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弗迪死後,修斯的情緒一直處于低落的狀態,這些奧勞拉都看在眼里,她不動聲色是因為她明白,這個時候沒有人幫得了他。但長期如此下去,他一定會瘋掉的。
奧勞拉立在那間翠絲提提點過的屋子前,舉措不定。手中端著的飲品在她前後猶疑的同時,不小心發出了一些聲響,也讓屋里那敏銳的殿下突然打開了房門。
修斯站在奧勞拉面前,他望著她臉上的端倪,這個女孩也表現的太過明顯了。
「有事麼?」
「恩……我……」
「進來吧。」
「哦……哈?」
奧勞拉瞪大了眼楮,她開始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听,他讓自己進屋麼?這里不是女僕不能進入的地方麼?
他好笑的看看她,「你不是有話要說麼?還是你想站在這里說?」
如果這不是做夢,那她一定是眼花了。剛才修斯是笑了嗎?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不帶其他情緒單純的笑容,而且還是在他情緒低落的時候。
「這個地方時刻讓我背負著罪惡感,但我不得不在這里渡過。」修斯這樣說著,眼角或多或少流露出一些疲憊。其實他很累,尤其當弗迪死後,這種罪惡感尤為強烈,甚至能讓人窒息,「奧勞拉,神明是不會原諒這樣的我的。」
奧勞拉惋惜的搖了搖頭,她搭上修斯冰涼的手背,眼中帶著比泉水更為澄澈的純淨,「這不是你的錯,是命運安排你成為底比斯偉大的王,接受它吧修斯。」
「可我並不能讓這場戰爭結束,我該怎麼做奧勞拉。」他撫著額,太多煩人的心事將他的思緒都打亂了,像是一團亂麻清不出條理來,他最早的計劃該是在弗迪死後就立刻將奧勞拉送去給雅典審判,但這個計劃在很多天前就改變了,如今他更是不願將這個女孩交給任何人。
她能帶給他不同的感受,這是別人給不了的。
但如果他再不作出下一步的行動,底比斯就要被雅典軍踏平了。
不行……這不行!
該死,究竟要怎麼做!
他真的快瘋了。
如果奧勞拉真的是黎明女神就好了,如果……
修斯忽然收斂起眸子,或許他已經知道該怎麼做了,沒錯,只要能讓雅典人認清整件事都是他們的錯,不僅能保護奧勞拉,也能保住整個底比斯。
「奧勞拉,你……」他回頭看向那個陪在自己身旁的女孩,卻不知對方早已沉沉睡去,睡夢中的她比平時看上去少了一份距離感。
是的,距離……
她就像是立在神廟中的聖像,可觀而不可觸。
他不自覺的伸出手踫了踫她的鼻子,微涼的觸感從他指尖散漫開來。
就這樣睡著會冷吧,他皺眉想了想,便月兌下外衣披在她身上,隨後關上房門離去了。
這一夜是他睡得最沉的一晚,亦是她最香的一晚。
睡夢中的奧勞拉並不知道自己的命運將會在今晚過後發生一次歷史性的大轉變,同時也擬定了她與哈得斯永無休止的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