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修斯能夠听得到奧勞拉此刻的心聲,那麼他一定會驚訝于這個女人的罵人水平。是的,已經整整一個上午了,奧勞拉做著宮殿里最卑微的差事,洗著所有侍女的衣物,以及負責整個大殿的清潔工作。
就連翠絲提也有些不忍心,可這是陛下親口要求的,她自然無法偏袒。
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女人總讓翠絲提感到心疼。
「奧……咳咳,奧勞拉,你過來一下。」這個名字還是很難叫出口的,要知道如果事實真的如同陛下所說的,那麼她現在吩咐祭司大人留下的光明做這做那會不會遭天譴?
想到這里,她不禁抽搐了一下,扭了扭肥大的身軀,蠕動到了一旁。待奧勞拉走近後,她更是將對方往里頭拉了一下。
「听著,打掃完大殿後,直接去陛下那兒。」
「什麼?!可是我還沒吃……」
「吃飯重要還是你的小命重要?!」翠絲提瞥了瞥她,嘆息道,「陛下說的果然沒錯,你一點都不懂規矩,和祭司大人比起來可真是差的太多了。」
盡管這句話她說的很小聲,可還是被奧勞拉听去了,畢竟祭司這一詞對她來說是多麼的刺耳。
弄完手頭上的工作已是午後了,窗外飄著的雨雪將天空籠罩在一片濃霧之下。她想起了和阿奇爾他們在洞穴里的情景,雖然不比這里溫暖,可是那種發自內心的喜悅還是不可否認的。
如果那時她真的選擇了阿奇爾,事情又會發生怎樣的變化呢?
她甩甩腦袋,現在想這些都是沒用的,倒不如煩惱修斯究竟要耍什麼把戲來的實際。
先是威脅自己留下,而後又用這種方法來折磨自己……
這個男人真是讓人看不透。
奧勞拉忽然覺得變了身份後,她也許會比以前過得更「痛苦」,不僅是心累,還有現在的身累啊……
「簡直是個變態!」不可否認,桃麗絲那些粗俗的話語終究還是讓奧勞拉學去了。
勞累之余,她習慣性的握上手腕,那一圈銀質的鐲子卻已然不在那里了,心底禁不住的一涼,而這種慌亂感也不知從何而來。就仿佛失去了這個鐲子,就必然失去與它主人的聯系一般。
修斯的庭院還是種植著他喜愛的月桂,終年常綠,即使在這樣的氣候下,他還是保持著原本的面貌。這或許也是修斯喜愛它的原因之一吧。
身後忽而響起一陣腳步聲,伴隨著她熟悉的聲線,「怎麼樣,我底比斯的光明?」
他略帶調侃意味的話語鑽入奧勞拉的耳朵里,挑起的是她愈跳愈烈的青筋,「陛下想說什麼?」
修斯皺皺眉,似乎有些不滿她此刻的語氣,他略微低下頭湊到她耳畔道,「認個錯我就寬恕你。」
而她像是沒听到一般,「陛下不是有事吩咐麼?」
他望著奧勞拉波瀾不驚的眸子,一絲怒意從眼角滑過,這個女人自從回來後就屢次與自己作對,有時候鐵了心的模樣還真的讓修斯毫無辦法。
「如果陛下沒什麼事的話,可否讓……」
話還未說完,修斯便連拖帶拉的將奧勞拉拽進了內殿,「你不是要我吩咐你做事麼,好,現在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