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還有一個月就是婉年出嫁的日子,芳華越急躁。她歡喜王敏俊那麼多年,想嫁的男人只有他一個。這幾年她想了好多辦法想讓自己能到孫十娘的膝下,可惜孫十娘對她僅限于日常的問候,而且孫十娘有了雙子,更不把她當回事了。
姜氏再次得到徐關常的親睞,是芳華沒有料想到的,幾年來,她幾乎斷絕了和姜氏的來往,用行動想向孫十娘證明,她和姜氏是有距離的。此番舉動卻是引來孫十娘的不喜。芳華卻不知道,一意孤行。
當得知徐關常連續在姜氏那里住了五天,芳華帶著桃紅親自去看望了姜氏。
姜氏對于芳華的到來,有些詫異,又自嘲的笑笑,芳華心里想什麼,她怎麼能不知道?一邊讓芳華入座,一邊笑道︰「七小姐,今兒個怎麼有時間過來。」
芳華笑道︰「還不是想姨娘了,父親不在,我就過來看看。」說著往姜氏懷里鑽。
突如其來的親昵讓姜氏不適應,多少年了,芳華沒到過她的院子,即使彼此見了面,芳華幾乎是打個招呼,點個頭就過去了。姜氏不自然的把手搭在芳華的後背上,「想姨娘了,就多過來看看,夫人不會在意。」眼眶微微濕潤了。終究她是個母親。孩子犯了多大的錯誤,她都會原諒。
芳華頓了頓,撒嬌道︰「姨娘,婉年就要成為俊哥哥的新娘子了…」
姜氏拉開芳華,正色道︰「婉年已經和王敏俊換了庚帖,你去了不過是個姨娘,在婉年的眼色下過日子,不如給你找個好人家,嫁過去做夫人。」
芳華眼里閃過一絲厲色,「只要姨娘幫我把俊哥哥叫過來,那麼我自有辦法讓他們成不了親。」
六月初,天氣漸暖。
王敏俊自從和婉年定下日子,來徐府更加頻繁了,每一次都會帶給婉年禮物,也會捎帶著給婉如,婉清和素錦,芳華。
老夫人見已定下日子,並不阻止婉年和王敏俊來往,多多相互了解對彼此都好。
今日王敏俊來徐府,老夫人自是叫婉年帶著王敏俊逛後花園去了。
王敏俊一直對婉年很珍惜,規規矩矩的,不越池半步。這點婉年還是對他挺滿意,兩個人僅限于在後花園聊天,散步。王敏俊突然停下腳步,跟在後面的婉年沒注意,撞上了他的後背,皺起了鼻子。王敏俊好笑,「年妹妹想什麼呢。」
婉年揉揉發酸的鼻子,「倒是沒想什麼,俊哥哥突然停下來我才撞了上去。」
王敏俊搔搔頭發,從袖口里拿出一支釵,笑道︰「年妹妹歡喜麼?年妹妹喜歡素淡的,我瞧著適合你,買了來。」
婉年定楮看了看王敏俊手里的釵,錦魚含朱丹。微微眯了眼楮,笑道︰「俊哥哥選的,我自是歡喜。」心里卻想著︰錦魚含朱丹,哪里素淡了?不過既然是王敏俊送的,沒有不要的道理,若退還給他,就是打了他的顏面。日後戴不戴是她自己的自由。
王敏俊聞言,笑著把錦魚含朱丹釵放在婉年手心里。忍著想把婉年的手攥在手心里的沖動,暗恨自己太著急了,巴不得馬上婉年就是他的夫人。
「王少爺。」遠遠的站著一個人,王敏俊放眼望了過去,是月季。只听月季道︰「我們姨娘想請你過去。」
王敏俊想了想,轉頭對婉年道︰「大姨娘好歹是我遠房親戚,請我過去,我沒有不去的道理。請年妹妹別在意,我去去就來。」
婉年聞言瞳孔微微一縮,笑道︰「去吧。我回院子等你便是。」
王敏俊跟月季走了,婉年直到看不見他,才長嘆一聲。轉身對畫兒道︰「咱們回去吧。」
畫兒意味深長的看著王敏俊消失的方向。
婉年扶著畫兒,苦笑道︰「你看出來了。隨他吧。芳華歡喜他,他不會這麼多年沒有察覺。如今姜氏叫他過去,肯定是另有圖謀。是他自己願意當魚餌…這樣的男子配得上你家小姐麼。」
畫兒愣了,「大小姐,你是說…」
婉年把食指放在唇上,「噓,只能意會不能言傳。等等傳來消息,咱們也好做準備。此事就先你我二人知,越少人知道,才發展的越真實嘛。」
王敏俊跟著月季到了姜氏的院子里。
姜氏笑著道︰「俊哥兒真是越來越英俊了,來嘗嘗新做的點心,芳華舍不得吃,硬是叫我給你留著。」
王敏俊笑笑,拿起一塊點心放在嘴里,含糊不清道︰「說起來還是小佷的不是,沒常常過來看你。華姐兒怎麼沒見到?」王敏俊也是說客套話。提起來芳華了,隨口一問。
姜氏彎彎眉毛,笑道︰「我下去給你再拿些來。」碟子里的點心馬上要被王敏俊吃光了,王敏俊不知道姜氏給的點心是什麼做的,的確很合口。不由得多吃了幾個。听姜氏這麼一說,王敏俊不好意思起來。
姜氏剛出了屋子,耳室出來一聲尖叫「啊」
王敏俊聞聲起身,本能的想去耳室看個究竟,听聲音好像是芳華,他不敢確定,四下一看,沒有一個丫鬟。王敏俊到耳室門口,輕聲詢問︰「里面的可是華妹妹?」
沒人應他。
王敏俊急了,心道︰莫不是出了什麼事?趕緊去外面喊丫鬟,喊了半天,沒有一個丫鬟前來。再去耳室門口,耳室里隱隱約約出來忍痛的申吟聲。王敏俊閃過一個念頭去找婉年,讓婉年叫丫鬟來看看到底芳華怎麼了。很快這個念頭被王敏俊自己否定了,從姜氏的院子到芳華的院子少說要半個時辰,救人如救火。婉年那麼懂事,事後自己再向她解釋,她一定會諒解自己。
想到此,王敏俊沖進了耳室。
而芳華,笑得媚眼如絲,上面只有一件肚兜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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