠豆粥,三文錢,還配給一小碟咸菜,一個饅頭。
雍妍坐在角落里,慢慢吃著,耳朵不自覺地支楞起來,听著客人們在聊什麼,她苦笑,原來這種職業病,並非換了環境,就能改變。
吃到半飽的時候,竹簾掀開,走進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