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上,雪忻瑤在夢境中沉睡一月,又在天羽幻境修養一月,雖在天上僅是度過兩月的時光,然而天與地,時光流逝畢竟不同。
在人間,早已逝去了兩年光景。
兩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卻也足矣發生許多事。
風鼎國——
風墨羽在那場火刑後,僅自怨自艾了一天,便徹底明白了自己的處境。
坐擁萬里江山,痛享無邊孤單。
于是,上朝,批閱奏章,無論大小事務親自處理。他用超越常人的精力,努力打造著國泰民安,太平盛世,以緩解夜夜無法入眠的痛苦。
而那個曾經向雪忻瑤艷艷要取風墨羽性命的國師,卻在某個月夜下無故暴斃于府內,有傳言稱死狀恐怖,全身上下每個毛孔都不斷地在滲血,染紅了整個床鋪及地面,滿室鮮紅,甚是妖異。
但最終調查無果,查不出死因,風墨羽也只好草草給他追封加爵將他送了葬。
至于他的女兒,那位刁蠻任性的郡主,內定的王後,因著風墨羽自身的緣故,始終未曾禮成。
百官曾經勸諫,國不可一日無後,可風墨羽一個眼神,犀利掃過,百官頓時緘口不語,沉默了。
只可惜,風鼎國的安寧不到兩年便被鄰國——裊國的一封戰書打破了,戰爭也變這樣開始了。
至于著裊國發出戰書的緣由,也得從兩年前說起。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這因正是女子。
而這女子並非一位,是兩位,一位是裊國的郡主水柔心,一劍穿心,枉死在了風墨羽手中。
而另一位,據說是水蕭月的恩人,曾治好了他的眼疾,卻同樣因風墨羽而喪身在火海之中。
這一生對水蕭月來說至關重要的兩位女子,都因著同一個男人而死,他怎能不氣憤,不怨恨。
這些仇恨化成的夢魘,折磨著他兩年來七百多個日日夜夜寢食難安。
他曾答應過雪忻瑤,安心治理國家,給她一個天下太平,可如今,她已不在,這諾要為誰而守。
養精蓄銳,囤積糧草,鑄造糧草,嚴訓士兵,不過是為了有朝一日的時機成熟——
「九九重陽,雁門之關,吾將兵臨城下,取爾心頭之血,遙祭柔心與忻瑤在天之靈!!!」
當坐在朝堂上的風墨羽從使者手中接過這戰書,看到里面憤筆狂草的內容時。
百官看到他們的王卻是面無表情,無悲無喜,無懼無怕,讓人捉模不透,只見他稍一撫額,便宣布退了朝。
之後獨他一人的書齋內,他深深凝視那些字跡,忽地嘆了口氣,「累,是時候將一切結束了。」
那一夜,燈火不熄,他亦是無眠。
九九重陽,在第一片樹葉的凋零後很快便來了。
雁門關,沙塵飛揚,兩軍對壘,城上城下,百萬雄師,蓄勢待發,只等風雲變色的那一刻。
城上是一身戎裝的風墨羽,負手而立,渾然自成的的霸氣,不經意間便流露出來。
這個男子擁有的是翻雲覆雨的能力呀。他身側的司馬將軍如是暗想︰至死追隨。
城下,黑馬上做著的依然是一襲白衣的水蕭月,這是如月般清冷的人,眼里是一片寂靜的冷瑟。
一個戎裝,一抹白衣,一立一坐,在俯首抬眸間,視線于空中交匯,瞬間火花四濺。
(作者目瞪口呆難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愛的火花!?
風墨羽、水蕭月同時視線錯開一致瞪向某作者,咬牙切齒︰滾!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較量!!!
某作者頓時縮到角落,口咬手指,眼淚汪汪,一臉可憐兮兮狀︰真是的,兩個大男人竟然聯合起來欺負一個弱女子,抗議,抗議,我不讓女主角出場了。
風墨羽,水蕭月互看一眼,心有靈犀般,拔劍一左一右駕到某只作者脖子上,兩聲吼︰
你敢!!!
亮 的劍呀,某作者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立馬賠笑,「不敢,不敢,馬上出場呀,出場呀!兩位大哥、大俠、好漢、英雄趕緊將這凶器挪開。」
在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落里,某只作者嘀咕︰紅果果的奸情呀奸情,俗話說得好,世上從來不缺奸情,缺少的只是發現奸情的眼楮。
以上純屬個人娛樂,消遣而已,各位看官清繼續向下看。)
只見那一身戎裝,忽地拔劍指天,龍吟虎嘯般,「開城門,迎戰!」
下一秒,兵刃交接,黃塵飛揚。
戎裝的風墨羽一身豪氣沖天,躍下了城牆,不顧槍林箭雨,披荊斬棘,目標明確,朝那淡坐在馬上,洞若觀火的杜蕭月。
一支箭悠地射入右胸,斬斷箭尾,繼續前行。
臨近之時,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似故意地收起了染血佩刀,然後深深嘆了口氣,束手就擒。
毫無疑問,此一戰,風鼎國敗了,風鼎國的將士一片嘩然,丟盔棄甲,忿忿不平,統統不解他們如此敬重的國王,為何最終投了降。
他們哪里知道,這一戰風墨羽本就帶著赴死的心而去,只想最後再戰一場,重溫戰場上那叱 風雲的感覺。
那一夜,他早已擬好詔書,若是戰場上水蕭月能夠接下他的國家,那麼,風鼎國將與裊國合並,若是不願,他也早有後招,將王位禪讓給江雲,這也是為何一向與他出生入死的江雲此次不在他身邊的緣故。
所以浴血奮戰的最後,在水蕭月的面前卸下一身防備,束手就擒。
當水蕭月的拔劍躍馬而下直指他的心間時,也是一臉的從容。
「裊之君,水蕭月,死在你的手下,拿我的血來祭奠他們倒也不枉,只是死前,希望你能遂了我這最後的遺願。」
水蕭月听聞,只覺好笑,握劍的手不曾收回,,清冷的眼望向他,卻還是問道,「何遺願?」
風墨羽,「國不可一如無君,只願你能同時接管風鼎國,給雪忻瑤一個太平盛世,這也是她的夙願!」
水蕭月的嘴角牽起一抹冷笑,嘲諷的語氣,「雪忻瑤?你竟還有臉跟我提她。若不是你,她又怎會經受火刑之苦,灰飛煙滅。
是,她是妖,可這又怎樣,即使是妖也是善良的妖,願意改天逆命,幫我治好眼疾,而且還愛上了你!
可能你不知道,禁地里的那些許日子,她排遣了我的寂寞,也向我訴說了她的心事。
她曾困惑地問我,若是以後她換了模樣,那麼愛她的人是否還能夠認出,她又是否該繼續愛他。那時我笑她痴傻,若是怎心相愛,怎會認不出。
現在想來,原來天真的是自己,或許自己當時就愛上了他,竟還是將她推了出去。
我不知是何種原因,讓她成了水柔心,又是何種方法找回了自己。
我是有著眼疾,卻還是認出了她,而你,真真是眼明心盲,這雙眼楮還要這合用,不入毀了去先!」
話音未落,水蕭月手中劍就上前剎那劃過一道血弧,取了詫異中的風墨羽的雙眼。
風墨羽來不及驚呼,單膝跪地,單手捂住雙眼,眼很痛,心更是異常的痛。
而後,風墨羽,仰天大笑,「哈哈…哈哈…你竟是早就知道……哈哈….哈哈…….可笑我竟是沒有…咳咳…認出來…」用盡肺腑的氣力,雙眼流下了血淚,也可咳出了鮮血。
「風墨羽,你是個徹頭徹尾的傻瓜,時至今日,你怎能還能安心的活下去呢!?我遂了你的願,那麼你也該遂了我的願!」
「傻瓜!…….咳咳…….我就是一個傻瓜!」風墨羽咳出的鮮血越來越多……
當水蕭月的厲劍即將穿過風墨羽的胸膛時。
「住手!」一陣熟悉的聲音忽地傳來,從天外傳來。
震驚地兩人紛紛昂首翹望,雖然風墨羽看不見。
然後一縷縷熟悉的桃花心想繚繞了整個天地。
一個刻骨銘心的身影就這般停在了風墨羽的身前,雙手張開,臉色哀傷,護住身後的人。
「雪忻瑤!!!」待水蕭月看清眼前人後,發出一陣驚呼,生生收劍,亂了自己的內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