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樂漸漸的轉醒,看著坐在床邊的男人,隨即一副飽受驚嚇的模樣,「你……你怎麼還在這里?」為什麼他一直陰魂不散的纏著她?她都這樣**給他了,為什麼要不放過她,反而還要那樣的威脅她。
「這是我的地方。」見她醒來,陳子墨暗暗的松了口氣,但語氣卻是霸道十足。
楊樂樂掀開被子一角,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穿好了衣服,雖然明顯不是自己原來的,但好歹算正常打扮。她沒多想,掀開被子就要下床,只是腳尖剛著地,雙腿一軟,就朝地面撲去。
就在她以為會和冰涼的地板來過親密接吻時,下一秒卻被落入一具溫暖的懷抱中。
「干嘛你?放開我!」明明看著溫文儒雅,實則就是一頭狼,而且是一頭又色又凶的狼。她是瞎了眼才認為他好欺負。
「你家住哪?」對于她的掙扎,陳子墨也不惱,只是神色冰冷冰冷,看不出來到底在想什麼。
「要你管,我不需要你送我回家,我自己會回去!」
「你要不說,那你就一直留在這吧!」不是商量,而是一種讓人沒有選擇逃避的口氣。
「陳子墨!你不要太過分了!」難不成他想軟禁她不成?
「說不說隨便你,就算你不說,我也可以問到你家的地址。」
「你問我家地址到底要干嘛?」難道不是想送她回家?
「提親。」
簡單的兩個字讓楊樂樂瞬間石化在他懷中,嘴里像是吞了雞蛋一樣的張成一個「o」形,好半天她才漸漸從震驚中蘇醒過來。猛的將身前的人一把推開,自己瞬間坐倒在地上,瞪大雙眼像是見了鬼一般的伸出顫抖的小手指著某人。
「你……你別亂來!小心我對你不客氣。」要她結婚,做夢吧!別說自己才20歲,就算真要結婚,那對象絕對不會是眼前的這個男人。性格陰晴不定不說,之前還那樣的吼她,恐嚇她,嫁給這種人,以後能有好日子過嗎?
再說,她根本沒有一絲想嫁人的想法,雖然這個男人看起來就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但實際年齡比她大了好多,憑著這一點,她即便有想法要嫁人,也不會嫁給一個老男人的。
黑著臉,陳子墨將人從地上提起來,雖說動作粗魯,但將她放在床上的動作卻小心翼翼。拿過一旁的鞋給她穿上後,抿著薄唇沒再開口,在她一臉驚慌之下,又動手將她打橫抱起來徑自的朝門外去。
「哎!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
「混蛋!你听到我說話沒有?我讓你放手!」
「你個變態!你到底想干嘛?」
不理會她的掙扎和怒罵,陳子墨旁若無人的抱著人穿過診所大廳,頂著眾醫生和護士好奇震驚的眼光從容的將人抱進自己車里。絲毫沒有半點要向人解釋懷中女人來歷的意思。
「地址?」
「你到底要干嘛?」楊樂樂幾乎有些快口吐白沫了。見過無恥的,但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他抱著她竟然連半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他到底要不要臉啊?她的臉都快被丟光了。
「我說了去你家提親。」看著她張狂無措的模樣,陳子墨依舊沒有多大的反應,但鏡片下的黑眸卻充斥著堅定的光澤。
「我說你能不能別這麼幼稚?我跟你……跟你……」楊樂樂沒好氣的白了白眼,但話說到一半卻不敢再說下去。這一刻,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說一夜吧,又怕他突然發怒,想想之前他的凶樣,她現在還真的有些害怕。
「那你能不能別大呼小叫?」他都已經讓自己想通了,想不明白她干嘛那麼大的反應。嫁給他很為難嗎?他都不嫌棄她脾氣不好了,她還有什麼好抱怨的?雖說他不能讓她住別墅,開跑車,但他知道自己結婚後肯定是個合格的丈夫,該給她的肯定不會少。
「那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你這是逼婚!逼婚你懂嗎?」原來年紀差異大了,果然是有嚴重的代溝。他難道一點都看不出來她根本就不想嫁給他嗎?不,應該是她根本不想跟他再有一毛的關系。
他們發生過關系又怎麼樣?這社會發生過關系的男女最後分道揚鑣的人多了去了。難道就因為一次意外,她就得葬送自己一生的幸福?
這什麼理論?貌似他都听不懂人話的?
「你要這麼說也未嘗不可。」凝視著她的反應,陳子墨一臉的坦蕩。這婚他就逼了,既然老媽中意她,而她現在也屬于了自己,雖然兩人關系的確說不上愛,但他內心也並不反感,相反的,一想到她可能會再去找其他的男人,他心里就憋悶的難受,既然做不到放手,那麼就只能將她奪到自己身邊。
感情,他的確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此刻他知道,不管她說什麼,絕對不能妥協,他一定要跟隨著自己內心真實的想法去走。
他就是想留住她,就這麼簡單而已。
「陳子墨,我求求你別這樣好不好?我真的不能帶你回家。要是讓我爸媽知道我跟你那個,他們非打死我不可。」隨隨便便跟一個男人上床,有幾個父母能接受的?她現在都已經很看不起自己了,那爸媽知道以後,還不得氣暈過去。
「這個不是理由。」
「就算這不是理由,但我們之間沒有感情,我根本不喜歡你,更不可能跟你結婚!」楊樂樂雙手抱著頭,被他油鹽不進的態度弄的有些想抓狂,也顧不得他會對自己怎麼樣,大腦不經反應的就將心里的話吼了出來。
在感覺到一抹呼吸接近時,她這才明白自己已經激怒了他,閉著眼,她雙手緊緊的抱著腦袋,顫抖著身體等待著暴風雨的來臨。
之前他的態度是那麼的惡劣,吼來吼去之差沒把她丟出去,而現在,他冷淡又不妥協的模樣讓她根本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在想什麼。但從種種跡象表明,他不會放過她,不會讓她好過。
只是等待的暴風雨並沒有如期的降臨,相反的,她雙手被人拉開,一張充滿戒備的小臉對上的是他看起來有些深不可測的俊臉。
在她還沒反應過來他要做什麼的時候,他的呼吸已經竄入了她的鼻翼和口腔之中。
這一刻,楊樂樂是徹底懵了,傻了,連反抗的思維都沒有了,瞪大雙眼看著放大的俊臉,似乎想通過這樣的瞪視,看看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為什麼這個人一點都不按牌理出牌?她都已經說的那麼明顯,拒絕的那麼清楚了,縱然是再固執的人也該打消了念頭吧。為什麼他不生氣,不吼了?相反的還來吻她?
有誰能告訴她,她到底遇到了一個怎麼樣的男人?
「唔……」她真的想跟他說,讓他放過她,兩人在一起真的不合適。不管是性格還是年齡。
只是開啟的牙關並沒讓她說出半句話,反而給了陳子墨趁虛而入的機會。她極力的想退縮,可他卻死纏爛打的追逐著她。雙手被他截獲在他的大手中,她除了還能扭頭試圖擺月兌他的侵犯外,就只能瞪大雙眼死死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隨著他的深入,她呼吸越來越難受,仿佛隨時會窒息再一次暈過去一樣,腦袋也越來越轉動不過來。
為什麼他會吻的這麼心安理得?仿佛這樣吻她就是理所當然、再正常不過一般。她是不是因為快不能呼吸,所以眼花了,她竟然看到他臉上有抹陶醉的神情?
太不可思議了,這怎麼可能,他們平日里關系就已經很僵、一點都不友善,為什麼他會有這種表情?而且還吻的——這麼認真。
他的吻好熱,雖然霸道,卻軟綿綿的,讓她分不清到底此刻是現實還是在做一場充滿曖昧的夢。
許久才听到一道暗啞磁性的嗓音在車里傳開。
「我知道之前有些事可能有些誤會,讓你對我很不齒,但我希望你能拋開之前的種種,重新認識我。兩個月,我會給你兩個月時間考慮,如果兩個月以後你依然對我沒有好感,那麼我會尊重你的決定,從此再也不糾纏你。」
「……」
……
一個月很快就過去了,桌台上的日歷當月的時間有一半都被紅筆勾勒過,柴舒放學後百般無聊的一遍又一遍的數著那些被記錄過的日子。12天了,某人出差已經快半個月了。
雖然每天早晚都有兩通越洋電話,但柴舒還是覺得少了些什麼。就算平日里跟丁母出去逛逛街,她也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看商品的時間加起來也沒有看手機的時間多。
柴爸柴媽搬新家了,柴舒是在他們搬家的時候才知道,自己的婆婆為父母買了一套在市區的復式公寓,裝修設計在她和丁煌爍剛領結婚證的時候就已經動工了,看著父母歡天喜地的住進新房里,特別說自家老媽每次都快合不攏嘴的樣子,柴舒再一次的覺得,這對父母真的有點像是在賣女求榮。
不過她也只能在心中為自己感到悲催,看著父母每天歡天喜地就跟過年一樣,她即便有怨言,也還是覺得只要他們高興就好。
但有一點她實在很好奇,自家父母現在再也不提什麼出外旅游的事了,但似乎又換了一種方式來折騰自己——購物。
每次去父母家里,她總能看見衣櫥里比上一次又多出一些名貴的服裝,不僅如此,老媽身上還多出了金項鏈、金耳環,連老爸每次出去和朋友喝茶打牌都是選一些高檔的地方。
不用說她也清楚,這一切肯定又是她婆婆在背後做的事,有好幾次她都忍不住的想問出口,到底他們賣女兒收了人家多少錢?但一看到幾個長輩整天笑呵呵的模樣,她也硬生生的把問題憋了回去,只能在心里發發牢騷。
看來生女兒的好處還真不少,興許以後她要生了女兒,指不定也會跟自家老爸老媽一個德性。
柴舒懶洋洋的躺在沙發里,眼神看著面前筆記本里的游戲畫面,小手卻不停的揉著自己的肚子。這幾個月來都沒做什麼措施,本害怕不小心中標懷上孩子,結果肚子卻一點動靜都沒有。心里微微有些僥幸之外,卻又添了一絲擔憂和失望。
該不會她身體有什麼問題,所以才懷不上吧?
「小事從不在乎,大事從不糊涂,我是一只聰明的可愛的小豬……」
手機鈴聲突然打破了柴舒的出神,將電腦放在一旁,她起身從桌上拿起電話,卻見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疑惑之下,她還是接了起來。
「你好,哪位?」
「你是煌爍的妻子吧?」對方是為女性,聲音軟綿綿的,雖然听起來有氣無力的樣子,但音質還算不錯,應該是個年輕女性。
「是啊。你哪位?」
「我……我是煌爍的女朋友,我懷孕了。可是我現在聯系不上他,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
轟!柴舒瞬間臉色蒼白,像是被什麼擊中頭部一樣,黑瞳緊縮的毫無焦距的注視著前方。煌爍的女朋友?懷孕了?
這一刻她覺得好像有巨石壓在身上一般,讓她動彈不得,除了直擊心跳的震驚,還有那說不出道不明的憤怒。
就那麼僵硬的站了好幾分鐘,她才反應過來電話還沒有掛斷,也不去理會對方剛才敘述的聲音是如何的委屈,她現在只想確認對方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握著電話的手有些顫抖,但該問的還是要問清楚。
「你到底是誰?」委屈也罷,憤怒也好,她逼著自己將眼淚吞回去。現在煌爍沒在家,她就算是有委屈又怨憤,也沒地兒可發。
「我能單獨和你淡淡嗎?」電話里的女人似乎也是飽受委屈,說話無力的同時還帶著讓人心生憐憫的哭腔,期間還有抽泣聲。
「在哪見面?」她現在也無心在電話里多說什麼,只希望馬上見到這個自稱是丁煌爍女朋友的女人。
……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門的,頭腦一片空白,身體里仿佛被人剜了心一樣的空蕩蕩的痛,說不出來是什麼感覺,她只覺得很痛很痛。
像木偶一樣沒有靈魂般坐上車的柴舒,讓丁一嚇了一大跳。看慣了和自家少爺嬉笑怒罵吵吵鬧鬧膩膩歪歪的少女乃女乃,突然見著她魂不守舍的模樣,自然而然的升起一絲警惕。
「少女乃女乃,出什麼事了?」
「煌爍的女朋友懷孕了。」她不是刻意要去回答別人的問題,而是下意識的將腦海里唯一纏繞的一句話復述了出來。
「什麼?少女乃女乃,誰懷孕了?」丁一沒听清楚她說的是誰,只听清楚了後面半句。少女乃女乃的朋友懷孕了嗎?這是怎麼了,難道是因為朋友懷孕所以她才激動過頭了?
「我說你家少爺的女朋友懷孕了!」對于別人的反復提問,柴舒像是找到了一個發泄的出口,很是不煩躁的暴吼了出來,蓄在眼眶里打轉了許久的眼淚也因為她這一刻的爆發而傾泄了出來,像是開了閘的水龍頭似地流個不停,頓時讓丁一嚇得手足無措。
他被震驚的不是因為柴舒的眼淚,而是他听到的那句話。
「少女乃女乃,怎麼回事?少爺什麼時候有女朋友了?」丁一有些想笑,但看自家少女乃女乃那副模樣,心里的緊張還是勝過了笑意。要說少爺喜歡男人可能還有人相信,要說多個女朋友出來,他寧願相信這世上有鬼。
「你別想幫他瞞著我,人家都打電話到我這里來訴苦了!」將丁一似笑非笑的神情看盡眼里,柴舒立即將他歸為「幫凶」之中。這群人都是丁煌爍的親信,對丁煌爍的話從來都是言听計從。現在的反應不過是欲蓋彌彰罷了,擺明了就是想幫丁煌爍隱瞞實情。
丁一面色一僵,被柴舒的怒憤弄的有些忐忑起來,心里不停的打起鼓。
少女乃女乃沒開玩笑!
少爺真的在外面有女人?
可這女人哪來的?還懷孕?
警覺性一向比較高的丁一感覺事態有些嚴重,趕緊模出電話,就撥出那個熟悉的號碼。
事情有些詭異,少女乃女乃在少爺心中分量有多重,他們這些兄弟是耳濡目染,現在好女乃女乃情緒這麼激動,如果不讓少爺知道,萬一出了什麼事,他們恐怕得提頭去見。
不管少女乃女乃怎麼看,反正打死,他們也不會相信少爺在外面有女人!
「拿來!」柴舒怒目圓睜的從丁一手上搶過手機。她才不會給他通風報信的機會!
電話接通後,柴舒胡亂的抹了一把淚,還沒等那頭發話,就先發制人︰「丁煌爍,你女人懷孕了!你現在馬上給我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