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長卿學有所成,宇文笑天感覺他差不多是下山的時候了,于是把長卿叫到身旁,好一頓叮囑,要他一心向善,匡扶正義。
長卿明白師傅的苦心,頻頻點頭,表示定然不會辜負師傅的栽培,有損師傅的顏面。
師傅知道長卿的為人,其余的話也不用細加訓導,將長卿扶起,叫老婆子準備一頓豐盛酒菜,師徒兩開懷暢飲,以為餞行。
熟話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宇文笑天雖不舍長卿的離去,然而,翅膀長硬的雛鳥總要出巢,是雄鷹總要翱翔,蝸居山中,只會遷延時日,消磨徒兒的青春,非長久之計。
酒足飯飽之後,長卿與師傅、師母含淚惜別。
師傅一陣響哨,以前那頭金錢豹應聲而至︰「就讓它送你到山口吧,為師就不遠送你了!」
長卿跨上那豹子的脊背,師傅不舍的點了點頭,用手一拍其後 ,那獸便如受了鞭一像,前腿一揚,一陣狂飆,跑了下來,還不及長卿再回頭看看兩老人漸逝的身影。
細想起與師傅相處的幾年的時光,讓長卿心腸斷裂,師傅、師母對自己如同親生,傳授武藝不說,在平時噓寒問暖,呵護倍至,自己作為晚輩,還不及與他倆老人家做過什麼,反要其多方照顧,多添麻煩。兩老人在自己離去之後,豈不是面面相覷,在此深山中,更為寂寞,或有病痛,無人照料。
長卿騎在金錢豹的背上,越想越是難受,忍不住兩行熱淚自眼眶中滴熱下來。
金錢豹箭步如飛,幾十里的山路,在它的腳下,如履平地,眨眼間便來到山口。
待其放慢了腳步,長卿跨步躍了下來,輕撫著它身上的毛發。那金錢豹似乎也懂得長卿的意思,對長卿也似有依依不舍之情,不似以前那麼凶了,低下頭,用脖項間的軟毛,輕蹭長卿的雙腿,不肯離去。
長卿知道它是授意于師傅,用手拍了拍它的脊背,又模了模它的前額,示意它快點離去,那金錢豹似听懂了一般,這才轉身,蹬開四爪,飛奔而去。
長卿看著金錢豹飛奔而去的身影,朝著它揮了揮手,嘆了一口氣,心想,不知什麼時候再能夠回到此處,再能夠見到師傅。想人世間最傷人的莫過于別離了,而今日又經歷了一此,想到此處,又長嘆了一口氣,實是無奈。
再行幾步,已上了正路。
長卿辯清方向,向前走去,道路兩旁的樹木依舊,和自己來時一般,只是粗壯了許多。
說起來時,長卿不禁想起紫若與刁建來,當時三人一行,一路找尋而來,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苦頭。當時幸而有她們的幫忙,要不一時還真找不到師傅的所在。
一別五載,也不知她們怎麼樣了,自己此次下山,她們也還不知,不若自己再去找尋找尋她們吧。
想到此處,長卿加快腳步,按照記憶中的路徑,一路穿行而來。
又行了半日的路程,看看天近傍晚,卻正好來到原來的酒店門前。
酒店酒旗招展,店門前卻是門可羅雀,生意清淡,客人廖廖。和自己五年前來的情形差不多,只是那時正值寒冬,店中關門閉戶,店員都在屋內烤火取暖。
此時卻是熱季,店門大開,卷簾高挑,大有廣納四方賓客之意。
長卿一步跨進店內,便朝內喊道︰「紫若,紫若,為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