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清晨,已夾雜著絲絲寒意,剛起床的長卿,一來到院子,便感覺到涼風拂面,令人一激靈打個冷戰。入冬了,離年根就近了,長卿知道,一年又快要接近尾聲了,想想自己還有正事要辦,不應在這兒蹉跎歲月。
想到此處,便提步來到屋內,來與聖公主辭行。「冷姐,長卿在此叨擾數日,承蒙關照,如此恩德,待日後再報。只因長卿尋師學藝的使命在身,不敢多留,打算今日啟程,特來辭行。」
聖公主見他去意已決,也不好強留,便囑咐一路保重,自己尋個布包幫他裝了許多干糧,以備路上不時之需。
長卿深感聖公主對自己視若親人,自己也是依依不舍,嗟嘆而去。心想,以後若得機會,定然再來拜望這母子倆,若能使她們重掌無級會,更是眾望所歸!
長卿拜別聖公主母子倆,斜挎著包裹,一路向南行來。寒風瑟瑟,一個人行走,確實孤單,便更覺得冷了,周圍樹木凋零,一幅冬日破敗的景像。看到周圍此種情形,長卿也倍感自身的淒涼,想自己一堂堂南宮世家大少爺,本來應該是錦衣玉石,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無憂生活,此刻正應圍坐在火爐旁,享受著冬日特有的溫暖才是。而現在的自己,卻恰恰相反,疲于奔命,勞累相加,學的武藝,雖然自認為不錯,然而在對手面前,卻是那麼的不堪一擊,與無級會有關的數條人命,在自己面前眼睜睜地看著他們死去,自己卻無能為力,枉自己一向自詡為一代豪俠。此一去拜師學藝,還不知能否得遇老前輩,既使得遇,也不知人家能否收受我這一不相關的徒弟。
想來想去,長卿不禁又是一陣心恢意冷,腳步沉重,不願前行了,坐地上歇息片刻,不知不覺已行了大半日的路程,便覺肚中饑餓,想起聖公主給裝的干糧,便忙打開包裹,找出干糧,獨自坐在那兒啃將起來。
長卿正坐在半山腰啃干糧,忽听得山谷中小道上喊殺震天,有刀槍兵器踫撞之聲。長卿一听,心中暗叫不好,兀地站起來,攀上一棵樹枝,打涼棚向下觀看。
只見下面山谷中,幾十個黑衣蒙面人,圍著一隊馬幫,亂砍廝殺,那馬幫只有二十幾號人,自然不是他們的對手,為首的一人,手提長槍,身跨白馬,在那左挑右搠,雖明知自己在人手上,不敵對手,然絲毫不甘示弱,獨擋一面,自殺的前面的黑衣蒙面人,哭爹喊娘,不敢近前。
這馬幫,二十幾個人,共有八、九匹馬,馬身上都背負著貨物,看似沉重,想是不一般的物品。馬隊前面,豎著一桿旗幟,上繡「震遠」兩個大字。長卿心想,莫非是震遠鏢局的人,押鏢途經此地,遇上劫匪了?
雖如此想,長卿也不敢擅動,只坐在樹稍間,觀其戰況。
只見七、八個黑衣蒙面人圍著騎白馬的領隊惡戰,個個人手提砍刀,凶神惡煞一般,呼嚎而上,然而都近不了身,那白馬騎士,只在馬上,用長槍撥打進範,偶有突刺,槍尖到處,早已是鮮血自飆,哭爹喊娘,如殺豬一般。一輪下來,早已挑倒三、四個,余者哪敢近前,只是圍而咋呼,聒噪壯勢而已。
馬隊後面的人就沒這麼自在了,被砍得七零八落,死的死,傷的傷,逃的逃,已只是十剩三四了。
那蒙面人群中間一人,模樣看似首領,見對方的領隊久攻不下,忙一揮手,叫手下的人再上一撥,輪翻圍戰。自己再對身邊的一人低聲嘀咕了幾句,似吩咐了什麼,那人則點頭應對,唯唯尊命。不一會兒,只見他往後退幾步,繞到一個視野稍開闊處,緩緩取下自己身上背負的雕花弓,搭上箭,對著遠方正在酣戰白馬領隊的腦門心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