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看清路邊的兩個人,瞬間僵了臉色,原本肉乎乎的臉頰也赤紅青白變換的飛快,清楚的可以看到那身子抖得跟個籮筐一般。
須臾便像是反應過來,急急忙忙掀了車門簾子,近乎連滾帶爬的下了車來。那著急又害怕的模樣倒像是青天白日見了鬼神。
然後就見一身朝服的一個圓臉胖子跪在凌燊和納蘭硯身前,大呼一聲︰「下官王淵,見過王爺。」
這邊凌燊萬沒想到剛剛還在擔心納蘭硯安危的自己,一個不注意,竟然成了跪拜的對象。
凌燊偷瞟一旁同樣愣住的納蘭硯,只見著納蘭硯整個身子抖了一抖,斜眼瞪他。
「這位……認錯人了吧……」他「啪嗒」一聲兒撐開紫竹扇,呼扇兩下,又停下扇子遮了半張臉,然後用一臉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茫然問道。
誰知那跪在地上的王淵毫無眼色,抬頭看他,一張嘴,仍舊利索的喊著︰「不會不會,下官不才,也不會認錯堂堂奕王爺啊!」
這一句,讓原本想要裝一裝並不熟識樣子的桃花頓覺,大夏天被活生生澆了一道滾開水,連毛都褪了個干干淨淨。
街上人來人往,納家蘭硯就像是被點了穴一般定著,在人流中越發顯得煞氣騰騰。
一雙眸子更是千光萬劍飛射,恨不得扒了對面桃花一層皮,或者踩個稀巴爛也行。
但兩顆銀牙咬了咬嘴唇,氣是很氣,卻終是未有動作,轉了個身,甩袖走人。
「起來起來起來,」凌燊見納蘭硯急匆匆離開,對仍舊跪著的王淵甩了甩手︰「壞本王正事,回頭去吏部領罰。」
然後也加步追去。
仍舊跪著的王淵見歐陽燊走的遠了,頗是顫顫巍巍的起身,拍了拍朝服上沾的塵土,一雙眸子卻緊緊盯著遠處僅剩的一點兒身影,拍打朝服的兩只手還有些顫抖。
這一個不小心,差點兒就掉了腦袋的情形,讓人後怕。
一旁的車夫已經停穩當馬車,又與那餛飩攤的主人了一些銀子做賠償,才攥著鞭子走過來輕聲問著︰「王大人……咱,這就回吧?」
王淵抖抖搜搜轉了個身,見是車夫,立馬端了架子伸了手指大聲叫喊起來︰「趕馬不長眼楮的?每個月好幾兩的紋銀白白給你了!知道剛才差點兒踫了誰麼?你那條命賤!我的可值錢!」
一旁的車夫被指點的唯唯諾諾弓了半個身子向後縮了縮。
王淵看那車夫也就那樣窩囊著的樣子,想到自己還要去領罰,伸腳踹了出去,然後留下一句話上了馬車。
「還不快趕車去吏部!」
車夫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倒,听了他的特赦,趕忙喊了句是便去趕車了。
再說納蘭硯滿心的氣無處撒,憋得自己紅了臉。
閑人一個,無奈祖上積德,留下不在少數的財產,隨便打理打理?
嗯哼!閑的無事,堂堂一個王爺竟然追著自己天漠姬城的跑?
她越想越不對勁,凌燊第一次在樓梯相遇就知道自己是女子,在自己追蹤紫衣人招架不住時恰巧趕來幫忙;又為何知道程鈺斷不會有事,等了兩日程鈺果然回來……
世界上的事情,巧合到如斯程度?
她心有不甘,正想回去問個明白,轉身間將將撞上那急急追來的桃花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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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此,桃花的身份終于亮出來了。忒尊容忒富貴,怪不得每日換一身上好緞袍,一把價值連城的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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