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雨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歡顏宮。
腦海里只縈繞他最後留下的話︰「你的眼淚已經替你選擇,滾。」
進門,只見藍媛端坐在前,十指不染蔻丹,捧著茶杯,薄煙裊裊,隔絕她略微蒼白的臉龐。
藍媛整個人坐在這里,足以證明一切,裴雨瞳此時根本無心再去應付她,抬步往內室走去。
「看來,真的是他。」
聞言,裴雨瞳怔在原地,她心生畏懼,並非因為初見淺交,而是直覺,藍媛越是安靜,越是雲淡風輕,越危險,今天水池里發生的一切,一步步到現在,該是她設計好的,包括今晚在冷宮牆角他們的相遇,絕非偶然,只是,僅是要離開冷宮,重新獲得畢以櫟的寵愛,何須步此一局,搭上兩個不相關的人。
見裴雨瞳若有所思,藍媛將茶杯緩緩放下,至于她跟前,拉起她的手。
「本宮可以肯定,他就是國的國主,南陵王畢以宸,你一直惦記的人。」
「你到底想要干什麼?」
「呵,不好奇我怎麼知道?」
「姐姐看似並非是非之人。」裴雨瞳雖篤定他是畢以宸,藍媛是敵是友,還是未定之數,不能全盤托出。
「即便他不是,只要你愛上他,畢以櫟就會痛不欲生,哈哈。」
藍媛說這話時,眼里盡是絕狠,她轉身背對著裴雨瞳,墨黑的水眸氤氳。
「我不僅會讓他嘗試背叛的滋味,還要他在藍媛手里斷送江山!」
「自己喝毒藥,指望著別人痛苦。」
裴雨瞳靜靜地看著藍媛白淨的面容,不容置疑。
「是,我是,可是你不是我,又怎麼知道我的感受?以前有多愛,現在就有多恨,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只不過是哄話,後宮的女人夠該說個遍了!」
「要怎麼幫你?」
裴雨瞳是同情她的,雖沒有弄清楚她和畢以櫟之間的過往,但,字詞行句間,只是一個女人渴望一場屬于自己的婚姻,一人完整的愛。
「只要畢以櫟不是皇帝。」
「濈國的江山會因為你的自私遭遇浩劫,怎能丟棄百姓不顧。」
如藍媛所說,濈國興起衰亡,僅在一線。
「這天下本來就該屬于畢以宸,他的母妃是怎麼死的,相信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也只是物歸原主而已,在你看來我或許是自私,但是你保護的,和我又有什麼區別。」
一針見血,裴雨瞳頓時語塞。
藍媛和她希望所愛的人不是皇帝,只因帝皇薄情,那渴望終究會是奢侈。
「朝代繁榮興衰,自有定數。」
裴雨瞳婉拒,同樣作為女人,她卻不能視江山如糞土,待子民如草木。
「畢以櫟是什麼人你難道不清楚?裴雨瞳,一旦確認身份,畢以宸根本不可能活著離開濈國。」
心中觸及的地方隱隱作痛,裴雨瞳嘲諷,早在池里,藍媛下準了籌碼,無關乎他真實身份。
「我再說一次,他不是。」
無須多言,她離開正殿。
藍媛目送著她,眼里帶著一絲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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