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在不知不覺中落下了帷幕。
走向窗前,托著下腮,凝望幕夜,月好圓,周身的黃暈亦是那樣朦朧,若隱若現……
好像浮現了他的臉,桀驁的臉。
額,搖了搖頭,怎麼就想到了他呢?
「公主,公主,快來梳妝呀,不是要去參加晚宴嘛?」碧籮在身後迭聲催促道,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我的公主,這晚宴要是少了你,定會無趣,若你不來,我定不久留。」真是霸道的人呀,那樣的狂傲自大,放蕩不羈,拿整個國家的利益隨便的耍玩。
可是誰會受他威脅,乖乖听他的話呀。
若不是因為父皇旨意,兩國相交,每個人都飛去不可,誰會自討沒趣,去湊那份與己無關的熱鬧呀。
不滿地嘟囔了小嘴,在碧籮的催笑聲中略施粉黛,簡單綰了發,如瀑青絲傾瀉而下,直及腰間,繽紛的衣櫥之中唯喜那件淡雅的月白輕紗。
「公主,你真漂亮呀,瞧瞧鏡子里的你,多麼清新月兌俗,我都覺得你是仙女下凡了。」碧籮又在調侃了。
確實銅鏡中的自己,或者說這張臉很美,一笑傾城,二笑傾國,回眸三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盡失色。
可是這樣的自己,能夠安安然地在這個宮殿中生存下去嗎?應該可以吧,畢竟傳言中這個公主是十分受寵,被當今陛下疼愛著。
「碧籮,能不能慢點跑呀。」被碧籮拉著,在走廊上飛奔,不想快也得快,呼吸都快不暢了。
「不行呀,公主,不快點的話就要遲到了。」碧籮轉頭正經八百地對我說道,讓我哭笑不得。
看來以前這個公主很寵她了,讓她這樣沒大沒小。不過我還是很開心呀,這樣的她讓我的心多了一份安全感
只好繼續讓她拉著。
忽地傳來一股淡淡地草藥氣息,若隱若無。
「碧籮,等等,停下。」若不是自己生性對藥草的敏感,恐怕就會忽略剛剛身旁經過的那一座殿堂。
「怎麼了,公主?」碧籮不解地回了頭,松開了我的手,卻在觸及我的視線所在時,臉色瞬間煞白,緊張地望著眼前人。
自己真是該死,想要抄近路,竟然帶公主來到了這附近。
無數的青藤蔓枝層層疊疊地藏繞著,若不細看,恐怕真得很難看得出這遍布滄桑的大門——
朱漆凌落,斑駁無華……
「碧籮,這是什麼地方呀?」走上前,想要推開,為何這碩大的宮殿中會有這麼死氣沉沉的一角。
「公主,不要過去,奴婢該死」碧籮突地朝我跪下,嚇了我一大跳
「怎麼,這里有什麼不能讓我知道嗎?」為何碧籮會如此失常,為何這里這般清冷。無人看守,可是明明有股藥香在這周圍若隱若無地徘徊。
「不是,」碧籮頓了頓,「也許公主還沒有想起來,這里曾是您的母妃柔妃的行宮,自從十八年前她因為公主難產去世後,皇上便下了旨封了這里,不允許任何人靠近。」
「我的母妃?難道連我也不行嗎?」我疑惑不解地看向碧籮,望她給我一個滿意的解釋。
「這,」碧籮為難得看著我,只好轉移話題,「公主,再不走,真得要遲到了。」
回頭再次看向這個塵封的宮殿,幽深莫測,總覺得好神秘呀,畢竟要在這里生活下去,找時間還是有必要了解這里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