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林的風呼呼地刮著,從樹梢上掠過,帶起一片的沙沙聲。各種各樣的鳥類趁著陽光隱去的機會開始出沒,翅膀的撲楞聲為風聲作著和諧的伴奏。在它們的掩護之下,盧平、哈利、羅恩三個人急匆匆的腳步聲傳不了多遠就湮沒在這天地生成的旋律之中。
「教……教授,」羅恩的體質顯然比哈利要差上不少,更不用說與盧平這個狼人相比了,從城堡里跑出來,已經是累得氣喘噓噓,「咱們要跑到什麼地方去啊?」
「對……啊,教授,」哈利顯然也有點糊涂。禁林雖然廣大,但是有海格這個真真正正的地頭蛇在,可以躲藏的地方絕對不多,「哪兒才能讓您離開學校?」
「哈利,你從來沒有發現過禁林的什麼秘密嗎?」盧平眼中的光芒顯得詭異起來,「你根本不了解學校的秘道和密室什麼的?」
「哦……就知道一個密室,斯萊特林的密室,」哈利停了下來,以手支膝,喘了幾口氣,「去年我跟著弗立維教授進去過。」
「……」盧平一臉的無語,「哈利,要知道,你的父親當年可以說是除了鄧不利多之外最了解學校的人了,可以說,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學校的各種機關暗道。難道他沒有留什麼東西給你麼?」
「有……有的,只有一件隱形衣。」哈利低下了頭。
「好了,再跑幾步,」盧平拍了拍手,在他們的視野中已經出現了一株巨大的樹木,「到了那棵樹下我們就差不多安全了。」
「教授?」羅恩也終于喘夠了氣,抬起頭來,「那可是打人柳!我們去年還撞在上面過,它會把我們打成布丁的!」
「沒事的,羅恩,作為一個霍格沃茲的老學生,自然會有一些辦法的。」盧平帶頭朝打人柳走去。哈利緊緊地跟在後面,羅恩則一邊安撫著躁動的斑斑一邊跟了上去。只是這樣一來,他也就落到了最後。
他的眼楮瞥見旁邊的林子里似有一道黑影閃過,但沒有注意到那是什麼,看樣子也不像是個人,更類似于大型的犬類或貓類,故而也沒有去注意。然而下一刻,他就後悔了。
「昏昏倒地!」一聲低沉的喝聲在羅恩的背後響起,紅光迅疾無倫地擊中了他的琵琶骨。咒語的力量相當之大,他無可抗拒地倒了下去。他腳尖著力,勉強轉身,昏倒前終于看到了那個背後偷襲者的面孔。
頭發蓬亂,瘦如骷髏,非常熟悉的一個身影,曾多次在他夢中出現,讓他半夜時分一身冷汗地從床上坐起。
這個人,叫小天狼星布萊克。
與此同時,哈利也迅速地抽出魔杖轉過了身。他是魁地奇球員出身,反應異常快捷,動作也干淨利落,毫不拖泥帶水。雖然僅憑聲音不知道那個背後偷襲的人究竟是誰,但他已經拔出魔杖對準了方向,同時大喊一聲︰
「教授!」
于是,當他把魔杖對準那個還在獰笑(?布萊克的肌肉估計也只能做出這個表情了)著的身影時,另一道紅光從背後襲來,將他的意識送進了無盡的黑暗之中。
「對不起,哈利。」他閉上眼時,听到身後的盧平教授如此說道。
~~~~~~~~~~
禁林里的這出風波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除了一直以活點地圖盯著哈利與羅恩的安德烈之外。當然,也有可能要再加上故意削減盧平教授防衛力量的白巫師鄧不利多及其親密戰友米勒娃•麥格副校長。
「赫敏,走!秋,拜托了!」安德烈手捧活點地圖,確認了哈利、羅恩與小矮星彼得已經進入了通往尖叫棚屋的秘道之後,隨即發動了下一步計劃。考完試後特意來與他匯合的秋一撩長袍,快步向著城堡走去。而安德烈則與赫敏一起跑向了打人柳的所在。
當他們來到打人柳處時,盧平、布萊克、哈利與羅恩的身影都已消失不見,打人柳也恢復了往常的平靜,枝條在風中柔順地擺動著。但是他們倆都很清楚這平靜下掩藏著的殺機,這時候一旦進入警戒範圍,將會受到打人柳最密集最凶狠的打擊。
「怎麼辦,安德烈?」赫敏有些糾結地問道。博覽群書的她很清楚這種東西有多麼的難以對付。
「放心,赫敏。霍格沃茲的這棵打人柳其實並不難應付。」安德烈笑著安慰自己的女友。他四下轉頭看了看,走過去在一堆枯枝落葉中間拿起了一根較粗較長的枝條,然後走到打人柳附近,瞅準位置,準確地捅了捅樹干上的一個節疤。
很詭異的,整棵打人柳瞬間全部靜止,似乎突然從一棵活力生機無限的植物轉變成了由毫無生氣的大理石制成的雕塑。所有枝條猶如凝固一般,又好像定格在了時間洪流的某一個片斷之中。
「快走,赫敏!」安德烈招呼道。他們一前一後地沖進了打人柳下的密道之中。
這條通道並不寬敞,顯得有些低矮。安德烈14歲了,身形漸漸長開,修長俊拔,不得已彎下腰才能前進。赫敏的個子比安德烈還要矮一些,雖也稱得上亭亭玉立,倒也只需要微微的躬腰控背即可。
「熒光閃爍。」安德烈抽出魔杖,輕聲咕噥道。淡淡的光芒立即從杖端射出,驅散了他們身周的黑暗。他拉起赫敏的手,順著通道朝前走去。
這段通道應該是多年前修的了,積滿灰塵,久未清理,讓愛整潔的赫敏不自覺地掩上了鼻子。黑暗潮濕,更不用說。而且通道彎彎曲曲的,便是有熒光也看不太遠,他們只能提起十二分的警惕,以防出現什麼突然的變故。
手中無表,他們也不知道到底走了有長時間,只是直到拐過了一個小拐角,前方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小縷白光,估模著是到了出口處。安德烈第一反應就是熄滅了杖端的熒光,拉著赫敏伏來。他取出自己的隱形衣罩在赫敏身上,又為自己加持上了隱形咒,這才鑽出了洞穴。
這是一間很古老的屋子,亂七八糟,滿是灰塵,壁紙已經從牆上月兌落,地板上到處是污漬,一件件家具都破損了,似乎是人打壞的,窗子都用木板釘住了。
安德烈感覺到自己的手被赫敏捏了一下,很顯然,任何一個女生都不會喜歡這種環境的。他歉意地笑笑,也不管赫敏能不能看到,然後拉著她的手,悄悄地穿過甬道接近了房間。他們的腳步聲非常輕,如同夜游的克魯克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