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白茫茫一片霧氣,一位娉婷女子緩緩從朦朧中走來,是誰?
是我?哦,不,應該是真正的水柔心,婀娜的體態散發著公主的貴氣。
「你是林曉心,對吧。」柔柔的聲音,飄向我。
「對,那麼你就是裊國真正的四公主,水柔心,對吧?」
她頷首,承認,眼里朦出一絲憂愁,連蹙眉也那麼得優雅。
「請你不要責怪靈哥哥,」抬起頭,她頓了一下,看了我一眼,緩緩開始講訴那一個個不可思議。
她說我的出現並非偶然,而是命里該著,只是陰差陽錯覆上了她的身。
她說水靈澈將她從地府拉回,不僅是因多年的兄妹之情,更多的是顧忌我的情緒,為了不讓我以後的自責。
她說現在的她也只是一縷孤魂,居住在這皮份皮囊內,若想真得獲得重生,只有重新歸位的我才能幫她。
她還說,幽冥的地府之中,她無意間窺見了判官手中的生死簿,才明白沐賢宇已是身患了絕癥,只余下半年的性命。
所以他才會以那樣決絕的方式逼她退出他的生命,寧願自己承受去背叛的苦痛,遠去別國,也不願讓她看著他在屈指可數的日子里慢慢死去。
驚異地听著她娓娓道來,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可是他不懂,一個女子愛了便是愛了。若要從最愛人的生命中離開,只有一個方式——死亡。直到死亡把……(我們)分開。
可是為何她又說我不是一個普通人,為何只有我才能幫她續這緣分呢?
從驚愕中醒來。
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她說我應該去找三皇兄,他知道去哪尋回我真正的歸途。
「碧籮,碧籮。」起身呼喊,顧不及洗漱。
听到我急切的呼喚,她快速進來,問道,「怎麼了?公主。碧籮在這。」
「三皇兄,三皇兄,帶我去找他。」
「三皇子。」碧籮一時愣住,水女敕的臉浮起絲絲紅暈。
可這是的我已無暇顧及這些,拉著她的手,就往門外奔去。
「呀,不對,不對,公主,三皇子今日不在宮中。」
「不在宮中?」腳步戛然而止,猛然轉身。
「那他在哪!?」瞪大的雙眼,我迫切想要知道。真沒想到,三皇兄竟會成為一個我逃無可避的人物,無論是皓月男子的雙目,還是水柔心的糾結,又或者我的身份之謎,哪一個都逃離不了他的幫助。
可是那日宴會上他的舉動,卻讓我在心底存了芥蒂,始終無法釋懷的芥蒂,就算水柔心為他開月兌,也難以釋懷呀。
「三皇子,他,他,他….在……。」紅暈在碧籮的臉上越擴越大……
「到底在哪,你說呀!?」我快被碧籮的支支吾吾弄瘋了。
「他在宮外的浮夢居。」憋得通紅的臉終于在最終吐露。
「浮夢居?那是什麼地方呀?」不解與疑惑,望著碧籮。
「公主,這浮夢居是一個煙花之地,」碧籮尷尬地開口,望了望我略微詫異地臉色,繼續說道,「這是宮中一個公開的秘密,每月的十六三皇子便會出宮到浮夢居,然後一夜留宿頭牌紅蓮房中……」
怎會?看上去是那樣一個煙塵不染的男子,怎會踏入這紅塵的俗流,甘在脂粉氣息中穿梭……
這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他,是在隱藏著什麼吧……
「碧籮,我們可不可以出宮?」可是我不想去關心他在做什麼,他裝風流也罷,真風流也好,關乎我何事。只是不得不去找他而已。
「公主,你又想要出宮了嗎?」
「恩。」既然選擇了相信碧籮,我便不會去隱瞞什麼。不過她的「又」是什麼意思嗎,難道她以前也經常出宮嗎?
等等,好像想起來了,在水柔心的記憶里,以前和那個沐賢宇相戀之時,經常偷溜出宮呀,在御花園一處被青藤枝蔓遮掩下,有一處通往宮外的小門,那是她的三皇兄告訴她的。
頓悟——
飛快拉起碧籮的手,「碧籮,跟我來。」
幸好,在她的衣櫥之中,尚有幾套男裝,被安靜的堆疊在角落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