桔梗的憂傷 人生若只如初見,可是我真的希望相逢的人可以再相逢

作者 ︰ 蝴蝶酸酸乳

第一天,我和井柏然一起去我們曾經讀過的小學,吃過的美味小吃店,還有逛過的小商店。井柏然一路緊緊地拉著我的手,我們像所有的情侶一樣擁抱,接吻。

第二天,我們一起去驚險的游樂園。我要他給我買冰激凌,棉花糖,爆米花。在玩過山車和海盜船的時候,我像個受驚的猴子一樣緊緊地抱著井柏然,去抓他的手,大聲地尖叫。

第三天,我們一起去圖書館。我們各自捧著自己或是對方喜歡的書,給對方看好玩的故事,交流書中我們的感動。

第四天,我和井柏然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回家,一起哼著歌兒做飯。然後我們一起趴在地上看書,听音樂,看電影。

第五天,我們叫來了左右的好朋友,一起吃飯,聊天,喝酒,唱歌。我們一起去壓馬路,逛街,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起去拍大頭貼。

第六天,我和井柏然一起在天還沒亮爬上山看初晨的日出,晚上,我們坐在家里的屋頂上看天上的月亮還有星星。

漫天的繁星下,我把頭靠在井柏然結實的肩膀上,輕輕地呢喃︰「哥,明天的時間留給我延遲好嗎?我想三月的時候回來找你。最後一次,我們去烏鎮,好嗎?」

井柏然的身體微微地顫了顫,他最終沒有拒絕。他的聲音在夜色里像以前一樣的溫柔,輕輕地敲擊著我的心靈。

他說︰「好,哥哥等你。」

春雨滴落在黝黑的瓦檐,綠黝的小草吐露芬芳,蜿蜒的路徑淒迷著徽式瓦房。

從14歲那年第一次看《似水年華》,我就深深迷戀上了霧雨煙嵐的烏鎮,淡雅清新。

我舉著桐油花傘,佇立在高高拱橋的石欄旁,煙雨迷蒙中我抬起眼向遠方眺望。

井柏然背著大大的雙肩包出現在霧雨氤氳的石橋上。我的笑那一刻一定像雨中飄飛的白蝴蝶一樣淒然而美麗。

「哥,你來了。」

「對,我來了。」

「我知道你會來。」

「我知道你知道。」

煙簾低垂的拱橋中,不時鑽出烏蓬的小船,唉乃的櫓聲,輕輕扣擊著心弦。我和井柏然躺在船上,仰望星空,枕河而棲。

我解開素雅長裙里的盤結鎖扣,那上面有細碎的蘭花白蝶飛揚。

井柏然緊緊地抓住我的手,低頭喘著氣對我說道︰「陌蝶,我不能。」

我的眼淚在昏黃的燈光下落了下來︰「為什麼?」

井柏然起身走出了烏篷船。

我走到船頭,夜色蒼茫,我問井柏然︰「哥,你愛過我嗎?」

「愛過。」

「有多久。」

「好像是……好像是一瞬間。」

「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陌蝶,是很多的掙扎還有惦念。」

生命中不會有什麼奇跡,曾經停留在我眼光中的你的注視,那只是一次偶然

生命里是沒有奇跡的,那片滑落在無風世界里的枯葉,也只是一個偶然

濕漉的小街青石砌就,春雨淅瀝桃花隨水飄零。

我和井柏然站在酒旗低垂竹簾稀疏的弄堂里,我對井柏然說︰

「你要走了?」

「是,我要走了。」

「我知道你還是會走。」

「我知道你知道。」

井柏然最終還是選擇了離開,晨曦霧靄的微光中煙雨朦朧,空氣中彌漫著洋槐的清新芬芳。雨中的烏鎮滿是淒楚,我抬起眼簾向遠方眺望,輕輕哼起《似水年華》中孤獨傷感的主題曲︰

午後的天空有點孤獨

行道樹微微在雨中瑟縮

視線又模糊我看不清楚

眼前曾有誰陪我走過的路

曾經有太多機會彌補

卻還是看著幸福成錯誤

在路口停駐我回想當初

什麼讓我們將愛棄而不顧

我們等過了深秋又等過了寒冬

等到一切變得太沉重

無奈選擇了放手看年華似水流……

在路口停駐我回想當初,井柏然,究竟是什麼讓我們將愛棄而不顧?

井柏然,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因為愛你所以我才會願意放你走,你永遠都是是我的不知所措。

如果你只是把我當做你的心不在焉,那麼你會不會想到,你離開以後,我的生活變得有多糟糕,我臉上的那些快樂下面隱藏著多少心痛的苦楚。

像走在刀尖上的美人魚,每走一步心里都要淌出血,臉上卻還要盛放美麗的微笑。

如果你知道,你會不會不再傷害我的心,因為那里面滿滿的住著的,全部都是你。

我離開的時候,戴著這世界獨一無二只屬于我的銀色指環,在許願的楊花樹上,寫下緣分的信箋︰哥,如果你找不到我,那麼,請站在原地,等我,讓我回來找你。

從烏鎮回來後,我直接回到了學校。

班里後面黑板上高高地懸掛著巨型的倒計時,紅色的閃光字俯瞰著一切,似乎在嘲諷著我們這幫受盡壓抑的孩子們︰沒有高考,你拼得過富二代嗎?

我發了瘋一樣往死命里學習。

藍黛滿臉擔憂的看著我說︰「里陌蝶,你不要總是這樣讓人擔心好不好?」

我不回答,只是靜靜地笑,笑著笑著我的眼淚就落了下來,

我不知道怎麼去面對生活,我只是還想著要活下去。我只是抱著一絲絲絕望的思戀,或許有一天,哥哥會回來找我。

我曾經和火柴說,我們都是雜草,就要學會用雜草的方式去生活。

我一開始就不是那種明亮健康的女孩子,我需要用各種方式來證明我的生存,我要學著去面對殘忍的生活。

童小年在周六的聚餐上喝醉了酒,跳著沖我們大喊︰「多好,今年終于可以在還珠格格里面的容嬤嬤扎針之前,放暑假啦……」

有句話說的真是不錯,沒混熟的時候大家一個比一個的文靜,混熟啦各個都跟從精神病院跑出來似的,激動就愛蹦髒話,伸手就愛模人胸,一個比一個流氓,個個都厚臉皮。

李小樣兒跑過去把他從椅子上拉下來︰「小年,下來,別這麼瘋。」

童小年把手一揮,兩眼翻著醉醺醺的喝道︰「不是說了麼?這個月要考試,要考試,大家都不要直呼我的姓名,叫我過兒,過兒……

所有人都很緊張,瘋狂地發泄,來緩解那種巨大的黑壓壓的沉重。

我親眼看見是王妃在模擬考的時候,把印有細小字跡的答案紙,用冷水泡好後貼在色彩豐富的飲水瓶上,帶進考場。

坐在我前面老是考全校第一的千年老大和從來都是跟在他身後拿全校第二的千年老二,終于在考前拉起了最後的戰旗。

高考的那一天終于到來了。

考前的一晚,半夜里我突然從夢中驚醒,迷迷糊糊中,我給井柏然發了一條短信︰哥,我怕。我想你。

我想也許井柏然已經睡了,不會理我。可是手機的屏幕很快又亮了起來。

井柏然的短信只有一句話︰人生若只如初見,何事秋風悲畫扇。好好考試。

幾米說︰為什麼我的眼淚,只有躲在黑暗的電影院中,才能流下來呢?

我的淚水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我只是想念我和井柏然待在一起的散發著橄欖味的青蔥時光。

人生若只如初見,可是井柏然,你知不知道,我真的希望相逢的人可以再相逢。

畢業了,女生的宿舍上放肆地掛著︰學長,掙了錢,記得回來娶妹子。

男生的宿舍樓上不甘示弱地掛著︰哥仰望星空去了,你去給他織毛衣去吧!

宿舍樓,教學樓到處都是撕毀的試卷,教科書,參考書,像飄飛的雪花一樣,彌漫了整個校園。

我在學校里踫到慕容雲朵的的時候,她正和一個四十多歲的外國人在一起。那個大胡子有著天藍色的眼楮,渾身散發著濃濃的藝術氣息。

慕容雲朵偎依在他懷里,小鳥依人一樣沉靜乖巧,這是她和陸銘揚在一起時,我從來不會看到的模樣。

慕容雲朵伸出細長的脖子叫住我,說自己正在辦去法國的離校手續。

我一下明白了七七八八,我和陸銘揚分手後,醋性大發威逼利誘著藍黛,要她把這對狗男女的前生今世,全部都給我掏了個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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