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的絲竹宮游蕩出令人不安的氣息,風聲夾雜著地獄中淒慘的叫聲闖進人的夢想。
膳房拐角處,齊伯好奇地看著吳老偷偷模模地閃進鳴運的廂房,不禁皺起了眉頭,「難道鳴運真的喜歡男人?可這……口味也忒重了?」
話雖如此說,可齊伯依舊躡手躡腳地走近鳴運廂房,「吳老頭如此偷偷模模,肯定沒什麼好事。」
而房間內,吳老義正言辭地交代著鳴運事情,「記住,治療你斷欲的藥草在藥仙山的深處,明天你務必拉著燕回去往藥仙山深處,而且得尋找一天,不可提前回來。」
鳴運好奇地看著吳老,「為什麼要一天?」
吳老干咳幾聲,「這個嘛!那藥草乃是珍品,又豈是一時半刻能夠找到呢?我說一天恐怕都是我理想中的,甚至于要好幾天呢。」
鳴運無奈地點了點頭,隨後雙眉緊皺地看著吳老,「其實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不知道現在可否相問?」
吳老找了個竹凳坐了下來,「哦?說來听听,但不保證能夠回答。」
鳴運踱了幾步,言道︰「听說是你一直在教燕回針灸之術,那麼你就可以治療我的斷欲障礙,為何還要讓我死皮賴臉地去求燕回呢?」
吳老唰地站了起來,面色冷凝地盯著鳴運,隨後說道︰「你覺得我會為你治療嗎?」說完便甩門而去。
齊伯退縮到拐角陰暗處悄悄地看著吳老走出膳房,繼而又看到鳴運屋里的燈滅了才走了出來,「吳老頭似乎隱藏著什麼秘密?」
猶豫片刻,齊伯便悄悄地跟了上去,卻看到吳老站在絲竹宮學堂附近走來走去。
約莫半個時辰,齊伯便看到三個黑影從絲竹宮學堂里快速地閃到吳老的身邊,只听其中一人問道︰「這麼晚,叫我們出來何事?」
吳老始終背對著他們,「听說你們與燕回有仇?」
另外的黑影立即插話道︰「不用听說。我就是與他有仇,我恨不得殺了他,如果沒有絲竹宮宮規約束的話。」
聞言,吳老慢慢地轉身說道︰「宮規只是說在宮內不可,如果人死在絲竹宮外呢?你們大可以推到其他三派身上,反正死無對證。」
最先說話的黑影激動地問道︰「那如果宮主為了此事去三派調查呢?倒是我們肯定完蛋。」
吳老長嘆口氣,說道︰「燕回只是個藥童,又不是絲竹宮什麼大人物。宮主會為了他而興師動眾地去調查嗎?再者說,此刻宮主身在後山,哪里有時間去管藥童的死活?」
第三個黑影問道︰「萬一他們探查燕回傷勢便可以發現是彩虹笛音術,到時我們肯定跑不掉。還有,我們到底能不能殺死燕回呢?」
吳老霍的轉身,「查探之事我可以擋下去。但如果你們自認為不如燕回殺不掉燕回的話,那麼我們之間也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說完,吳老便準備大步離開。
「吳老留步!」最先說話的黑影喊道,「李瑟堯,你干嘛長別人的氣勢滅自己的威風?吳老,你告訴我,明天怎麼做?」
此三人便是東方、邱河時和李瑟堯。
就在剛剛,吳老悄悄地將紙條打進了三人的廂房便約他們來此見面,只是他們想不到的是,齊伯卻始終在偷听著。
齊伯氣的全身發抖,「該死的吳老頭,相處幾十年了,真沒想到你會是這樣的人。燕回好歹是你的弟子,你居然要借他人之手殺了他。」
怒發沖冠,齊伯恨不得沖上去掐死吳老,可吳老卻在此時轉身向著藥房走去,「按照我剛剛所說,你們定可以解決那個心頭恨。」
到底吳老說了什麼?齊伯沒有听到,不過齊伯思前想後的決定要去告訴燕回。
寒冬西風侵襲著茫茫大地上僅存的溫暖,枯枝敗葉在風中舞動著即將**的尸體,發出低沉的沙沙聲。屋內,冉夢璃不禁扯了扯被子。
約莫一個時辰,齊伯在確定四周安全後悄悄地來到燕回的房間門口,接著用土石在門前寫到——小心吳老。
只是在齊伯寫到「吳」上面的「口」字時,身後忽然間刮起詭譎的風,隨後他便站了起來,只見那婀娜倩影懷里抱著張古色古香的琴。
齊伯淡淡笑道︰「吳老頭的孫女,吳晴?」
吳晴微微欠身笑道︰「齊爺爺好。」隨後便冷言冷語起來,「齊伯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這里。你該知道絲竹宮的規矩。」
噗嗤——
齊伯直接將手指插進眼楮里,頓時間血流如注,劇烈的疼痛撕扯著齊伯的神經,以至于他全身都在顫抖著。齊伯摳掉了眼球。
吳晴幫助齊伯止住了鮮血,並說道︰「其實我也是為齊伯您好。世間萬物,眼楮看到的不一定就為真實的,有時候用心去感受外界,反正會更加清明。」
齊伯咬牙切齒地忍受著疼痛,「既然……我,我已經摳出雙眼……你可不可以送,送我回去?」
吳晴再度擺出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輕聲說道︰「當然。齊爺爺,今晚所見所聞你不會說出去的,對嗎?有時候我也挺為難的。」
齊伯渾身一震,趕緊說︰「不會不會,絕對不會。齊伯是什麼人,你難道不知道嗎?我在絲竹宮都呆了將近五十年,你听到過什麼關于我的傳言沒?」
吳晴冷笑幾聲後未再說話,而是攙扶著齊伯走向膳房。可後山中,宮主走向那名輕拂古琴的紫衣女子,「辛苦你了。」
紫衣女子笑著說道︰「為了相公,為了絲竹宮,這點苦不算什麼。只是他的到來讓我有點吃驚,你說他是傻了還是胸有成竹呢?」
宮主靠著紫衣女子坐了下來,隨後紫衣女子便將頭靠在宮主的肩上,「不管他傻還是胸有成竹,只要我們得到四珠手鏈,那麼天下都將是我們的。」
紫衣女子問道︰「四珠手鏈現在可有消息?」
宮主搖了搖頭,「就像人間蒸發般。如果不是這次事情,我真沒想到他會躲在絲竹宮內。」
紫衣女子淡淡地說道︰「俗語言道‘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是安全’。听說有個叫燕回的人會彈琴,你說他會不會是古族遺孤呢?」
宮主長嘆口氣,搖頭說道︰「听四長老所言,那古族遺孤好像是個女的。」
紫衣女子猶豫片刻後說道︰「只是好像而已。要不這樣,等到比武之時,我們讓燕回上去比?一來是看看他是不是古族遺孤,二來也避免了打草驚蛇。」
唰——
就在宮主柳天承與紫衣女子說話時,吳晴如風般悄悄地出現在他們身後二十步左右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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