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卿听著鐘鳴娓娓地敘述,知其對于無級會及整個江湖了解的深徹,自己是望塵莫及,自嘆不如。
「唉,如今的江湖,被無級會的這些爪牙們弄得,人人惜命而自保,貪圖享樂以自娛,已不再有往日的人人尚武,匹夫尚德,路無劫掠之徒,市無覬覦之賊,門派開門相見,宗族砥礪向前時的欣欣之景像了。有的卻是恰恰相反,倒行逆施,使得江湖不安,天下武林不安,乾坤動蕩,實為我們一介草莽都為之擔憂呀!」說罷鐘鳴扼腕頓首,表示憤慨。
「想要徹底的肅清這種局面,只有從無級會下手,從新至尊苣子下手,根治毒瘤,方能使大病得以治愈。」
轉而鐘鳴又自嘆道︰「唉,我輩是無甚希望了,只碌碌無為一輩子,只能是說說而已,述述心中不平罷了,正所謂江山待有人才出,出一奇異之士,想方能干此大事,顛覆乾坤,也未可知。」
長卿見鐘鳴自艾自怨,知其心中有所愁緒,安慰道︰「兄也別如此悲觀,你我正當男兒壯年,正當爭此天功之事,何以攤手讓與他人,擒苣子,清無級,安江湖若兄下定決心,說不定就在你我彈指一揮間,也未可知。」
「有道是善惡終有報,只是未盡時。兩位少俠何以如此心焦,月盈則虧,水滿則溢,同樣的道理,無級會中這些巨惡之人,氣數未到,等氣數終盡之時,不崔自毀,這正是所謂的,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楊老伯在一旁細听,便忍不住道。「如今這些做惡的幫凶,個個盛氣凌人,氣勢如日中天,當是得勢之時,崔之不易。識時務者,當靜觀其變,有道是大風過崗,夫唯俯伏,我們應待其自亂,而後一舉響應天下,則可以逸待勞,事半功倍,成其大事!」
長卿也覺老前輩講的有理,與鐘鳴道︰「還是老伯有遠見,說的是,我這次去拜師學藝,一則是讓自己的武藝有所精進,以報殺父之仇,再則也可等待時機,肅清無級亂黨,澄清江湖,或有所建樹!」
「之前,我見到西乞丹老前輩,前輩就曾與我說起過無級會中的種種現狀,欲匡扶正義,肅清無級,是非籍一人之力,或憑一日之功,能以得得逞的,為此,老前輩的意思,也是欲我先去求師學藝,學求良機,再作圖謀。」
老伯見長卿說起西乞丹,驚道︰「原來冬狐西乞丹尚在人間,許多年沒有他的消息了,還以為早已經謝世,唉!今生不知還有沒有機會再與其得見,也是人生一大憾事呀!其與少俠所囑之事,也是英雄所見略同呀!誠該若此!」
鐘鳴見他們都又此說,也就不再多說什麼了,端起酒碗再敬長卿。兩人你一碗我一碗,邊喝邊聊,不覺第二壇酒已將將見底了,二人均醉眼朦朧,語無輪次。此時,雞已打鳴多遍,天色也已漸漸放亮了,說話間,已經聊了一晚上,疲憊之極,加上酩酊大醉,最後都已經實在是聊不動了,便雙雙趴在酒桌上呼呼睡去……
楊老伯見他們沉沉睡去,搖頭微笑,心想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呀,喝起酒來豪氣十足,睡起覺來,也是當仁不讓。也不敢就讓他們在酒桌上睡,雖至清晨,寒氣更甚,感來他們幾個同行的伙計,把他們兩人扶到房間床上,蓋好被褥,看看一切安頓妥當,才自己回轉房間休息。
次日,長卿醒來,已是旭日正照,將近正午了,在床上坐起身來,只覺頭痛無比,像要炸開一樣,回想起昨晚,也不知喝了多少的酒,說了多少的話,以至于現在,再也不想喝酒,再也不想開口說半句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