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妍一怔,這些天,她听過太多次太皇太後這個傳奇女子的事跡了,太皇太後當初大燕朝第一奇女子,第二人便是忠義大將軍。
雍妍隱隱覺得,這個太皇太後,應該是和她一樣的人,單看她輔佐當時的皇上頒布的各項政令律法,就知道,里面融入了現代的一些律條,只不過,終究社會意識形態不一樣,所以,那些改進,只是讓這個國家多了一些人性化,底層的百姓有了更多的實惠,卻沒有危及到上層社會的利益,所以,大燕朝上上下下,對太皇太後,充滿了崇敬之情,有些地方,甚至為太皇太後修了廟,像神靈一樣的供奉著。
雍妍自問沒有太皇太後的胸襟和氣魄,自己只是一個刑警隊長,偵破案件是小菜一碟,其他方面,就不值一提了。
「當年,太皇太後在宮中,獨佔寵愛,其他妃嬪,形同虛設,有一段時間,皇上病重,太皇太後輔佐太子,垂簾听政,她運籌帷幄,平藩亂,施政令,一步一步,五年時間把我大燕朝帶入太平盛世,卻在皇上病愈之後,悄然隱退,再不干涉政務,皇上感念其真心一片,便遣散了,與太皇太後白頭偕老,同日而逝,堪稱千古佳話。」秦浩然神往的說道。
雍妍一直默默地听他說著,平心而論,秦浩然若不是她的丈夫,從一個外人的角度來審視他的話,他還是不錯的人,武功高強,為人義氣,心地善良,否則,他每月也不會做月光族了,但凡手里有點銀子,他都會扶危濟困。
雍妍覺得,秦浩然更適合做一個仗劍走江湖的俠士,只不過,他生在世家,就必須要承擔起世家子的責任,而不能隨心所欲的生活。
「秦浩然,短時間內,我們先維持現狀,至于將來,誰也不知道。」
秦浩然點點頭,又突然想起他們隔著屏風,雍妍看不見,沮喪地說道︰「我並非你所想的惡人,不過,我願意為以前的事情,向你道歉,希望你忘掉那些不快。」
雍妍只是嗯了一聲,「睡吧,孩子也睡著了。」
秦浩然本想在和她聊聊公事,看到雍妍興趣缺缺,只好作罷。
一夜無話,秦浩然一大早就去忙碌了,連媽媽帶著孩子去了小花園,雍妍關上房門,她現在每天上午一個時辰的修煉,下午一個時辰,晚上一個時辰,但往往不能堅持,也就是晚上的一個時辰,勉強能夠堅持下來。
一個時辰之後,神清氣爽的雍妍從空間出來,積下的案子,基本上都已經解決,或者是只能再次擱置,這不像是她那個空間,即便是案子擱置,還有一些實際的數據,實物作為證據保留下來,科技的發展,的確是人類的最大進步,雖然隨之而來的也有一些負面的東西。
和秦思涵玩了一會兒,她準備上街走走,這些日子,她腦海里有了一個新的計劃,一直準備和秦浩然商量一下,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時機。
主要是一見到秦浩然那張臉,她就想起潘海天,就想把他那張臉撕下來,秦浩然在她心里就是一個渣。
街上還算熱鬧,她一身男裝打扮,也不惹人注目,連媽媽現在一心都在孩子身上,也不管不了她了,自從生了孩子,夫人越來越固執己見了,畢竟,她只是一個下人。
她自認是一個工作狂,以前,即便是周六日,她也很忙,她的衣服,都是以黑色為主,主要是黑色是永遠的流行色,何時都不會過時。
她只是閑不住,並非真的要怎樣,不過,老天似乎也在幫她,走到城隍廟的時候,雍妍听到了身後的店鋪傳來聲音。
那樣尖利的聲音,讓雍妍頓時機警的向後看去,這是職業習慣的使然。
身後的店鋪,是賣香燭的,來城隍廟上香的人多,賣香燭的,自然是好生意。
無論哪個世界,人的八卦心理,都是極強的,雍妍湊過去的時候,店門口已經圍滿了人。
雍妍擠不進去,只好問旁邊的人。
旁邊那人興奮起來,這個小哥長得真俊俏。
他滔滔不絕的說,「店里的人把門口躺著的人打了,據說門口的那人是一個要飯的,可那要飯的偏偏說,店里的老板娘是他的婆娘,一個乞丐,竟然異想天開,真是好笑。」
雍妍疑問道︰「他們都是本地人嗎?」。
「不是,小哥,听口音,你也不是本地人,倒像是京都的官話,我有個親戚在京都的。」那人對乞丐的興趣轉移到了雍妍身上。
人越聚越多,亂哄哄的,只听里面的人在勸說不要打了,再打下去,就要出人命了。
雍妍顧不得和那人說話,高喊一聲,「別打了,我是衙門的捕快」
這一聲捕快,還是比較管用的。
听到聲音的人自動分開一條路。
雍妍走過去,只見一個衣衫襤褸,形容憔悴的人躺在地上,衣服上有好幾個明顯的大腳印,鼻青臉腫的叫喊著,只可惜,他的話,沒人听得懂。
看到秀氣俊俏的小哥兒,眾人噓聲,有人質疑道︰「我怎麼不知道衙門里還有此等俊俏的小哥兒?」
雍妍沉下臉,雙目銳利如刀,從那人臉上掃過,那人一激靈,馬上不說話了。
「怎麼回事,你說慢點,我听不懂你的話。」
「官爺,還是我來吧,是這麼一回事……」那人滔滔不絕的說起來,地上躺著的乞丐,是和順縣人,和順縣距離近陽縣說遠不遠,說近不近,五百里之遙。
這個人叫陶大勇,本是一個珠寶商人,常年在外販賣珍珠,家里雙親都已經過世,只有一個媳婦,一個丫鬟和一個小廝。
陶大勇每年只有過年的時候才在家里呆著,平日里奔波在外,縱然是想家,也沒有辦法回去,只有每年過年的時候,多買一些好東西哄著妻子開心。
三年前過年回家,陶大勇回家第二天,他的妻子東門氏就和他吵了一架,推著讓他出門,後來,陶大勇一生氣,準備離家,卻發現送他出來的丫鬟欲言又止,似乎有話對他說。
陶大勇是個精明的生意人,最善于察言觀色,干脆把丫鬟拉到街巷深處無人之地,問個究竟,這一問,才知道是自己的妻子給他戴了一頂綠帽子,令他頭頂綠油油的,是他家里的奴才,小廝楊春。
陶大勇的祖上,也是書香門第,後來因為變故,才導致家道中落,後來,棄學從商,但是,陶大勇也讀過幾年書,頗知禮儀,且非常有血性。
他回到家,原本打算拿刀殺了二人,豈知二人看到丫鬟久去未回,便起了疑心,兩人收拾了家中的細軟,悄然出逃了。
他和丫鬟回到家中,發現家中空無一人不說,所有值錢的東西都沒有了,包括他剛剛掙回來的三百多兩銀子。
丫鬟勸著他冷靜一下,明天一早再去報案。
桌上的飯菜還不算冷,丫鬟勸著他吃一些,兩人吃了東西之後,陶大勇先睡下了,半夜的時候,他听到外間丫鬟的喊叫聲,那痛不欲生的喊叫掙扎,像是有人在把她拉向地獄一樣。
陶大勇駭然,起身去看丫鬟的時候,丫鬟已經七竅流血,陶大勇還沒有來得及和他說話,丫鬟已經沒有了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