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關于任何對底比斯祭司猜測的消息,最終都沒有得到認可,但長此以往也不是辦法。壓制這些猜疑的最佳途徑便是讓百姓見到奧勞拉,可是以現在的奧勞拉來說,即使她站在高台,也沒有人會知道她就是原來的祭司。
修斯沒有把奧勞拉變了容貌的事情告訴任何人,就連翠絲提也沒有說。
「陛下,難道您不打算去找祭司大人了麼?」當翠絲提看見修斯回宮的時候,倍感疑惑,要知道,當初陛下是下了多麼堅決的決心啊。
面對她的疑問,修斯卻是鎮靜自若,仿佛心中早已有了對策。他拂了拂袖口,轉而對著翠絲提露出一抹笑來,「我已經找到了。」
「找到了?!」
然而當翠絲提看見眼前這位陛下口中的「奧勞拉」時,愣得連話也說不完整。
她舉著顫顫巍巍的手指,指著對面的女人,再次展現著她洪亮的高音,「這……這……這是祭司?!」
翠絲提咽了口唾沫,就算陛下思念心切,也不至于將一個陌生的女人看成祭司大人吧!
「陛下,您不認為她與祭司大人有點……恩……不同麼?」
「這當然不是祭司,翠絲提,我的眼楮難道是瞎了麼?」修斯徑直走向門口舉措不定的奧勞拉,伸手牽過她,隨後柔聲道,「我有理由相信這不僅是祭司賜予我底比斯的恩惠,更是神明給予底比斯的福澤。」
他想說什麼?
奧勞拉皺著眉看向修斯,卻不能從那雙敏銳的眼楮里讀出絲毫。
而她太過專注于對方的眼神,忽略了那抹帶著深意的笑容。修斯勾起嘴角,對著還是一臉驚愕的翠絲提說道︰「這個女人也叫做奧勞拉,而我是在巧合之下找到了她。」
他似乎是故意將巧合二字咬得格外清晰,這讓奧勞拉有些羞愧,仿若做了錯事一般慌忙將目光移開。
「就連這頭金發……」說著他不禁伸手拂了拂這如同太陽光輝的發絲,「如果這些還不足以說明這是阿波羅神的神跡,那麼你還有更好的解釋麼?」
「可是……」翠絲提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可這實在是……
不過在希臘,擁有金發的女子確實不多,何況是這麼耀眼的金發。這個女人出現的太過巧妙,偏偏是在祭司失蹤後,甚至連名字都……
「告訴我的人民,底比斯感謝阿波羅神的賜福,祭司將前往神廟駐守。而她,就是祭司留給底比斯的光明。」
修斯總能想到辦法毫無痕跡的將她留在身邊,他這麼做不禁稍減了民間的傳言,也讓雅典蠢蠢欲動的心平息了片刻。
但結局總不會因此改變,底比斯的盛榮最終會過去,就像當初斯巴達的衰敗。沒有一個城邦能夠永遠的繁榮,也沒有一個城邦能夠長遠的成為希臘之首。
這個道理修斯並不是不明白,只是他沒有想過這一天來得如此之快,如此的淬不及防。
「奧勞拉,你終于不再是祭司了,現在的你還有什麼理由逃避我?」
「我……」
他執起奧勞拉的手,那腕上的銀鐲子就仿若是維系他們的信物,從相遇的第一天起,它便沒有離開過。
修斯望著它笑了笑,隨後將它取下,「現在我要收回。」
「作為你違抗我的懲罰,奧勞拉,今後你最好有一個侍婢該有的模樣。」說到這里,他頓了頓,想是又想到了什麼一般,沖著她晃了晃被取下的銀鐲子,說道,「哦對了,你將不再只為我一個人服務。」
「修斯,你!」
「離開的太久連敬語都忘了麼?很好,每天的工作量加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