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東獅吼 第八回 重操舊業

作者 ︰ 無情燕子

來人是衙門里的捕快,兩人滿臉的疲憊,一進門就嚷嚷著,讓店小二趕緊上兩碗粥,四個肉饅頭。

雍妍和他們的座位挨著,兩人坐下以後,就唉聲嘆氣的,「這樁連環案,就是神仙來了,也不可能破了。」

雍妍來了興致,這些天,實在是煩悶,她是一個刑警隊長,真是坐在家里做那寫尋常女子所做的那些針黹女紅,還真是做不來。

「兩位,什麼連環案?」

「你個小白臉,打听這些做什麼?」

雍妍一怔,小白臉?也對,她現在一身男裝,加上皮膚白皙,自然是像個小白臉。

雍妍拿出兩小塊散碎銀子,不動聲色地塞給兩人,「兩位大哥,我只是好奇而已。」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露出笑意,雍妍卻暗道不好,果然,兩人拿著鎖鏈就往雍妍頭上套去,「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兩位大哥,這是何意?」

「休要套近乎,你有話,還是跟知縣大人解釋去吧。」

雍妍在光天化日之下,不敢逃跑,卻也不想去縣衙,去了縣衙,看到秦浩然,一切都暴露了,雍妍的大腦飛速的運轉著,可是,直到兩人將雍妍帶出粥店,也不曾想到辦法。

縣衙距離粥鋪不算遠,只隔了一條街,三個人很快就到了縣衙門口,這還是雍妍第一次見到真實的縣衙,她想起一句話,衙門八字開,有理無錢莫進來。

單是看衙門口張牙舞爪的石獅子,已經讓人不寒而栗。

進了縣衙,來至二堂,早有人稟報知縣和縣尉。

知縣大人徐慶生,是三甲探花,因為沒有堅實的靠山,所以,被派到了今陽這個偏遠的小縣城。

但是,徐慶生並未因此而氣餒,古人雲︰治大國如烹小鮮。他相信,自己總會有平步青雲的一天。

徐慶生知道秦浩然不過是一時的落魄,所以,一直很尊重他。

今陽縣一縣一尉,配合很是默契。

徐慶生坐在堂上,看向下方的雍妍,威嚴道︰「跪下。」

雍妍淡淡道︰「草民又沒有犯罪,為何下跪?」

「若是無憑無據,怎麼會將你帶到縣衙。」徐慶生厲聲道。

兩名捕快將為何帶雍妍上堂,已經說得清清楚楚。

雍妍只因為想听一兩句案情,就拿銀子賄賂官差,著實可疑。

雍妍現在也後悔,自己不該魯莽行事,想要听這種事情,有的是辦法,現在驟然成了天下首富,便拿這散碎銀子,不當一回事了。

捕快是沒有工錢可拿的,每年也不過是十兩銀子的公食銀子。

但是,破不了案子,倒霉的也是他們,挨了杖刑之後,一瘸一拐的去尋找犯罪嫌疑人,也是常有的事情。

所以,捕快收受賄賂,是養家糊口的最佳途徑。

「草民懇請大人把閑雜人等退散。」

「閑雜人等」徐慶生大怒,「你以為這是哪里」

雍妍看向一直不說話的秦浩然,「草民是秦大人的親戚,還請知縣大人行個方便。」

秦浩然終于抬起頭,「你是何人?」

雍妍淡淡道︰「我姓陸。」

秦浩然猶疑片刻,再看向雍妍,驚道︰「原來是你」

徐知縣趕緊揮手,雖然他不知道雍妍到底是誰。

眾人退下,雍妍這才恢復自己原本的聲音,「陸氏參見知縣大人。」

秦浩然氣急敗壞地走到雍妍面前,「你怎麼穿成這個樣子?你給捕快銀子做什麼」

「我在家閑極無聊,想要到街上走走,正好听到兩個捕快說起案情,一時興之所至,所以,想要听個明白。」

徐慶生已然明白,這位陸氏娘子,就是縣尉秦浩然的夫人。

「弟妹,既然來了,不若先到後衙坐坐。」雍妍的身份,顯然不適合在這二堂上站著,而且,秦家內宅的事情,傳的沸沸揚揚,人所共知,徐慶生能做的,也只有打圓場,調和夫妻二人。

「不必,大人,卑職先帶賤內回家。」

「我不回家。」雍妍退後一步,「徐大人,我想參與偵破連環案。」

「你一個婦道人家,破什麼案子,回家去」秦浩然用力握住雍妍的手腕。

雍妍冷笑,她的擒拿格斗,是整個警隊的第一名,在她來到這個世界以後,一出了滿月,就帶著秦思涵進了空間,在空間的每一天都沒有懈怠過,只可惜,沒有槍支,要知道,她的槍械射擊,可謂是百發百中。

也曾經問過玄衣,玄衣說,雖然他有能力弄來槍械,但是,這個世界,不適宜擁有那些火器。

秦浩然被雍妍踏在腳下,驚愕的眼神中,滿是被羞辱的憤色,「路心禪,你給我放開」

「秦浩然,我現在有資格了嗎?」。

徐慶生想笑又不敢笑,只得勸雍妍,「陸夫人,您先讓秦大人起來再說吧。」不是說,陸夫人生性柔弱,生生讓妾室壓在自己頭上,可是,看她的身手,竟然秦大人這個武功高手都甘拜下風,著實令人覺得匪夷所思。

雍妍放開秦浩然,秦浩然顧不得這是在縣衙堂上,也不再顧及雍妍是個女子,兩人就在公堂上廝打起來,雍妍的現代擒拿格斗之術,和秦浩然一招一式的武功套路最大的不同是,擒拿格斗舍棄了那些繁瑣,華而不實的東西,攻防結合,實戰性極強。

秦浩然再次被雍妍打壓在地上,頓時臉色紅紫,閉著眼楮不願意看雍妍,他從來都沒有這樣丟人過,要知道,他可是堂堂的殿前司副指揮使,他的功夫,在京城也是罕有敵手。

而今,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下也就罷了,還是在公堂上,還是自己最不在意的夫人,他這臉皮真沒法要了。

雍妍挪開腳,淡淡道︰「秦大人,我現在有資格了嗎?」。

「你這功夫,跟誰學的?」

「跟我舅父學的。」雍妍的舅父,是戰功赫赫的忠武將軍,雍妍這樣說,秦浩然只要不和她舅父對峙,就只有選擇相信。

秦浩然點點頭,拍拍身上的塵土,站了起來,「罷了,你回家去吧。」

「我要參與破案。」

秦浩然面露尷尬之色,「你一個婦道人家,參與什麼案子,快點回家吧。」

雍妍理都不理他,轉頭看向徐慶生,「徐大人,我也曾看過一些書籍,對于偵破案件,也頗有一些心得,所以,還請徐大人成全我的心願。」

徐慶生訕訕然,看向秦浩然,秦浩然皺眉道︰「你雖然有一些功夫,但是,破案不是有武功就能偵破的,更何況,你還要在家帶孩子。」

「孩子的事情,不用你操心,我們母女倆的死活,你何時掛心過,我想跟著破案,也不過是為了掙一些銀兩,也好養活我們母女。」

秦浩然羞愧低頭。

徐慶生暗自嘆息,「我朝已故的忠義大將軍,便是一位巾幗英雄,為世人所敬仰,所以,本官從來沒有瞧不起女子,但是,偵破案件,畢竟和戰場不一樣,而且,就憑著幾本書,怕是也破不了案子吧。」

「所以,我想請大人給我一個機會,若是破了這樁案子,就請大人給我謀個職位,不知大人可否應允?」

「這……」徐慶生猶豫著看向秦浩然。

秦浩然冷哼一聲,「既然如此,徐大人,答應她就是。」

徐慶生一笑,「既如此,那就有勞陸夫人了。」

「多謝大人成全,大人,我想以後以男裝示人,化名雍妍,不知可否?」

「是哪兩個字?」

「雍容的雍,花開妍麗的妍。」

「還是一個女子之名,陸夫人既然想以男裝示人,不如把妍字改成岩石的岩,可否?」

「雍妍謝過大人。」

「陸夫人,既然已經定下來了,那以後的事情,就請陸夫人和秦大人商議著辦吧,秦大人,你的衣服也髒了,不如回家換身衣服,公事留到下午也是可以的。」

夫妻二人拜別知縣大人,走出縣衙。

秦浩然心情復雜地跟在雍妍身後,他怎麼也想不到,平日里備受欺負的雍妍,竟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那她以前,為何偏偏要……

秦浩然甩了甩頭,不願意往下想,剛剛那一幕,已經太丟人了。

雍妍看他一直跟在身後,冷聲道︰「秦浩然,你跟著我干嘛,我們又沒有住在一起。」

「我跟你回去看看孩子。」

「不敢勞你大駕」雍妍加快了腳步,開玩笑,孩子在空間里面,連媽媽不在家,他去了,一個人都看不到,還不漏了餡。

秦浩然終于沒再跟著,眼睜睜看著雍妍拐進巷子,回了家。

關上門,雍妍吐出一口氣。

坐在床上以後,雍妍進了空間。

玄衣听說她去了衙門,不由問道︰「主人,小姐怎麼辦?」

「你幫我看孩子,等到連媽媽回來,我把孩子交給她。」

玄衣應聲答是。

一想到下午就可以去衙門重操舊業,雍妍不由得激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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