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皇都姬州已是十日之後,三個人找了客棧住下,眼看一月已過,鏢的事情卻毫無進展。
這姬州城幾百年前大惠朝開國之時建立,已然屹立三百年有余。據說原來在皇城之地,有一大片壯觀的紫藤花,春季睫蔓蜿蜒,一串串繁復的紫色花朵在鵝黃的葉子和嶙峋的藤蔓之間,迎風搖曳。當年惠朝文帝經過此處,甚覺喜歡,便遷都姬州,以這片紫藤花為基礎,選作皇宮花園之地,又在周圍大興土木,建造了這處兒宏偉壯觀的新皇宮。是以,紫藤便成為大惠朝的國花,這皇宮後花園也多以紫藤為主,藤蔓上常年掛了絳紗燈籠應景。春日走在藤下,紫色花朵落英繽紛;夏季綠葉連枝,郁郁蔥蔥可遮陽擋雨;冬日下雪之時,便是白花配紅蕊一般好看。還听進過皇宮的人講,連那朝堂和寢宮,亦是多擺設紫藤花枝兒,或置于高幾架,或裝扮于書櫃頂上,繁花滿枝,老樁橫斜,別有韻致。
第二日天光乍現,納蘭硯不曾打擾住在旁邊的凌燊和程鈺,收拾收拾就出了門。
國都她也未曾來過,只听人說起過滿城紫藤環繞的壯觀景色,到了街井,果真看到,隔幾步便是幾簇團團的紫藤花搖曳,隨風飄來淡淡花香。
對姬州太不熟悉,一個人晃蕩在晨起已見繁華的市井,納蘭硯卻無心觀景。鏢丟的蹊蹺便算了,爹爹入獄入的也不明所以。不覺間眸色里盡是擔憂,眉頭也蹙的越發緊。
走著走著,前方幾步,聞到一股肉糜的清香,抬頭正式是一處掛著「餛飩千里香」幌子的早餐攤。納蘭硯拖了略有些虛的步子,端坐在餛飩攤最外面靠路邊的位子上,叫了店家幫著上一碗餛飩。
餛飩還未端來,她只好在旁邊發呆等著。一手握了筷箸一手支頜沉思,想著林三友和楊二能去哪里。卻不察遠處一輛馬車似是受了什麼驚嚇,疾馳而來。
馬蹄踢踏急躁,車輪滾滾 啪作響,車轍搖搖晃晃卻因著慣性沖向餛飩攤。
當納蘭硯終于听到聲音,轉頭間怔愣一下,還未等她回過神來,馬車已飛奔過來,將將是要穿過餛飩攤。
一陣疾風飛過,閃過來一個人影。
她只覺一個溫暖的懷抱和一陣淡淡沉水香飄過,自己就被人抱著起身,飛出幾尺之外,然後,安然落在了路邊。
回身一望,竟然又是那朵神出鬼沒無時無刻不跟在身邊的爛桃花。
「怎麼這麼不小心?」他放開她後,兩只手臂撐住她的肩膀,聲音里有一絲緊張,全然不似往日的調戲耍賴的模樣。
那邊馬車擦著剛剛納蘭硯坐的位子,撞翻了一干桌凳。車夫不停的喊著「吁」,一邊更大力的拽了韁繩。只見馬車車輪在地上打了個旋,伴著馬兒長嘶和車輪摩擦地面的聲音,這才停在一邊不動。
車夫下得車來,仍舊是緊緊抓著韁繩安撫煩躁踢踏的棕色馬匹,一旁餛飩攤的老板未曾見過如此陣仗,早已嚇得跌坐在白花花翻著水花兒的鍋邊。
車後的窗戶簾子適時被掀了起來,里面的人先是厭惡的覷了一眼車夫,然後用頗含威儀的語氣說道︰「想要了本官的命麼?」
車夫一邊安撫馬匹,一邊點頭致歉,很是唯唯諾諾︰「小的該死,小的該死。」
滿意于車夫的表現,這才斜眼看向納蘭硯和凌燊。
待得看清路邊的兩個人,瞬間僵了臉色,原本肉乎乎的臉頰也赤紅青白變換的飛快,清楚的可以看到那身子抖得跟個籮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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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胖乎乎的打醬油的人,到底看到啥了!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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