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年離老夫人最近,急忙沖到老夫人面前,探了探鼻息。還好,有呼吸。老夫人有可能是中風,也有可能是腦出血,不管是哪一種情況,都不樂觀。
徐關常,姜氏,薛氏全慌了神,徐關常想抱起老夫人,婉年拉扯了他的袖子,阻止了他的動作,這令徐關常非常非常的不悅和不解,大喝道︰「逆子你想做什麼。」
婉年不喜歡徐關常說話的口氣,但是老夫人現在的情況讓她顧不了那麼多,「父親,據女兒所知,祖母現在的情況還是不動為妙,趕緊請大夫來才是上策。」
徐關常想了想,剛想叫人來請大夫。
姜氏尖叫道︰「我看你是想弄死老夫人」
徐關常皺眉。難保婉年安的是什麼心。
婉年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父親,請問祖母病了對我有什麼好處。還是先請大夫來了吧。」
徐關常點點頭,姜氏「嗷」的一聲,「徐婉年,你這個妖孽。是想害死老夫人。」
婉年咬緊牙關,「你再說一遍」
姜氏口無遮攔,繼續尖叫道︰「妖孽,賤人和你的母親一樣。」
不止是婉年听的咬牙切齒,連徐關常都隱隱不悅起來,吩咐了小廝,請最近醫館的大夫來。
婉年忍了一口氣,老夫人如今還暈倒在椅子上,動不了。
大廳之上姜氏謾罵不停,她氣呀,腸子快扭緊了。老夫人不同意她扶正,好歹以前她就是正室,憑什麼不能扶正?還想扶正薛氏。罵了婉年不夠,她還罵薛氏︰「*子你們全是*子」
婉年磨著牙,字從牙縫里一個一個的冒出來︰「你再說一次試試?你說誰是*子?誰是賤人?大膽姜氏把祖母,父親,整個徐府當成什麼地方了?」
薛氏也氣,但是她才不會去反駁。徐關常在嘛,她要留下好印象。
姜氏尖叫聲此起彼伏,「說的就是你,大賤人生出來的小賤人」
婉年不說話,「噌噌」兩步到了姜氏面前,姜氏得意洋洋的看著婉年。
「啪」婉年一掌扇在姜氏的臉上。
廳上安靜極了。
姜氏不可置信的撫模著右臉,指著婉年︰「你你你,你敢打我?」說完,嚎哭起來「老爺,我不活啦。」
徐關常皺著眉頭,喝道︰「還不跪下。給你母親認錯。」
婉年不為所動,母親?她母親是梅氏。
見婉年沒有認錯的意識,徐關常氣得夠嗆,他的威嚴受到了挑戰。抓著婉年的手使勁的往下拉。
婉年冷哼一聲︰「父親,我何來的母親?我的母親早沒了。」
徐關常黑著臉,面不紅,氣不喘的說道︰「姜氏就是你母親。」
婉年無比真誠,看著徐關常,「父親,您讓我認妾做母?」
姜氏听完婉年的話,恨的攥緊了拳頭,想上去給婉年一拳。婉年眼楮一眯,她看到了姜氏的動作。
徐關常怒道︰「什麼認妾做母,她是為父的平妻。」
婉年移動幾步,抿著嘴,嬌笑起來,「父親,這個笑話一點也不好笑。妾就是妾,尤其是沒有規矩的妾。」婉年加重了「沒規矩的妾」。
姜氏一手捂著臉,一掌握拳,突然沖婉年的臉上打過去,婉年暗自嘆氣。看到姜氏動身的瞬間,她也動了。她身後站著看戲的薛氏。所以這一拳打在了薛氏的胸口。
薛氏尖叫一聲,也暈過去了。
客廳里一共五個人,昏過去兩個。
徐關常心疼的要命,趕緊抱起薛氏,不管婉年在旁邊,一個勁心肝寶貝的叫著,婉年差點听的吐了出來。
姜氏氣的要命,準備再打婉年,冷不防,左臉又挨了一巴掌。打她的自然是婉年。
徐關常此時沒有心情管姜氏挨了打,他的薛氏可是昏過去了。
婉年盯著姜氏,大驚失色︰「你你你…打了薛姨娘?」
姜氏分辯道︰「明明是你讓開,我才打到的薛氏,而且你憑什麼打我?你想造反嗎。」說完姜氏擼起袖子。
婉年大喊道︰「詩兒,歌兒,畫兒,快來呀,姜姨娘要打死人啦」
丫鬟們如魚貫而的沖進了客廳,此時老夫人醒了過來。徐關常還抱著薛氏,絲毫沒有注意到老夫人已經醒了。
婉年則是直挺挺的站在姜氏面前,等著姜氏的一巴掌。「啪」一掌下去,婉年放聲大哭。
老夫人怒喝道︰「姜氏你非要氣死我嗎」
丫鬟們進來,老夫人醒來,見到的就是姜氏打婉年的那一巴掌。
徐關常被老夫人的怒喝嚇得回過神,才發現老夫人已經醒了過來,看看懷里的薛氏,再看看老夫人,終究還是沒有過問老夫人感覺如何,反正已經醒了,懷里的薛氏還沒醒呢。
姜氏還想說什麼,老夫人當然不會听她說,正好有理由不用扶正她。
大夫來了,先是給昏迷的薛氏診脈開了藥方,然後又認真給老夫人診了脈。
事情告一段落,姜氏自討沒趣的走了。薛氏直到傍晚才醒來。
老夫人拉著婉年的手,歉意的說道︰「今天委屈你了,我實在沒有好法子。想必你也听說了,姜府現在對徐府來說意味著什麼。只盼明年有個好收成。」
婉年另外一只手托下巴,笑道︰「以後祖母有什麼好吃的,想著婉年就行了。」
老夫人點點婉年的鼻尖,「饞貓。」
婉年嘟著嘴,「祖母事先也不跟人打個招呼,說裝暈就裝暈。害得我開始的時候好擔心。」
老夫人挑起眉頭,來了興致,「你是怎麼發現的?」
婉年笑道︰「父親光顧著薛氏了,姜氏在氣頭上,哪會有人注意祖母因為長時間一個動作不適應,動來動去的。」
老夫人笑著拿了一塊點心,喂了婉年,「鬼精靈。」神情卻突然嚴肅起來,「大宅之中的斗爭好比沒有硝煙的戰場…今天你打了姜氏,出了氣,但是因為祖母沒有辦法,又挨了打,遲早這筆賬要還給她。」
婉年嘆口氣,「我和她永遠不能和解了…」
老夫人嗔道︰「你要記住,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說完,想了想,婉年應該听不懂她說的話,剛想解釋,卻發現婉年瞪著眼珠子瞧她。嘴巴也張得大大的。
婉年吃驚,特別的吃驚,「叔叔能忍,嬸嬸不能忍。」是現代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