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燊入的禪嚴廳,剛剛與景帝拜見完畢,卻見景帝右側立著個人,一身白袍男裝,清秀模樣如出水芙蓉,任他再穩重此時也不能自控了。只因那人,便是那個日思夜想,夢中也諸多次出現的人。
只見她低眉站立,不曾將抬起目光看自己一眼——是裝作不識還是另有隱情?
歐陽燊才不理會到底是什麼原因,滿心只余下歡欣和雀躍,繼而霎那滿眼驚喜……然後不顧座上帝王,走過去抓住納蘭硯的手臂。
「納蘭硯!」
納蘭硯抬頭,剛剛听到他與景帝說話的聲音,她便一直在低頭思考了。如果他問起,自己該如何解釋為何消失一年多的時間,又為何全然不打招呼就消失的如此徹底,亦或者——為何此時又突然出現在景帝的身側……
見她沒有回應,只是瞪了一雙圓眸看著自己,歐陽燊再次喚道︰納蘭?此時帶了些疑惑,他以為……她不認識自己了!
听到他又一聲呼喚,她終于咬了咬唇,尷尬一笑,繼而輕輕推開他的手掌,彎身拜謁︰「納蘭硯見過王爺。」
座上景帝干咳兩聲,才拉回歐陽燊的三魂六魄。
他這才驚覺自己在父皇面前有些失儀,便轉身對景帝一拜︰「父皇,孩兒有話對納蘭說,請允許孩兒與他單獨相處一晌。」
然後他不管不顧又抓了納蘭硯便將她拽了出去。
將她拽到寺廟後院的輯芳亭才算完事,卻不曾放手。
納蘭硯氣不過,現在的自己一身男裝,滿寺廟的僧侶侍衛沒有幾個不認識這位堂堂三皇子奕王爺歐陽燊的,這樣拉拉扯扯委實有些不妥。便趁他不備用了力氣掙月兌,然後退開一步之遠,定定看著他道︰「王爺何時能改了這毛毛躁躁不問青紅皂白強迫人的毛病?」
「我……何時不問青紅皂白強迫人了?」歐陽燊也有些氣,指了她又頗帶些無奈,繼而負手而立,問道︰「這一年多,哪里去了?」
納蘭硯輕吐一口氣,果真與自己猜想的一樣,他第一句話便是問自己這一年多到底去了哪里。可這一年多發生的事情,她還不想告訴任何人。所以,立馬端了一副初識的模樣兒,道︰「我自然有我的事情,與王爺又有何干?」
「你知不知道我派人尋你了一年?」他走近一步,那迫人的氣息更近一步,又道。
感受到他步步緊逼的氣息,納蘭硯有些不適,遂後退一步抬頭睜了眸子看他,正想說話,不曾想身後便是輯芳亭的大紅廊柱,將將抵住她的後背。
但還是穩了穩心神,狀似冷靜的道︰「我卻不知,我與堂堂奕王爺有如此交情,竟然讓您如此上心?」說出口卻頓覺自己此地無銀,老虎口里拔牙——相處兩三月的時日,她如何不知,歐陽燊面子上桃花拈笑,一臉無害,實則是狀似綿羊心里卻裝了頭狼的人。
果真,這一句話成功引起歐陽燊的怒意,他眸子里精光乍現,似是著了火,左手撐過納蘭硯身後的廊柱,更近一步,近到兩個人只余下幾寸距離。灼熱的氣息噴吐間盡數拂過她的臉,只好尷尬的咽了兩口唾沫,咬了咬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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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終于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