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想過古裝電視劇中上演的狗血故事會真實地發生,而自己竟成了故事中的主角。
女扮男裝,帶著侍女,偷偷沿著御花園鮮為人知的角落溜出宮牆,目標還是直奔煙花之地,有那麼一瞬還以為自己尚在夢中,醒來還是自己的小窩,以及熟悉的軟床……
可是現實那麼真實,真實到讓你無法逃避,這一場造化的作弄,本就是一場讓人探無所尋的游戲,你永遠沒有回頭的可能,也無法在哪駐足停留,除了前進,還是前進。
誰能知曉,那一晚,水柔心的靈魂,會在我的措手不及下,猛然歸來。因沖擊而閃過的她的記憶,雖然快如閃電,不過對于過目不忘的自己,已然足夠。
很順利地憑著她記憶中的路線,來到了宮牆之外的世界,呼吸著干淨而清爽的氣息,心情不自覺愉暢——
宮外是自由的,輕松的,沒有阿諛奉承,沒有勾心斗角,心永遠不會因算計而疲憊。
「碧籮,如果有一天我要離開這個皇宮,你會跟我走嗎?」我轉頭問向她,自己心里是有預感的,不會在這此被束縛了身形,自己是屬于外面廣闊的自由的。
也正是因為真的把碧籮當做朋友,才會詢問,才會不忍將她獨自留在幽深的宮牆內。怎忍心風華正茂的她在此中終老,她也該擁有自己的幸福的。
「公主,碧籮曾經說過,以後無論出現什麼情況,碧籮都會陪著公主,幫著公主。」所以碧籮自會跟公主走,無論公主去哪,公主是碧籮此生唯一的信仰呀。
碧籮怔重地望著我,眼底里是閃爍著她的倔強與決定。
謝謝你,碧籮,至少還有你在我身邊呢。
我含笑直視,眉眼微挑,假裝嗔怒而道,「碧籮呀,那你該呼喚我什麼呀?恩?」
「恩?啊!」碧籮偏頭做沉思狀,忽的恍然大悟,「公子,是公子。」
「看來我們的碧籮不笨嘛,來,讓你跟著本公子去見識一下宮外的世界吧,呵呵。」笑意更濃,手中折扇舒展,已是一位翩翩少年郎,掠了大街上不少少女的芳心。
剛從呆愣中反應過來的碧籮,急忙跟上我的步伐,在我身後大聲喊嚷,「公子,公子,等等我呀!」
途經沐府,起眼的石獅子威嚴地佇立在兩旁,「你想進去看看他嗎?」默聲對著她說道。
沐賢宇,隱忍著痛苦的男子,她應該是想再見見他的吧。
不用了。因為相信他說過的,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最美的年華里,他給她那樣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情,是她對美好的愛情太過執著,才會不堪忍受他的離棄,其實她又如何不知,轉身的背後他流下了無奈,裝模作樣的無所事事。
只是想著若是不能在一起,活著便是沒了意義,是她太傻,只有活著才有希望的……
所以她說不用了……不再那樣執著一時,更何況如今自己只是個離不了身的魂魄……
「這樣呀。」轉身一瞬,其實已經讀懂了她的心聲,所以沒有多說,也無需多說,自己也不過是一個看客,無法插足他們的決定。
「听說了沒呀?,傾鳳閣一年一度的詩節今晚在星月河畔召開呢。」一路人甲對路人乙說道。
「兄台,你好呀?請問你們說的傾鳳閣是什麼呀?詩節又是怎麼回事呀?」一書生狀地路人丙突然插嘴而問。
「嘿嘿,一看你這書生就知道是外地來的了。孤陋寡聞了吧,這傾鳳閣呀,可是個相當厲害的地方呀,沒有人知道它背後的主人是誰,唯一知道的便是里面有一個八面玲瓏的杜娘,它每個月只開放一次,是專門供那些富家之人進出,專門拍賣神奇的稀世珍寶,據說上個月的呂員外就用五百黃金拍到了一副韶華春景圖。
那圖可不是普通的死物呀,它是活的,畫軸一展,一室春色,置身其中,可以听到鳥的啼鳴,聞到花的馨香,看到流水的清澈,美不勝收呀……。」路人甲立馬侃侃而談。
「那詩節呢?」書生丙又問了。
「這就是傾鳳閣吸引人的地方,每年的桃月十六,杜娘,都會在室外舉辦一場詩書盛會,專為那些文人雅士聚集一堂,以詩會友,公開盡顯他們的風采。而且最終勝出的人還能獲得一樣的珍寶呢。」路人乙立馬接過。
「听起來相當不錯呀,那我一定要去試試…….」書生丙已是躍躍欲試…….
身後的談話聲越來越小,沒想到外面的世界這麼有趣呀,傾鳳閣是嗎,有機會定然要去見識一番……
幾經詢問——
我與碧籮已站在浮夢居的大門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