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一心想要致南宮長卿于死地,南宮長卿也力求不讓一清老道生還,因此,兩人針尖對麥芒,都下了殺心。
兩劍交匯處,只見火星迸射,但只是輕磕,長卿不敢讓自己的短劍力敵工布,那樣無異于以卵擊石,自取滅亡。為此,長卿力求速度與招式,出奇制勝,才不失為上上策。想到這兒,長卿加快了劍招,使出了平生所學,一招緊似一招,一招快似一招,招招點到至命要害處。
要說還是一清,沉著老辣,面對長卿的招招致命功擊,分寸毫無紊亂,兵來將擋,水至土掩,一一給予破解,毫發無傷。
一清老道接受了上次的教訓,因為自己的疏忽大意,不以為是,對于面前這個年輕太過輕敵,因此有上次的月復上之辱——一條長長的劍痕,現在想起來,那傷疤處還隱隱作痛,更為可氣的是意然是被這個初出茅廬的無名之輩所傷,讓其顏面無存,尊嚴掃地。因此,此時的一清,時刻提防,步步為營,對長卿發出的招式一一破解,但自己卻不進功,嚴格說是不輕易進功,因為他在等,他在等待對方有些許小小的失誤,自己再奮起勃發,給予其一次足以致命的打擊,以致沉淪。
長卿也不管這些,見一清從不主動進功,自己便一發不可收拾,把平生所學,全部搬將出來,一一運于劍上,劍追一清。原來師傅曾教自己破竹三十六劍,堪稱劍術經典,自己也是運用自如,只是從來沒有機會一試其威力,今日值當于此,正好在一清身上一試。想到此,長卿便劍鋒立轉,變換劍勢,使出破竹三十六劍。劈劍式、剔劍式、挑劍式、蕩劍式……此時再看長卿,已然包裹在劍影里,一把短劍,上下翻飛,遠處看,就像是一個碩大的劍球,在與一清在進行著渾戰。
一清此時,手持長劍,也顯示不出半點長劍的優勢,正如狗咬刺蝟,不知何從下口,自己只是在外圍閃、躲、騰、挪,一時找不著下手的機會。
一柱香的功夫,破竹三十六劍使用殆盡,卻是沒有傷著一清,倒是長卿自己,一陣忙活,已是滿頭的大汗,氣喘不止。長卿心想,這樣不是辦法,如此下去,就算把我活活累死,想也不能佔到這臭老道丁點兒的便宜。此時的長卿,才相信日前西乞老人對自己所言無虛,這一清劍術果真了得,與其相比,自己相差得不是一丁半點。自己上次在此處,得以小勝,純屬意外,或是一清自己大意失誤,而後自己還洋洋得意,以為勝過一清,現在想想,當時的自己,著實可笑,西乞老人的話語,字字千鈞,擲地有聲。
自己雖時常自負劍術高深,學有所成,然有句俗語說的好,不怕不識貨,就怕貨比貨,自己自從師傅那兒下山以來,還不曾真正與高手過過招,遇到一清,還是頭一遭,沒想到竟是這樣的高手。讓自己所學的劍術,在其面前,相形見拙,毫無威力可言,正所謂班門弄斧,關公面前耍大刀,讓人譏笑。想到此處,長卿不免有些自慚,也有些後悔,後悔沒听西乞老人的規勸,魯莽上山,如此,看今天的陣勢,如果不能取勝一清老道,自己也休想下山,自己的一條小命,定然被一清取走。自己身死事小,自己父親的冤仇,自己祖傳的工布神劍,將一同被小人獨擅,那樣,自己雖身死,也無以冥目,也無以去見黃泉下的父親。
想到此處,長卿的招法不禁有些遲緩,張施也有些許的混亂,邊上的一清一看,噫,機會來了,看來其的招術已然使用殆盡,體力也當極盡耗乏,此時,正是我攻擊之時,如此良機豈容錯過,看我當機立斷,一招使其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