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霧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那里,已經看了她很久。
「你又是誰?」沈霧覺得自己在哪見過他。
「你就是七彩玫瑰的守護者?」他自言自語,「七彩玫瑰的主人?」
「我不知道。」沈霧看出了他的懷疑。
「看來,命運再次選錯了人。」他輕蔑地笑著。
他看一眼地上的掠影劍,再看看沈霧,似乎明白了什麼︰「原來如此。」
沈霧看著他明媚的眼眸變得渾濁,黑暗的氣息擴散,左手被濃重的黑霧纏繞。此時地上的掠影劍產生共鳴,散發著黑色的霧氣。黑色霧氣如箭一般射向四周,沈霧直覺地別過臉,一支箭劃破沈霧的臉頰。
「盡做蠢事。」他笑。
沈霧回過頭,發現他竟然拿著掠影劍,而地上分明有他的影子。
「你能??????」沈霧記得掠影劍不是誰都能踫的啊。
沒等沈霧問完他已向沈霧揮劍。
「住手!」沈霧大喊。
電光火石間,沈霧無法動彈。掠影劍的黑暗向自己襲來,濺起的不是鮮血,而是金色的碎屑。
「這是?」沈霧身上的金色鎖鏈全部砍斷,而自己毫發無傷。
沈霧模模身上,沒有受傷,惟有臉上被劃破。想起剛才射向自己的箭,沈霧恍然大悟︰金色鎖鏈在保護我?!
「為什麼救我?!還有你是誰?!」沈霧全身僵硬,一時還站不起來。
「我沒有義務回答你。」他走到沈霧面前,「這把掠影劍,我就送給你了。你最好不要輕易死掉。」
比起丁海莚,他的眼神更加殘忍,更加不屑。「告訴我,該怎麼做?!」對沈霧來說,這個世界,都是她的敵人。
「舉起右手!」不容抗拒的氣魄,沈霧順從地伸出右手。
「啊!」沈霧一聲慘叫。
沈霧不知道剛剛發生了什麼,等她回過神來,右手已被掠影劍刺穿,釘在石壁上。鮮血順著手臂流下,染紅了背後的石壁,染紅了沈霧的肩。
淚,傾盆而下,是因為痛,還是因為無助?
他湊到沈霧耳邊,輕聲細語︰「你最好不要輕易死掉。」
看見沈霧的血,沈霧的淚,他邪惡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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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座宮殿的密室里,丁海莚與某人在密談。
「那座塔的鑰匙給我。」丁海莚命令道。
「丁小姐,鑰匙一直都是白虎掌管。」那人畢恭畢敬地回答。
「那是你的事!」丁海莚狠狠地說。
「是。」那人不敢辯駁。
「還有一個人?」丁海莚說,「我哥說,應該還有一個人隱藏著。目的不清楚,但一定是敵人,盡快找出這個人。」
「是。丁小姐,那掠影劍?」那人試探著。
「那種不吉利的東西,配那個災難之人,不是正好?」丁海莚反問。
那人略有遲疑,還是點頭稱是。
「白虎和盧味奇現在就在塔里。」那人補充道。
「我知道。」丁海莚想過偷偷跟進去,但她知道自己根本不是白虎的對手,而且還有她的奇奇在,她可不好意思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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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花園,晨兒抱膝坐著。不久前,盧味奇隨白虎長老進了那座塔。
「怎麼辦?我該怎麼做?」晨兒看著滿園的太陽花,默默哭泣。
站在不遠處的尼羅看著滿園的太陽花,看著面前柔弱的女孩,沒來由的,想過去安慰她。魔王子尼羅,是無心無情的魔。從何時起,學會為別人擔憂,而且是只見一兩面的人。
「沒事的。」待尼羅發覺,他已經走到晨兒身邊。
「是你,漂亮的哥哥。」晨兒抬頭看見尼羅憂傷的藍眸。
「恩。是我」尼羅回答,他不知怎樣開口安慰,于是沉默著。
「哥哥,你愛過一個人嗎?」晨兒靠著尼羅的腿說。
「有。」尼羅知道自己肯定愛過,可是他記不起是誰,也不記得自己怎樣愛過。
「哥哥,你恨過一個人嗎?」晨兒的淚靜靜地流淌。
「有。」尼羅知道肯定有,但一樣不記得。
「是同一個人嗎?」晨兒繼續問。
「是。」尼羅記得有那麼一個人存在,但不是孤月,那是誰?自己對孤月有又是怎樣的感情,是因為寂寞嗎?因為寂寞,所以去愛同樣寂寞的孤月?
晨兒不再說話,淚水已將她淹沒在悲痛中。尼羅就那樣站著,讓晨兒靠著自己的腿,他第一次覺得自己存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