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夏花和畫兒打的雙手無力,不願意掌扇雁環為止。而雁環早已經停止了叫嚷,她一張口就是一大口的血水,可見夏花和畫兒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這是水蓮離開王府前囑咐過她們的,千萬不能讓婉年受半點委屈。況且婉年是默認了讓她們打的。
雁環有氣無力的癱在地上,婉年揮了下手,「畫兒去拿些金瘡藥來。」給人家打個巴掌,來個甜棗。
畫兒瞥了一眼雁環。
雁環拼命的搖頭,笑話,婉年讓丫鬟打了她,還想給她擦點金瘡藥了事?她不信婉年能打死自己,只要有一口氣在,她一定會去王老爺那里告狀。
婉年聳聳肩膀,不愛擦不擦嘛。她還省藥了。「既然你不想早些好,我也不強求你。」
「少夫人殺人啦少夫人殺人啦」芳華真是怕別人听不見她的叫聲。
夏花跟畫兒學來的可不是一星半點,故意留了碎嘴的小丫鬟在外邊听著,又算準了芳華來請安的時間,因為紅香懷孕,婉年免了紅香的請安。
雖然是關了門,但是夏花和畫兒都在屋里,芳華自來沒有看重過「規矩」二字,大搖大擺的推看門,被眼前的一幕先是嚇了一跳,然後意識到這是個機會,放聲大喊。
雁環臉頰紅腫,嘴里還有血水,稍微動一下疼的呲牙咧嘴,她想好心提醒芳華,別被婉年打了,因為她看見芳華也沒帶著丫鬟來。她並不知道芳華是歷來不帶丫鬟來請安的,每次都基本就是福個身走人了。不見得雁環和芳華多麼要好,可是在共同的敵人面前她還是想提醒一下芳華。
婉年微微笑了,既然芳華打開了門,那麼想讓下人看著她們出丑,隨她好了。再看雁環,鼻青臉腫的,被打的像豬頭一般。暗自瞪了夏花和畫兒兩眼。
雁環以為婉年笑的是自己,真是敢怒不敢言,說不準婉年真能讓夏花和畫兒把她打得起不來床,到時候別說跟王老爺告狀了,就算是能告狀,王老爺罰了婉年,她被打個半殘,正房少夫人也跟她沒有半毛錢關系。
芳華尖叫了好幾聲,零零碎碎只有幾個小丫鬟伸著腦袋往這邊看,「少夫人要殺了雁環姐姐,還不去告訴大少爺,去請大夫來」
婉年撇了一眼芳華,芳華立馬住嘴了,因為她看見夏花和畫兒如鬼魅一般像她走過來,她沒有忘記婉年曾經讓人打過她,那情景還歷歷在目。芳華這一來,給了夏花和畫兒休息的機會,兩個人的體力恢復的七七八八了。不過,夏花和畫兒還不想動手打芳華,芳華目前還沒犯什麼大錯。
雁環對著芳華支支吾吾兩聲,她現在說不出來話,芳華也听不懂她說什麼。
「你們別過來,我告訴你們,今天你們都死定了老爺,夫人,大少爺不會放過你們的徐婉年,別以為你是少夫人就能一手遮天了」芳華嚇得雙腿直發抖,說出來這話是想嚇唬嚇唬婉年等人。
婉年懶得跟芳華廢話,只是鄙夷的看著她。
芳華止不住的發抖,干脆和雁環一樣癱在地上,這里是王府,不是徐府,沒有寵著她的徐關常,婉年可以說想打她就能打她。「少夫人,」芳華突然討好的笑道︰「不如我當做沒看見,沒听見,這就回去。」她的笑是皮笑肉不笑。
婉年不搭理她。
芳華急了,「我會告訴大少爺,是雁環找了你的麻煩,所以才被罰了的」
此話一出,雁環愣了。
婉年听到芳華的話,終于有反應了,指著芳華,對夏花和畫兒道︰「打」
芳華眼看著夏花和畫兒走過來,卻挪不動一步,顫抖著嗓音︰「你你憑什麼又打我」
雁環這才反應過來,芳華說了「又」可惜,她已經抱著看好戲的態度了。誰讓芳華不識好人心呢。
婉年生平最恨得就是芳華這種人了,為了自己不惜出賣別人,這種人是沒有心的,連心都沒有的人哪來的良心?
夏花和畫兒左右開弓,手上的力道一丁點兒不比水蓮差。不多時,芳華的臉也腫的老高。
婉年露出白森森的牙齒,「你們想當少夫人?」
兩個人齊刷刷的搖頭。
「一個在我新婚之夜便來示威,」婉年用食指指著雁環,接著又指了指芳華,「你當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你們以為少夫人的位置是你們能窺視的嗎」
婉年剛午睡完,被叫去了王老爺的書房。
推開門,王敏俊也在,一臉的憤怒。這是婉年頭一次來王老爺的書房,也是第一次見到王敏俊憤怒的模樣。
王老爺高高在上,瞪著婉年,怎麼說雁環也是他的佷女,被婉年打的慘目忍睹「你還不跪下」
婉年聞言,順從的跪在冰冷的地面上。
王老爺怒喝︰「你們女人家的事情,本來不該我管,雁環好歹是我佷女,你你你,你居然下那麼狠的手打了一個還不夠,還打了芳華好啊我有個好兒媳」上次他說婉年好兒媳還沒過幾天呢,兩次的口氣完全變了味道。
王敏俊瞪著虎目,硬生生的想把婉年的身體戳穿不可。紅香說過隱晦的說過婉年嫉妒心非常強,他沒當回事,他以為婉年不是那種人,可是事實血淋淋的擺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他昨天去了雁環的院子,今天雁環就被婉年打的面目全非眼前的這個女人根本就是蛇蠍心腸,幸虧他沒把紅香送到正房,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王敏俊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隨手把王老爺書桌上的硯台摔了過去。
巴掌大的硯台,摔在婉年的額頭上,跌落在婉年的腳邊。王老爺的硯台是三角的,其中的一個角劃破了婉年的額頭,血絲順著額頭流下來。
婉年眨眨眼,視線突然間的模糊讓她不適應。
王老爺根本沒有機會去阻止王敏俊。而王敏俊看到婉年額頭上的血絲也愣住了,他是生氣,可是他沒想讓婉年受傷,婉年為什麼不躲開?
只見婉年優雅的拿著帕子,擦拭著額頭的血漬。口中輕聲道︰「今天是我打了雁環和芳華。我不覺得有什麼錯。」
听著婉年微微靈空的聲音,王敏俊有種錯覺,好像婉年從來沒有屬于過他。可是婉年後半句的話又讓他幾乎要爆發了她居然說自己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