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的練習《易筋經》,加之紫軒煎熬的草藥輔之,西乞老人也時不時的運功給其療傷,長卿的身體恢復神速,一些時日下來,已能下地走動了。
在床上的幾日,已使長卿憋悶壞了,長這麼大了,還是第一次在床上躺這麼些天,人也是到鬼門關走了一遭,這使得他更知道生命的珍貴、世界的可留戀!
紫軒一看長卿能下地走動了,高興異常,但為了以防萬一,還是給他找來一截干樹枝,要其當柺杖使,怕一不小心給摔著了,那可是前功盡棄。
長卿笑著說,沒那麼嬌貴!但人家一份好意,也不好搏了面子,接過柺杖拄著,心中感謝紫軒妹妹的細心。
西乞老人見長卿有所恢復,也是甚為欣喜,捋須微笑,欣慰之致,心想︰「若是夏蟬兄地下有知,也可含笑九泉了!……」
紫軒見長卿已無大礙,道︰「哥哥既然大體康復,想幾日在床上飲食,沒有味口,小妹這就去炒幾個好菜,給哥哥好好補補!」
西乞老人見說,也忙道︰「是應該補補了,人是鐵,飯是鋼嘛,這許多時日,盡是吃得湯藥,哪有什麼營養,這病的後期呀,吸收營養最要緊了!軒兒最近也是越來越懂事了,原來跟爺爺在一塊的時候,怎麼沒發現你這麼體貼人呀?哈——哈——哈——!」
紫軒被爺爺取笑得滿臉通紅,假慍道︰「爺爺壞!不理你們了!」徑自到後屋侍弄飯食去了……
長卿見西乞老人對自己視若己出,紫軒對自己又疼愛有加,心中自是感激萬分,但大恩不言謝,長卿也不願把一個「謝」字成天掛嘴邊,那樣反而俗氣,心想,他日祖孫倆若需他出力之時,當萬死以為報。長卿口中不言,自把此想法深藏于心中。
西乞老人也見長卿是個有志氣的年輕人,超凡月兌俗,知其日後定然不可限量,心中自是憐愛有加,喜歡備至。
長卿見也無甚事可做,便與老人閑聊起來,問老人當初為何也要離開無級會,而隅居至此,不問世事。
老人一聲長嘆,作無奈狀︰「唉!說起這些,一言難盡呀!當年老至尊遽然辭逝,幫中亂作一團,幫中無主,苣子爭權,一清禍幫,春蠶公孫錯隱退,你父南宮展也暗然,懶理幫中事務,歸家潛行,各大護法與弟子走的走,散的散,整個幫會一派瑟瑟蕭條的景像。我本待等幫中爭權之亂平息之後,扶助新主,再行興幫大策,匡扶正義,誅殺無道,以救貧弱!然而事與願違。苣子一幫,以勢力、錢財之眾取勝,佔了至尊之位,然而,踐位之始,卻以荼毒殺戮為能事,倒行逆施,數萬幫會之中,頓成其爪牙,射殺無辜,唯利是圖。當初老至定下幫訓會規,踐之足下,陷整個幫會于不義,江湖中從此,談無級而色變,見令牌而斃命。無級會的聲譽,已與日俱下,至後,甚至為江湖正道人士所不齒!」
「我作為一代創會之始時的老護法,與老至尊一路拼殺,點點滴滴,積掖成裘,才有得昔日的幫會興隆,其中的艱幸,只有老至尊與我們四位護法才得以知曉,然而今日一炬而幫會燦燃,實非我等之初衷,更非我等之願見。不願睹之,因而憤然與苣子當庭抗理,面斥其無道,甩袖而回歸故里,侍田耕地,以為度日。」
「本以為回家,不理時事,與兒、孫家中作樂,安享余年,以敘天倫。然而苣子無道,對當日之事,記恨在心,對我欲除之而後快。暗派幫中殺手馭風者,潛入我家中,殺我全家,家中老伴、兒子、媳婦慘遭毒手,當時正直我帶軒兒外出,才免以禍端,得以苟延殘喘。」
「本欲殺人成仁,獨闖無級會,手刃苣子,報得此血海深仇,縱丟下這把老骨頭也無悔,然念及當時軒兒年幼,無人照管,一人單槍匹馬,想要報得此仇,也勢比登天!沒辦法,思前想後,只有帶著小軒兒,隱姓埋名,遠走天涯,才以至于此,找到此處人際罕至,卻又適宜住所的桃花園一般的山谷居住!這一住就是十余年,也沒人討擾,到也靜逸!」
「若不是少俠至此,這兒也見不到第三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