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奧勞拉絕望之際,一聲巨響將她的意識又再度喚醒過來。身上的男人深深吐了一口氣,微微抬起頭,細碎的發絲在她脖間來回搖曳,擦出幾道紅痕。
弗迪低沉著聲音,惱怒道︰「該死!是誰允許你進來的!」
一陣沉穩的步伐有條不紊的踱至床邊,奧勞拉不敢睜眼去看他,如此不堪的景象,如同在被人俯視觀望一般,而這一舉動徹底激怒了弗迪,他一個轉頭正欲怒吼之時,卻被來者遞過一條毛毯。
「修斯?」弗迪鎖緊眉頭,他想到了所有人卻唯獨沒想到這個一向不知聲的弟弟也會有干涉自己的一天,他勾起一抹笑,眼角的余光掃向了那個還在顫顫發抖的女孩,「難道你也對這個女人有興趣?可是你至少該懂點禮貌。」
修斯沒有說什麼,只是繞過弗迪將毛毯裹在奧勞拉的身上,一個橫抱便把她從床上抱起,邁著步子打算離開,眼中仿若沒有弗迪這個人的存在。
奧勞拉將自己縮成一團,緊緊挨著修斯的胸膛,好似當成了安全的港灣那般,鼻尖嗅到的淡淡清香亦讓她感到安心。
不過這也很奇怪,囂張跋扈的弗迪竟然就這樣任由自己的弟弟將他手中的獵物奪走了,甚至都沒有說任何一句話。
听著走廊上這串干淨的腳步聲,奧勞拉的意識又再次模糊起來,可這一回是帶著舒心與寬慰。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是醒來之時,房內只點了一盞明燈,而自己的身上卻已然穿好了衣物。
「醒了麼。」隨著話音將至,一人從暗處緩慢走來,細細一看才想起這是在大殿上見過一眼的男子,也就是那位修斯殿下。
他與弗迪是那麼的不一樣,雖然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溫度,卻能在他眼中探出那麼一縷溫暖。
許是被奧勞拉盯久了,他有些不滿,皺了皺眉隨後一把拉過她的手,將一只銀質鐲子套在了她的手上,「听著,以後不管發生了什麼都不許摘下。」
「這是什麼?」奧勞拉死死盯著鐲子,恐懼的眼神從她眸中溢出。她終究還是未能從弗迪的陰影下掙月兌開,對所有陌生的一切都有著深深的抗拒。
然而,她只覺一片溫暖從她頭頂陣陣傳來,仿若是被媽媽安撫的孩子。
修斯望著自己不由自主伸出的手掌,不禁有些愕然,他從未像這樣過,只是當自己看到她蒼白的容顏之時便想去安慰她。這個女孩恍若有著魔法,讓他在一瞬間無法抗拒。
是那頭金發吧。
對……
沒錯,就是因為這頭金發自己才會與平日不一樣吧。
他微微張了張嘴,帶著有些僵硬的聲線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你。」
這是一個承諾,亦是他永遠將要履行的承諾。
翌日清晨,奧勞拉便被一名女僕喚醒,此刻她也明白了昨晚修斯為她戴上的鐲子究竟出于何意了。
「姬娜,身為修斯殿下的侍婢你該感到榮幸。」翠絲提挪動著肥大的身軀,帶著奧勞拉穿過一個個拱形走廊,最終來到一個屋子前,「這里是修斯殿下每天都會來的地方,但是沒有得到殿下允許我們是不能進去的,明白了嗎?」
「明白……但,這是什麼地方……」
未等奧勞拉把話說完,翠絲提便突然尖叫著打斷了她,「歐,小姐。這個愛問問題的習慣可要給我改掉!」
「可是……」
「沒有可是!」翠絲提感覺自己簡直要崩潰了,要知道身為女僕最忌諱的便是這個好奇心。很顯然,這個即將成為修斯殿下專屬女僕的孩子根本是個問題小姐。
奧勞拉努努嘴,只好閉口不再說話,她原想提醒翠絲提的尖叫聲已經讓某位殿下在她背後瞻仰了的,可現在也只好等對方自己去發現了。
當然,還有再享受一遍她獨特的高音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