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小二正在與長卿閑聊間,忽听得里間包廂里,一人粗聲責罵,隨即一把酒壺飛將出來,正砸在小二的腳前,摔的粉碎,嚇得小二不再敢多語,趕忙陪笑前去伺候。
進得里間,只听得小二又是給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小二自不敢還嘴,只有頻頻答是的份。
長卿在外廂听得奇怪,此里間到底是何許人呀,為何這小二如此怕他,簡直惟命是從,不敢待慢分毫。
正思忖間,小二已從里間出來,手拿托盤,只是兩邊臉上無意間,多出兩道鮮紅的手掌印來,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叫人甚覺好笑。長卿心想,莫非是此間客人所打,真真甚是無理。示意小二過來,待要問清原由,小二用指擋唇邊,邊噓邊示意,讓長卿莫要打听,用手指指里間,意思怕讓里間听到,不是好玩的,轉身取酒去了。
長卿心想,還有如此狂妄之人,莫非是此間惡霸不成,欲要發作,轉念一想,我且稍待,看看後面其如何撒野,再作理會不遲。
小二忙不跌地到得櫃上,到好了酒水,雙手托盤,送至里間。不一會兒的功夫,想是那客人品償了︰「呸!這是什麼酒,越喝越淡,跟涼水一樣,你是不是拿爺爺開涮,拿兌了水的酒來誆爺爺!」說著,又是一巴掌,緊跟著是酒壺擲地之聲。小二嚇得忙逃了出來,不敢在里面再呆上片刻。
長卿再也坐不住了,心想這人也是欺人太甚了,光天白日的,如同匪盜惡霸一般,欺壓良善,讓人是可忍孰不可忍,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這事我要管管,否則還讓人譏笑我等怕事兒。想到此處,長卿起身行至包廂門口,挑簾而入。
來至里間,只見包廂中間擺著一張圓桌子,上面鋪排擺滿了一桌子的菜,當中就一個人,對門而坐,獨自斟飲。見有人挑簾進來,也不抬頭觀看,只顧自個飲酒,目無旁騖。
長卿行至桌前,兀自在邊上坐下,取個酒杯斟上一杯酒,一飲而盡。「好酒!好酒!」飲罷,大聲稱贊。
桌上之人這時才注意到長卿的到來,上上下下細細打量著長卿,醉眼乜斜,口吐飽嗝。「你是何許人,為何在老子桌上飲酒,你有問老子許可了嗎,好大的狗膽,且看老子取出你的狗膽下酒吃!」說著,抽出佩刀,照著長卿的胸前便惡狠狠的刺來。
長卿一看其來勢洶洶,也不敢怠慢,閃身躲過刺來之刀,一抬手,將手中剛斟滿的一杯酒朝此人臉上澆去,隨之,在桌上一劃拉,抓起一只竹筷,準準地頂在此人的脖項之上,此刻,剛剛澆來的酒水,也正好剛剛到達此人的臉上,「嘩——啦——!」一聲,澆個正著,被淋得滿頭滿臉盡是,如酒泡了一般。看看有東西頂住自己的脖項,又被酒水一激,剛才的醉意頓時消了八分,自己也嚇出了一身冷汗,手中彎刀自不敢擅動,「噹!」的一聲,掉落地上。
說時遲,那時快,此一戰只在瞬息間,就擱一般人,看都沒看清是怎麼回事,那酒醉之人亦愣了半天才回過神來,知長卿出手如此迅捷,定是非常人士,自己現在已受制于人,再無二話,只能是低頭任人擺布了,已不再有先前的驕橫囂張的氣勢。
長卿看其不再反抗,也無心致其受傷,心想點到為止即可,自己與別人也是遠日無冤,近日無仇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他既然醉醒得差不多了,想也不至于再會亂來,想到此處,長卿稍一退身,撤回筷子,擲于桌上,哈哈大笑。
此人一看長卿既往不咎,爽朗大笑,才如夢初醒,雙膝下拜,跪謝不殺之恩,逐與長卿對桌長談,敘述出自己的一段悲情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