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婆婆誤以為自己男兒身,紫若自是喜出望外,心想自的畫裝之術日益精堪,心中美滋滋的,接過婆婆手中的姜湯,來到長卿的床邊。
此時長卿的知覺已漸漸清晰,辨認出周圍所站立之人誰是誰,見紫若端過來湯藥,自己也翻身坐起,紫若見後,也忙單手過來摻扶,身體還很虛弱,讓他慢點兒。
待長卿坐好,紫若拿起湯匙,舀了一點兒在自己嘴邊先試了一下冷燙,溫度正好,便一瓢一瓢的喂了起來。在一旁的婆婆看這位小客官如此細心周到,心中甚是奇怪,但又不便貿然打听,只得站在一旁,心中疑惑不已。
喝完熱湯,長卿的身體大覺好轉,身上的寒氣幾乎散近,加之宇文笑天為其氣功驅寒療傷那麼久,也是有推波助讕之效,此時的長卿,腦門上已經冒出了些許的汗珠,床上的厚被子是蓋不住了,掀開被子,走下床來。紫若見其還有些顫顫巍巍,似要跌倒之狀,忙沖過來摻扶,長卿用手輕輕攩開,來到宇文笑天身旁,欲再要跪倒。
宇文笑天見狀,忙用手摻扶,不讓其再跪。
「師傅在上,請受徒兒一拜!」
「算了,算了,你我二人既已如此,也是我二人之未見緣份,天意使然,你身體既已如此,就莫要拜了!」說著微微點了點頭,示意長卿莫跪。
長卿見老人如此一說,知老人家已然同意收自己為徒了,喜不自勝,身體立刻又好了一半,神采奕奕,心想,自己這一路的幸苦終于沒有白費,能找到宇文笑天,且讓他收自己為徒,也算是得償所願了。
宇文笑天見他有些大喜過望,叮囑道︰「唉!其實我也沒有江湖中傳言的那麼神奇,只是略懂些防身之術而已,怕是要耽誤你的青春了!」
長卿知其是過謙之話,怕自己不能學其本事,繼其衣缽,至後失望,忙接語道︰「師傅威名,已早傳江湖,如雷貫耳,只怕徒兒愚笨,不能得其要領,學而不成,以至辱沒師傅英名,為此,師傅同意收受徒兒,徒兒也是誠惶誠恐,今後定然唯師傅之命是從,苦心學習,悉心領會,以不至讓師傅失望!」
長卿一段話語,有收有縮,信誓旦旦,讓宇文笑天听了還算滿意,微微點了點頭。
「學武之人最重要在意志,意志不堅,所學日廢,因此,在這之前,我有意試你,讓你在雪地之中,長跪不起,以至昏厥,幾近斃命,便是想看看你心氣若何。不想你信念堅定,不惜己身,年輕人有如此信念,為師甚為滿意,想你今後也定然不會讓自己失望!讓自己不至于在此白耗大好青春!」
長卿听師傅如此說,話語有柔有鋼,不怒自威,知道他話語之中的份量,其中既有對自己的肯定,也含對自己的期望,殷殷切切,自己听後也如芒在背,深感自己此次的任重而道遠。因此听完之後,只有唯唯,不在話語。
「听你之前所說為父報仇是為何意?」老人忽然想起長卿進來之前所說之話,不經意地問道。
听師傅問起,長卿便把自己父親如何被一清老道騙取祖傳寶劍,如何身中劇毒,不治而亡,如何自己前去理論,如何被推下山崖等,從頭至尾,細細與師傅說了一遍。
听完長卿的敘述,老人長嘆一聲︰「唉!世間的惡毒之人自然會做出惡毒之事,為了些許的名利,而喪盡人德,可謂獸矣,實是可憐可嘆!」
「這世間往往是武功越高,身居顯位,反而為名利物什所累,以至迷失本性,墮落沉淪。今後你或許也會有武功高絕之時,不知到時你自己可會把握,可會淪為如此同類,現在就不得而之了。再有,江湖中恩恩怨怨,是是非非,冤冤相報,何日是頭,得饒人處且饒人,你放下了也便得到了,你得到了也便失去了。這時你可能還听不真切,日後等你遍經世間之事,閱盡世間之人之後,定然有所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