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來的時候,幾乎頭痛欲裂,看來我還是不該喝酒的好。
胡亂地喝了些茶,我便與水柔心他們三人匯合。
不想有人為我擔心,只得告訴他們說,昨日是我弄錯了,與他們無關。
又因為知曉水柔心對沐賢宇的牽掛,他畢竟患了絕癥,不能再拖,所以我便提出了早些出發。
他們見我如此說,點了點頭,也便是同意了。
一夜念想,水靈澈,我要去尋找我該有的幸福了,說好了,祝福我的,不可以食言,靜靜握住被我掛在脖間的竹哨,我相信,他還是會一直陪伴在我的身邊,支持著我,鼓勵著我的。
馬馬蹄兒達達地響,向著風鼎國駛去……
悠悠時光,輪回止歇,留不住它們的腳步,我們只能拾起心情,向前走去。
馬車上,車廂內。
「忻瑤,他一定會沒事的,你說對嗎,你一定可以救他的。」慌亂的柔心看著我,內心隱隱的擔憂。
我握住她的手,輕聲而道「放心吧,相信我,我一定會讓你的他平安無事。」
「什麼我的他呀,」水柔心,听到這,小臉已緋紅….不過擔心是放了下。
「對呀,對呀,沐賢宇公子一定能有救,到時候呀,你們就可以雙宿雙飛,呵呵了…」連碧籮也來湊熱鬧了,
「死丫頭,說什麼呢,」馬車內笑聲蕩漾,感染了每一個人。
不知過了多久,終于,停下,在風國宮殿的城門口。
一陣疾駛的風,夾雜桃花清香,蕩開簾的一角,飄進幾片桃花,繾綣指邊繞,又被風吹落空中。
忽的感受到一股深深的怨氣,抬頭看去,遠處,一個模糊的身影,似著了一身的官服,四十來歲左右,是他發出的怨,感覺莫名其妙。
「你們是什麼人,」是守衛的呵斥,嚴謹地認真。
「我們要見你們的王。」孤風冷冷答,亮出曾經墨贈予我的金牌。
許是看了令牌,「好,我們馬上通報,但是宮中不允許馬車,還望各位能夠步行。」
還真是嚴,只好遵循規定,下車。最後下車的我,看到的是所有守衛的目瞪口呆,不能呼吸。若水柔心已是人間難得的絕色,那麼眼前這位白紗掩面的女子就是天上飛仙,一身縴塵如水,白衣似雪,月兌俗的清靈。
我沒有理會這些目光,和他們一起在這門口等著。
通報的守衛回來,帶來一位太監,貌似德高望重,此刻揮汗如雨,應是來引路。
許久才平復氣息,才慢慢喘著道「各位,我們大王已恭候多時,請大家隨我走吧,」說完,恭敬地上前為我們帶路,大家互望了下,這才跟著前行。
孤風走在最前面,水柔心和碧籮走在中間,而我走在最後。
這里就是墨的宮殿了嗎,輝煌的金碧,祁紅的木柱,精致的檐壁,不乏莊嚴;而四周,亭台樓閣,小橋流水,又不失幽雅。
砰地傳來一聲巨響,是碗碟落地的清脆聲,打破此刻的寧靜,震住了所有人的腳步。
既而,傳來了女子不甘的咆哮︰
「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我每日每夜的照顧你,放下公主的身份,只希望你能夠正眼看一看我,在你最後的生命里陪伴你,只希望你能夠記得我的好。
可是為何這樣傷我,為什麼你的眼神永遠的停留在她的畫卷上,寧願望著天空也不願望我一眼,一眼也好呀,」到最後是抽噎聲,不斷地輕泣。
「對不起」低沉的聲音種,帶著種種的愧疚。
水柔心震住了,那熟悉的聲音,還會有誰,淚水不自覺落下,她緩緩走向聲音的源頭。
蒼翠欲滴的樹下,陽光悉悉落落,落于藤椅,落于他的身上,不變的容顏,一如從前透明的迷人。
「賢宇」水柔心痴痴開口,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實,懷疑是夢幻。
兩抹眼神糾纏千百,仿若天地之間只剩他們,山無稜,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再也等不了,如燕般,她奔向他的懷抱,這一刻淚如雨下,不管不顧,依舊溫暖的氣息,至少他還活著。
一抹水藍,一襲青衣,在層層樹影下交錯,唯美如水墨畫卷,讓人不忍打破。
看著他們,我心里感到一種感動,想替他們哭的沖動,經歷了這麼,他們兩個終于得以重見了。
誰都不曾注意身旁紫衣女子一改哭泣的嬌顏,憤怒,嫉妒,起身奔回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