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一道刺眼的光線閃過,晃了所有人的眼。
竟是那紫衣女子,從房間內奔出,手上赫然是一把鋒利的匕首,哭紅的眼,憤怒的表情,瘋了一般,直直奔向著沐賢宇懷中的水柔心。
女人間的嫉妒是很可怕的東西,無法讓人預料的沖動。
雪白的亮光滑落每個人的眼,糾住每個人的心,瞬息的變幻總是末測。
猶如閃電劃破黑夜剎那的瞬間,青衣男子意識到懷中人的危險,即使虛弱著身子,卻仍翻身將其護在了身下,眼角眉梢掩不住的笑意,如星空皓月。
死,何其懼。花開花落,雲卷運舒,輪回此生讓我遇見你是我最大的幸運,死前,還能與你相見,我已足以。
猶如曇花凋零前的絕美的綻放,幸福的決絕。驚恐了懷中人,亦驚了持匕首的女子。驚恐的眼,匕首握于手中,卻無力控制,眼睜睜,眼睜睜——
「啊,」驚叫,伴隨刀的清脆落地,驚動無數鳥雀,亂飛……
是紫衣女的叫,凌亂的發,此刻端坐在地,不可置信望著眼前的人,墨色的衣在風中飄蕩著,深不可測的凜然。
電火光間,我看見了,是墨,似神般,凌空而來,搶在孤風行動之前,握了鋒利的刀刃,丟開,推開了紫衣女子,指尖鮮血妖冶,肆意流淌。
冰冷的目光掠過呆楞一旁的宮女,吐露,「還不快將公主扶進房內。」
紫衣女子,毫無生氣,猶如木偶般任宮女扶起,進了屋。
若是沒有記錯的話,這紫衣女子便是風凌蝶。
可墨的眼,一直停留在她——水柔心的身上,血還在淌。你總是這樣不自覺愛惜自己的身體,不自覺上前,從袖口掏出雪色絲巾,輕輕拉起他的手,空厚而溫暖。
冷冷地,他抽回了手,甚至沒有看我一眼,沒有任何氣息。
也對,曾經愛戀的人的模樣真實的擺在他的面前,是我,也會選擇她的,熟悉的容顏才是那麼真實的憑證。
已換的容顏,即使再美,也抵不過心的肯定。
不,不,他的溫柔似水是傾注在我身上的,他只是把她當作了我,雖然荒謬,但是只要解釋,我知道他一定能夠理解的,一定能明白的,我相信他愛的不是那個軀殼,而是軀殼下我的靈魂。
淚水含在眼眶,倔強地再次上前。
握住他的手腕,緊緊地。輕輕地,擦拭手掌上,他的傷,想要開口,「…」
只是一切還來不及,來不及霧散雲開。
他再一次,更加憤恨地,甩開了我,頭也不回。
淚水,再也經受不了冷漠的對待,殘忍的反抗,無情的拒絕,無力地劃落臉頰。
每一顆,透明,是心的碎片。
咫尺的距離,只想要靠近你,怎麼如海角天涯般遙遠。
可恨,為何不听一下解釋。
朦朧中,那高大的身影佔據了我的視線,霸氣的冷酷,是你嗎?
不,不,你要做什麼。俯望那對經歷生離死別,好不容易再相聚的戀人,冰冷的眸子,深如寒潭,是什麼在流轉,讓人禁不住寒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