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岳凌霄暗罵一聲，撥了個電話，很快接通︰「五分鐘內開車到環西，銀座對面……再找個人開車到景園酒店路口接安安。」听到電話另一頭恭敬地應了聲，最後，岳凌霄想了想又補了句，「如果她還在的話……」
「費什麼話！我手邊有車還會讓你來接？……」
街旁繁盛的枝杈樹影映在出租車的玻璃窗上，仿佛一幀幀影像迅速閃過，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眼坐一直安安靜靜坐在後座的姑娘，她微微垂著眼睫，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著了，面容干淨。
懷里一只雜色的貓咪熟睡著，偶爾動動身體拿毛茸茸的頭頂蹭蹭她的手心。
仿佛感受到視線，雲歌忽然抬起頭看他，「師傅，有事？」
司機師傅有點尷尬地回道︰「那一片的路我知道，但里面還真不熟……」這的確是實話，這姑娘一開始報出地址還真讓他吃了一驚，一個懷里抱著一只雜種貓的姑娘說要去陸宅。別說是陸氏莊園，他連那一片都沒有進去過，畢竟那一片寸土寸金，住在那里的人誰還會出門打車回去？
「要不然到的時候你給我指指路？」司機又瞄了眼後座上的女子，提醒道，「而且如果有警衛攔著什麼的……」
雲歌點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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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園的清晨空氣里總有一股淡靜花香，正是五月末，花開時節。雲歌今天起了個大早，從園子里回來時捧了一大束吊鐘海棠，淡紫色和瑩白相和，花間還沾著晶瑩的露水，煞是好看。
「夫人可算回來了。」吳姨布好早餐，轉身看到雲歌回來笑著迎上去，「今天起得倒是格外早……」忽然，目光在看到雲歌懷里捧著的海棠花時，頓了頓。
注意到她的視線，雲歌也低頭看了看懷里的花束，解釋道︰「剛經過花房，看到海棠開得密密織織的，忍不住就讓孟管家剪了幾株。」
「想不到這滿房的海棠都是孟管家親自料理，我剛進去走了一圈，從沒見過這麼多海棠花。」雲歌捧著花束想找個花瓶插起來，「吳姨，幫我找個玉白色的花瓶好嗎？」
「或者顏色素淨一點的就可以。」雲歌懷抱海棠在客廳里轉悠，腳邊滴溜溜跟著一只貓咪。
「哎好。」吳姨應了，接過雲歌手里的花束。
「謝謝。」雲歌朝她一笑，剛要轉身忽又想起什麼，「吳姨，花房怎麼都種著海棠，爺爺喜歡這種花？」
吳姨頓了頓，才答道︰「是少爺。」
陸西爵喜歡海棠？她剛去花房看了一圈，除了四季和吊鐘，花圃四分之一是過了季的其他品種，但仍是海棠為主，花朵雖不再，葉子卻是長青。
「那應該是很喜歡吧，種了這麼多……」雲歌低說了一句，彎腰抱起腳邊的魯魯，順了順它的小黃毛，「魯魯，帶你洗澡去好不好？」語氣仿佛哄小孩子。
又想起來一件事，雲歌恍然叫住吳姨︰「對了，之前看到樓上有間琴室，不知道能不能用？」
吳姨回過頭來，有些驚訝的樣子。
「……不可以？」雲歌試探地問，覺得有點可惜，她在這宅子里可做的事情並不多，「沒關系，我也就是問問……」
「這倒也不是……」吳姨回答，聲色略有些尷尬，「夫人您等等，過會兒我讓人再去規整一下，雖然琴室會定期打掃，但畢竟很久沒用過了，總有些不好。」
「嗯，好，麻煩吳姨了。」雲歌笑得很開心，縴細的腕子被魯魯舌忝得有點癢，于是拿手故意把它的毛發揉亂，引來它喵嗚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