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清雙掌拍來,那厚重的掌風,如同一塊巨石,實實地拍在南宮長卿的胸口,長卿後退兩步,一口鮮血噴將出來,雙腳站立不穩,癱軟在地上,手中短劍「噹!——」的一聲,跌落一旁。
一清見長卿中招,哈哈大笑,提步上前,以劍尖抵指長卿胸口道︰「年輕人,受死吧!這回看你還服不服?」
長卿強打精神,用手拭去嘴角的鮮血,輕蔑道︰「你這臭道士,劍術比不贏,就用陰招,也怪你爺爺一時疏忽,讓你得逞,既然敗于手下,就听憑處置吧,皺一皺眉頭,也不算你南宮爺爺。」
「哈哈,年輕人,臨死之前還這麼嘴硬,古人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看來也不盡然,你便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用陰招?你使暗器就正大光明了?如果不是貧道躲得快,恐怕早成你的刀下之鬼了,有道是勝者王候敗者賊,管他什麼方法,我只強調結果,不注重過程,如今你輸了,你就認栽吧!」
「對了,說起暗器,我差點忘了,你的佛指鏢是誰所傳授?你與西乞丹又是什麼關系?快如實招來,回答得貧道滿意,說不定會放你一條生路。」
長卿心想,這臭道士說的好听,如今得手,豈肯讓我活著離開,我幾次三番上山尋他麻煩,現又知他是我殺父仇人,其必然早已經對我是欲除之而後快了,因此我也不去做那非份之想,「哈——哈——哈——,你這臭道士,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做夢去吧!只可恨我的佛指鏢所學不久,尚未成熟,功力不足,否則怕是此時你已然早已去閻王那兒報道去了,哈——哈——!」長卿不屑地笑道,「你今日不殺我,我經後定然再上山與你尋仇,取你狗命;你今日若殺了我,日後也一定有授鏢之人前來結果你的性命,正反是死,你就洗好脖子等著吧!哈——哈——哈——」,長卿又是一陣狂笑。
一清一听,氣就不打一處來,心想這小子臨死之前還如此張狂,一點沒有他父親當年沉穩厚重的風格,真是一代不如一代呀!「你小子臨死還這麼囂張,就讓貧道送你一程,讓你和你父親也得早日團聚!」
說罷,一清對準長卿胸口,挺劍便刺。長卿也早已做好了死的準備,所以毫無懼色,抬頭挺胸,俟其劍鋒至臨……
就在一清劍鋒將至未至之時,忽見一道白光自遠處射來,「噹!」的一聲,正中一清劍刃,將其手中寶劍打落,一清嚇了一大跳,「啊!」的一聲,叫出聲來,人卻立在那兒,呆若木雞,半天沒有回過神來。說時遲,那時快,白光過後,又見一陣白霧,驟然籠罩,讓人伸手不見五指,兩人如入霧海,迷茫不知所措。長卿也正在愣神之際,忽聞到一股奇香,甚是好聞,猛吸幾口,便覺山高水遠,人至雲霧,身體飄忽然,悠悠然,失去知覺……
……
長卿似在夢中,又似喝醉了酒,又似在雲中飛,明明似看到周圍的花草樹木,伸手去觸模時,卻感覺只是幻影,渾身似被繩索捆綁,手腳動也動彈不得,耳邊卻有風過之聲;一清奸邪之婬笑,展現眼前,無限放大,揮掌擊之,卻又散作紛紛然,無從聚之,收之;軒兒似在微笑招手,又轉而極力追趕,卻又始終追逐不上,長卿伸出雙手,招之、喊之,卻感覺喉嚨,如有梗芥,呼之無音……
……
長卿感覺臉上一陣冰涼,似見一清挺劍已刺入自己臉頰,冰涼刺骨,猛一掙扎,驚醒過來,原來是一場惡夢,睜開眼一看,自已正躺在一片綠樹成蔭的草地上,周圍鳥鳴婉轉,伸手在自己臉上一模,剛才的陣陣冰涼,原是從樹梢間滴落的點點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