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把長卿拉到身前坐下,左右端詳︰「嗯,高了!瘦了!」握著長卿的手,愛不釋手……
「哥哥,你不知道,你走的這些日子,娘天天燒香磕頭,跪乞神佑,盼望你在外面好好的,早點回來。娘的頭發都想白了,有時夢里都呼喊你的名字!半夜驚醒!」
母親欠了欠身,瞪著妹妹︰「就你話多!」
「本來就是嘛!」妹妹調皮的笑了。
「讓母親擔心了,是孩兒的不孝!」長卿不安道。
「嗨,什麼孝不孝的,只要你在外面沒事,比什麼都強,娘在家里什麼都好,飯來張口,衣來伸手,有管家、佣人伺候著,沒什麼好擔心的。跟娘說說你這些年在外面是怎麼過來的?可曾受了許多的苦?」
「還好,沒受什麼苦,當年父親辭世後,了緣真人把我領上峨嵋山,教我練習武功,對我百般呵護,視若指掌,一教便是十年,不厭其煩,使得孩兒武藝大有精進,又指教孩兒做人的道理,何謂德?何謂禮?以有今日孩兒的長大成人,均為師傅教導之功。為師之恩,如同再造!」
「是呀!難得你踫到這麼好的師傅,當初領你去之時,你還是個孩子,這個道人以前為娘也不認識,還以為是個騙子,一直為你擔心,後來通過打听才知道,他是你父親生前的摯交,非同一般,為娘這才放下心來。」
三人敘述別後之情,自是歡一陣,悲一陣……
長卿似是想起什麼來,突然打斷母親問道︰「母親可知父親生前與‘無級會’有什麼干系?可是‘無級會’的人?」
「無級會!」母親吃了一驚,搖了搖頭,「沒听你父親說過,他來往是有許多的朋友,但都說是兒時的學伴或者生意、官場上的知交,不曾听說什麼‘無級會’!」
長卿從懷里模出那份名單,交與母親︰「我無意中得到這份名單,上面有父親的名字!」
母親接過那名單,看了良久,也還是搖頭。
「無級會——!」妹妹小惠思索片刻,「我在父親的書房曾看到過一個令牌,上面刻有‘無級’字樣,不知可與這有關系,當時我看到這令牌甚是不解,更有甚者,那令牌不是一塊普通的令牌,正面是黑,反面是白,好生奇怪,不知何意,我還曾問過父親,父親只是搖頭不答。」
「我們家——?也有——?你見過——?」長卿大為驚奇,有點不太相信。
「是呀!就在父親的書房,在書櫃的頂層,我這就帶你去取!」妹妹自告奮勇,頭前帶路。
來到書房,小惠搬來一把椅子,爬上椅子,在書櫃頂上模索半天,還真找出一塊令牌,滿是灰塵。
長卿接過令牌,用手抹掉上面的灰塵,上面的字跡便露了出來,跟以前見過的一模一樣,篆體陰刻著「無級」二字,另一面是「乙乙」。
長卿想,父親原來還真是「無級會」的人,他生前為何如此諱莫如深呢?連母親都不知道,至死都不露半點口鋒,難道其中另有隱情?還是他們的幫規就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