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語講得長卿似懂非懂,似悟非悟,似願非願,似信非信,一頭霧水,卻又無言以對,只得站立一旁,默默地听取。
宇文笑天說了許久,見長卿唯唯听命,也不反駁,且其身體剛剛恢復,不宜久立,也便收住話語,不再綴言。
這時婆婆走過來指責道︰「這死老頭子只管嘮叨,這孩子剛剛恢復,身子還虛得狠,你們師徒若有話語以後再慢慢說吧,以後有的是時間,何必趕此一時,也累煞我們這些旁听的人。老身這就去準備飯菜,這麼長時間,你們肯定也餓了,在此稍坐片刻,我去去就來。」說罷轉身而去。
紫若听婆婆如此說,心中是最為喜歡的,心想,早就該如此了,這老頭唧唧呱呱,嘮叨個不停,也不管別人累不累,餓不餓,真是太不盡人情了,還是老婆婆心腸好,也是體貼人心。心里如此想,卻不敢如此說,看婆婆轉身而去,只是含笑相送。
紫若把長卿緩緩扶坐床邊,自己也陪同坐下,站了這麼久,兩條腿早已酸麻,身體一著床板,才大感雙腿快意,如釋重負,長出了一口氣。
長卿見紫若坐于床邊,緩語道︰「我此次能夠找到師傅,沒有你倆的幫扶,我定然難以如此順利,因此我心中大為感懷,多謝的話語我就不多講了,我們兄弟待日後慢慢再謝。你和刁建再呆此處也無益處,我在此定然時日不短,你們在這兒陪我也不是事兒,你們家中也還有事務,在此白白耗費時光不值當,我在此處,有師傅師母照看,定然不會有差錯,你倆等來日休整停當,緩解乏力,還是早早的回去吧!待來日我學成下山,再去找尋二位兄弟,到時我們再慢慢暢敘豪情,也為時未晚,紫若你看如何?」
听長卿如此說,紫若也覺說得有理,自己長留這兒反而會讓長卿分心,防礙他學習本事,想到這兒便爽朗地說道︰「听從哥哥的吩咐,我們且先回去,只在初來的地界,回到店中,找到刁建便找到我紫若了。如果介時有什麼不時之需,只須捎個口信來便是,我紫若定然一一為你辦到!」
長卿見紫若如此說,知道她也能說到做到,對自己有如親兄妹,一般無二,只是此去時日長久,確實心中有些許不舍,心中不忍。
說話間婆婆已經準備好了飯菜,都是山間時蕨,新鮮之極。因長卿為大餓之後,五髒疲弊,暫時還不宜吞食粗硬之食物,婆婆便特意煮了些濃稠稀飯,端與長卿,慢慢調和,還望長卿對月復內之饑稍作隱忍。
長卿知婆婆是出于好意,苦心一片,心中感覺甚是溫暖。
紫若見婆婆對長卿關愛有加,細心倍至,也就放下了一顆牽掛的心,決定翌日的離去。
一夜無話,長卿經過一晚上的熟睡,早上師傅又運功幫他活了活血脈,至上午,下得床來,已基本復原如初,精神抖擻,紅光滿面,全地傷病之感。
紫若他們也無甚東西收拾,吃過早飯,便與長卿與二位老人道別。
紫若叫刁建從懷中取出兩錠金子,交予宇文笑天道︰「些許薄資,不成敬意,多有討擾,還望老人家笑納!」
宇文笑天笑而拒之道︰「姑娘的心意,老朽心領了,這深山老林的,就是你把這錢強留于我,也沒處花去,且我已是老朽,黃土都快沒項之人,要此身外之物還有何用?我在山間快活自在,日度所需也一應俱全,無需購置。多謝姑娘美意了,還是快快收起!」
紫若一听,前輩已然早就識破自己的女兒身,只是遲遲未有點破,心中大為驚惑,無地自處,又見他執意不收金子,也後悔自己落于俗套,自討尷尬,只好命刁建收起,對前輩及長卿拱手道︰「那你們諸位在此間保重,若需小可出力之處,只須言傳一聲,小可隨叫隨到。小妹在山下恭候哥哥學成凱旋之日,再得聚首,小妹這廂告辭了!」說著,引領著刁建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