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席睿蹙著眉看他的臂,神情擔心。
「我沒事。」蓮以深淡淡掃了眼臂上的血跡,目光落到懷里沉睡的女子臉上,女人白皙的膚色染了幾滴血。馨香溫軟與酷冷鐵血,竟是種奇異的妖媚。
蓮以深輕輕收攏手臂,目光在她臉色又停留了一會兒,然後把雲歌小心地交到席睿手上,像對待世間最易碎的珍寶,「阿睿,你先帶她去醫院。」
席睿看了眼臂彎里眉眼安靜的雲歌,點點頭。
「等等……」蓮以深看了眼不遠處,站在陸西爵身後哭得梨花帶雨的秦洛桑,「把秦小姐也帶走。」
「是。」席睿應了。
等所有人清場,蓮以深走到陸西爵身旁,見他一如往常神色淡淡,但臉色有些發白,立即察覺出有什麼不對勁。
「西爵,怎麼了?」
「藥癮犯了。」陸西爵閉目揉揉眉心,然後側首向駱冀雲淡淡吩咐︰「我車上的定位系統需要更換,縮短信號發布時間,24小時太長……」
走出入口處,陸西爵側頭,伸手擋了擋有些刺目的陽光,黑眸微微眯著。蓮以深從後面走上前來,和他並肩︰「到底怎麼了?」
陸西爵放下手,菲薄的唇微微抿起,「以深。」
隔了很久他才說︰「載我去一趟醫院。」
「我現在……開不了車。」
***
雲歌醒來的時候,鼻尖充盈著淡淡的消毒水味。她盯著天花板看了會兒,然後坐起身來,空落落的病房里就她一個人,雲歌盯著窗口擺放的一盆君子蘭,腦袋當機了很久,才慢慢弄清楚現在的狀況。
既然都月兌險了,那麼……人呢?都去哪了……
雲歌剛掀起薄被角準備下床,門開的聲音,雲歌訝異抬頭,見席睿手里領著一盒吃食走進來,見她醒了,將打包的東西放到床邊桌上。
「水晶蝦餃。」席睿像個酒店招待一樣報了個菜名兒。
雲歌的神情還怔怔的,看了眼精致的盒子上「御珍坊」的字樣。御珍坊的蝦餃的確正宗,但從西街到這里的距離和繞個北京三環有得一拼。
覷了眼席總臉上不咸不淡的神色,雲歌想了想還是把那句剛要出口的「我不餓」咽了回去,只說了句︰「謝謝。」
真的沒什麼食欲,雲歌吃了幾個就飽了,期間她偷眼看了席睿好幾次,但對方似乎沒有走的意思,實在耗不住,雲歌問他︰「那個……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席睿倚在床頭壁上,回答得干脆。
雲歌跨下床剛往外走了幾步,又被他叫住︰「你去哪?」
「找西爵啊,對了……」雲歌轉頭問他,「他現在在哪里?」
不知為何,雲歌覺得席睿眉眼驟然間冷下來,一雙眼楮直剜進她的心里,涼涼的感覺。
「樓上,特護病房。」男人嘴角噙上一絲淡諷,似笑又非笑。
並沒有考慮太多,雲歌道了聲謝打開門正要跨出去,卻被身後的疏冷的男聲喊住︰「慕小姐。」
嗓音很涼,雲歌身子不由自主地定住,听他繼續說,開口時聲音依然寒涼。
「慕小姐,不管你姓什麼,也不管你現在是什麼身份,席某奉勸你一句,希望慕小姐別忘了——」
「三年前,你是少爺的女人,而三年後,你遇險為你擋在你面前的,也是少爺。而不是其他什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