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見他倆去意已決,也不好再說什麼,只叫他們多吃酒菜,以慰幸勞。
二人許是高興,今日吃起來,比起昨日更是美味。不一會兒的功夫,風卷殘雲,兩人將桌上幾個菜吃了個精光,酒也告罄。
老伯見了更是高興,問兩人可還要?兩人各自模模自己的肚子,笑著搖了搖頭︰「老伯,你要把我們吃撐著呀!」
老伯更是哈哈大笑︰「吃飽就好,吃飽就好!」說完老伯又親自倒上兩杯熱茶,讓二人飲用。長卿邊喝著茶,邊跟老人寒暄些家常,紫若從包袱中取出一錠五十兩的紋銀,遞與老伯道︰「在此討擾,老伯且留作平時家中的貼用吧!數量不多,還望老伯不要推遲!」
老伯一見,忙站了起來,露出一臉不高興的神色︰「二位可是在罵我老漢,昨日若不是二位舍身相救,今日焉有我老漢命在,且又將我逆子收服回家,實應我感謝二位才是,怎麼反道能要二位大俠的錢,這萬萬使不得,真是折煞我老漢了!」
長卿見狀,站起身雙手扶著老伯道︰「老伯與我倆素昧平生,便如此親近,不得不說是一種緣份,些許錢財,身外之物,于老伯或可補貼家用,且你家兒子,昨日被我挑斷手筋,雖無生命之虞,但也需些醫藥救治,即要花錢,這也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還望老伯收下,否則我等即使出得此莊,心中也甚是不安!」
老漢本想再行推辭,見長卿說得如此懇切,也就不再推月兌,勉強收下了,口中喃喃責怪二人太過見外。
二人抬頭看看日已過午,知時候不早了,拱手向老伯辭行。老漢見兩人雙雙離去,也是心中不舍,頻頻揮手,灑淚而別。
行至路上,紫若問長卿︰「你說那老伯的逆子刀疤臉,日後在家中會有所好轉,老實做人嗎?」
「那小子手筋已斷,行同殘廢,這近半年幾乎都要老伯照料服伺,就是日後好轉,也手不能著重物,舉不得刀劍,又有老人在一旁的感化,想是會收斂行徑,改頭換面吧!」長卿嘆道。
「唉,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還不知日後會是如何?恐怕我等是見不到了!」紫若不無擔心的說道。
「富貴在天,生死由命,這般我等再也管不到了,只能看他們自己的造華了!」長卿心中不免也生起些許的無奈。
此時已進入初夏,午後的天氣,漸漸的有些烤人了,二人行走在蜿蜒的山道上,也沒有丁點兒的微風,感覺甚是悶人,偶見零星的小樹上,同樣悶熱的知了,在樹葉間鳴叫,更增添了一份鴰燥,讓人听後心煩不已。
紫若是騎慣馬的人,何曾在這麼熱的天,走過這麼多的路途,因此一路行來,已是渾身是汗,滿臉眨紅,氣喘噓噓了。
長卿見狀,知道紫若是走乏了,口中雖不說,心中定是不爽。想想自己也有些口干,便對紫若道︰「前面不遠有一棵大樟樹,我們到那兒歇歇腳吧,我去給妹妹找點水來。」
紫若一听,正中下懷,便使勁的點了點頭,快走幾步,坐到了那棵樹下面,再也不想動彈了。
長卿一看她的樣子,只是在心中暗笑︰「看來紫若是極不耐熱之人呀!」從包袱中取出水袋,正要去找水,忽然听到一陣奔馬嘶鳴聲從不遠處傳來,眨眼間的功夫,一匹單騎上面騎著一個人,由對面路上狂奔而來,瞬間便來到長卿他們身旁,經過的時候,馬上的人用眼楮斜斜的瞟了一眼長卿與紫若,便箭一般的閃過去了,身後揚起沖天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