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的五個人,三個人已婚的,其余兩人,一人十三歲,一人十六歲。
對于兩個小丫鬟,雍妍並沒有有多大疑心,在她眼里,這就是兩個孩子,兩個花骨朵一樣的孩子,手卻很粗糙,這就說明,兩人真是窮苦人家的孩子。
倒是這三個人之中其中兩人,讓雍妍心生疑竇,兩人都在二十歲左右,據說都是棄婦,一個容貌中上,身姿窈窕,行動之間,流露出一股嫵媚之態,很是吸引男人的眼球,在雍妍心里,很自然的把她歸為小三之列,另一人與之年齡相當,手上拇指食指間,有很深的磨痕,練武之人一眼就能斷定,這個人肯定是經常彎弓搭箭的練家子,可她偏偏看起來像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只不過她走路時的輕盈身姿,一下子讓雍妍想起了武功高強的秦浩然,縱然是泥土地,秦浩然也能做到腳面不戰泥,這是內力深厚的表現,而這個女子,同樣也能做到。
一個身懷武功的人,委曲求全,假扮身份來到縣衙,一定另有隱情,對于危險的事情,危險的人物,雍妍覺得,最穩妥的辦法,就是留在自己身邊。
如果是沖著秦浩然來的,她不會去干涉,如果是沖著自己來的,多半是張氏等人的主意,張氏身後的靠山是這個國家的大*OSS,她斗不過,也不準備和張氏發生沖突,這也是雍妍堅持離開秦浩然的原因之一。
雍妍不擔心有人下毒,她現在已經是百毒不侵之身,即便是鶴頂紅,孔雀膽,也奈她不得。
兩個丫鬟,小的叫春紅,大的叫麗娟,雍妍沒有給人改名字的習慣,所以,還是沿用了他們以前的名字。
粗手大腳的杜氏,被連媽媽安排在了廚房,連媽媽戒備心很重,三位主子的膳食,都是她親自料理,杜氏只是打下手。
頗有姿色的胡氏和看似有功夫卻安排打掃,漿洗,縫紉刺繡等活計,兩個小丫鬟,負責伺候夫人,十六歲的麗娟,家里有個妹妹,和秦思涵差不多大,帶孩子很有經驗,所以,連媽媽想著,自己管不住夫人成天往外跑,那就讓她幫忙帶孩子。
連媽媽一番安排下來,雍妍滿意,秦浩然也連聲說好。
秦浩然連著五天都在榻上睡了,雍妍借口孩子晚上不安生,拒絕與他同床,連媽**意思,讓秦思涵跟她住,雍妍不同意。
這天忙完以後,秦浩然沐浴更衣的時候,胡氏雙手捧著洗得干淨,熨得妥帖的衣服進來,錯愕的看著上身光著的秦浩然,‘啊’了一聲,羞怯慌亂的呆住了,似乎並不知道秦浩然剛剛沐浴完。
秦浩然冷下臉怒斥道︰「出去」
胡氏慌慌張張的出去,似乎是慌不擇路,被門檻絆了一下,趴在了地上。
秦浩然也听見了聲音,卻無動于衷,任然慢條斯理地穿著衣裳,這些天縣衙內的事情特別多,馬上就要秋收了,縣衙里要派出大量的人手征收糧賦,徐知縣在的時候,秦浩然只要听命于他就可,現在,一切全都靠他自己了,皇上的聖旨說得很清楚,暫代今陽縣知縣之職,說不定,干出成績,就能轉正。
皇權大于天,皇帝的喜怒哀樂,操縱著大燕朝每一個人的喜怒哀樂。
其實,只要不牽扯上張氏,皇上還是很英明的,秦浩然之所以和皇上鬧翻,也是因為皇上和兄長對張氏的態度。
他曾經懷疑過張氏和皇上之間有曖昧,可又不像,以男人的角度看,皇上和張氏之間,更像是兄妹之情,雖然很多人傳言,張氏和皇上不清不楚,秦浩然戴了一頂油汪汪的綠帽子,但是,秦浩然心里很明白,張氏第一個男人是他,張氏的心里,也只有他,所以,他有意無意地在縱容著張氏。
小丫鬟麗娟抱著秦思涵剛好從後院小花園進來,看到胡氏正在拍身上的土,詫異得多看了兩眼,老爺沐浴的時候,眾人都去了後花園,胡氏不可能不知道。
麗娟听連媽媽私下里嘟噥過,說這個胡氏,就是一個狐狸精,尤其是走路的時候,風擺楊柳,和那些青樓瓦舍的ji女,沒有任何區別。
所以,對于夫人留下她的決定,連媽媽很是擔心
無形中,眾人都因為連媽**態度,疏遠了胡氏,包括與她看似很親密的蔡氏,蔡氏每天像個啞巴一樣,連媽媽吩咐她做什麼,她就做什麼。
胡氏看到麗娟,臉一紅,抱起衣服就跑,仿佛身後有老虎正追著她。
麗娟猶豫一下,轉身又去了後花園,這件事,她必須要告訴連媽媽。
連媽媽一震,竟然有這等事,這才幾天,這只狐狸就露出尾巴來了,連媽**拳頭攥了又攥,夫人去鄉下查案子,現在還沒有回來,這只狐狸看來不能留了。
郝連泰陪著雍妍去的,听說是農家丟了兩頭驢,馬上要進入農忙時節,驢子就是農家的命根子,所以,雍妍帶著兩名捕快去了鄉下,郝連泰不放心雍妍,跟著去了,天天閑坐家中,也不是他的作風。
連媽媽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她都有心抽一頓胡氏,想著老爺在家,她這個下人處置新來的奴婢不合適,終還是忍了下來,心里卻有了計較,夫人是個不上心的,老爺是個沒心的,她就要多操一些心。
胡氏進了西廂房,西廂房里間是一條大通鋪,幾個人都住在西廂房,連媽媽睡在最外首,就是為了夜里看著這些人。
連媽媽這些天挺高興的,她以為老爺夫人現在住在一間房,說不定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卻不知道每天雍妍都要求秦浩然把屏風放在床前,一間房,夜夜都會打隔斷,兩個人更像是舍友,偶爾隔著屏風聊天,都是談公事,秦浩然覺得自己不是娶了夫人,而是找了一個好同僚。
而且,這個同僚還很拽,總是毫不客氣,不留半點情面的指出他工作當中的失誤,秦浩然倒也虛心受教,主要是之前和她辯了幾次之後發現,夫人說的,往往一語中的,所以,他以前的工作,現在全都交給了雍妍。
院子里的下人看到夫人天天穿了男裝出門,老爺也不管,很是詫異,卻沒有人敢發問,連媽媽那張嘴太厲害了。
胡氏把掉在地上的衣服放在房間,準備明天早上早洗一洗,雖然只是落了一些土。
連媽媽進門了,沉著臉,雙眼像是要吃人,「胡氏,你不知道老爺在沐浴,還是誠心的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分姿色,就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記著你的身份」
胡氏忙福身行禮,「連媽媽,奴家真的是忘了,一直在房里熨衣服,沒听見外邊的動靜。」
連媽媽冷哼一聲,「你以為現在是數九寒天,關著門,掛著門簾嗎?一道紗簾而已,院子又不大,你怎麼會听不見?杜氏打水,燒水你沒有听見麼?不要以為夫人做主留下你,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不把夫人放在眼里,若是你生出旁的心思,別怪我不留情面」
胡氏連聲稱是,眼圈都紅了,似乎有無限的委屈,雙眸氤氳,雙頰微紅,修長的脖頸臻首間,更是生出無限風情。
連媽媽更是生氣了,她可不是憐香惜玉的臭男人,心里更是想著明日一早就趕走胡氏的計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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