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卿實有所悟,宇文笑天也心中大慰,感覺此徒兒沒有白收,聰明機靈,一點就透,實為練武之奇才,能有事半而功倍之效。內心大為滿意,不想自己行將就木這時,意外收得這個關門弟子,著實讓他心花怒放,大為歡喜。
宇文笑天心中高興,但顏面上卻不露出半分,只是對長卿更加的嚴厲了︰「練武之人切忌逞一時口舌之快,枉加評論前輩既成之經典,務真求實,勤學苦練,一板一眼乃為習武之真境界。心浮氣燥,舍本求末,好高騖遠,貪慕奢華之糜風,實為練功之大忌,害人害己,終將一事無成,爾需謹記!」
「是,徒兒遵命謹記!」長卿見師傅話風一轉,情行大變,知道師傅在告誡自己,踏踏實實,練就一身本事才是真,其他舍外評論,指點他人都為多余。心中領會師傅話中深意,也便不再敢放肆,低首側立一旁,不發一言。
「這無極劍譜莫非也是從你父親手中得之?」
「非也!乃是我無意中,游行在外,得遇無極會前護法公孫錯老前輩,彌留之際,交附與我的,起初我也不以為是無極會中至寶,只以為是一般的宗派劍術,所以也沒留心,只是隨意帶在身上,也沒練習過,其中晦澀處甚多,難于理解徹悟。所以只待到師傅處問詢,不想有如此諸多奧妙,委實不曾想到。」
「你既然偶得此天書,也實為天予機緣。世間萬事不可強求,然天予之,亦不可強推之,機緣巧合,既得此書,他日,扭轉乾坤,重肅無極會,動蕩江湖,只在爾輩,也未可知之!」
「師傅言重了,徒兒並無他想,只是家父仇,祖傳之劍,才為當務,至于扭轉乾坤,重肅無極會,想是另當有人,就憑徒兒區區一介弱小,斗一個一清就險些喪命,其他的也就不作奢望了!」
「身為男兒應志在四方,淒淒然如女兒態,豈是大丈夫所為,來日方長,待日後你便知曉了,這且不管,如今你既得此劍譜,需勤加學習,日後定然大有用處!」
長卿見師傅如此說,也不敢反駁,點頭應命。
自此,長卿每日依照師傅的安排,練習武藝。師傅講要真正練好無極劍,需從頭開始,摒棄以前之所學,有如一張白紙一般,其他劍術,不管如何精妙熟識,須通通忘掉,否則,練習此劍術起來,會互相砥礪,事倍而功半,到頭來將一事無成。
長卿知師傅非一般,練武的方式想也是非同一般。既然信任師傅,拜在他的門下,便不應再有其他之想法,枉生他累,想到此處,便遵師傅所教,全然听信師傅所言。
宇文笑天命長卿立于一瀑布之下,以手中之劍,橫劈下墜之水,要求務必將流下之水,劈而遠之,不至灑在身上。
起初,長卿站在水下,無論怎麼劈,卻還是淋濕了一身,頭上臉上,如同落湯雞一般。然隨著時日的增長,長卿漸漸領悟其中方法,手法逐漸嫻熟,至後,別說傾流而下的水注,就是濺落下的水花,長卿以劍刃都一一劈出身外,立于瀑布之下,而身上不沾半點水星兒。
看看長卿以劍劈練得差不多,宇文笑天便換以木棍讓長卿練之。這木棍不知要比寶劍要難上多少倍,揮舞起來極為不易,且其通體圓滑,實不為練功之適手兵器。然人的適應力是極強的,一段時日下來,木棍比之寶劍,揮舞上下,有過而無不及,虎虎生風,氣勢逼人。
這一日,師傅見長卿木棍劈瀑也練的差不多,著有成效,便笑著把長卿叫到身旁,長卿心中極為高興,以為師傅現在要開始教授他無極劍術了,欣欣然。不想師傅緩緩行至他面前,展開手掌,露出一團細繩來︰「前者,你以劍,以棍均然劈瀑自然,身不沾珠,可謂過關,然此實不為能事,且不能至之極界,離無極之始實為遠之。如今,我授你一段絲繩,以繩為劍,同為劈瀑,達之身不沾珠之境界,方為此劍術開宗之第一步!」
「啊!——」長卿听完之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立定在那兒,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