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兩天,雲歌完全沒有關于陸西爵的任何消息,終于憋不住,她去找了駱冀雲帶她去一趟醫院,但被對方委婉回絕。
「攔我是麼。」雲歌忽然有些不耐,「那我找司機老劉帶我去。」
說完轉身就走,最後被駱冀雲一把攔住,終于松口願意帶她去醫院。一路上走得很小心,連上樓都進的是醫院內部人員的專用電梯。
特護區,走廊盡頭。
蓮以深從病房門口走出來,後面跟著個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那人走出病房隨手把門闔上,邊低頭在記錄本上記下些數據。
「他這樣的情況要持續多久?」蓮以深靠在門口,忽然開口問他。
範立揚停了筆,抬手摘下口罩,聲音里透出點疲憊︰「這還只是戒毒的初期階段,以後會更辛苦些。主要還是時間太短,西爵要求一個月內基本月兌毒……他這是在玩命!一般人三個月都未必戒得掉。」
蓮以深捏了捏眉心,閉目,頭靠在壁上,「時間的確是緊……」
「西爵現在的狀況,我現在也只能勉強應付,不依靠任何藥物強制月兌毒,我看著都不忍心……」
「他什麼藥都沒用?」蓮以深忽然睜眼,轉頭看他。
「你別這個表情。」範立揚忽然搖頭笑了笑,「我早說了,他現在就等于在玩兒命。」
「之前有想過給他用一下Tramadol,但你也知道,戒斷性藥物總會有不良反應,而且容易成癮……」
「嗯,依西爵的性子,他寧願自己熬過去。」蓮以深點了點頭,徑直走在前面。
範立揚幾步跟上去,一想起陸西爵剛度過一陣癮發作,臉上虛汗未干就打開筆記本面色凝重的樣子,饒是多年的好友也不禁搖頭無奈笑︰「以深,改天你勸勸他吧。我的話他向來不太當回事兒,我說這小子,也太不拿自己當人看了吧……」
忽然目光一瞥,範立揚看了眼蓮以深臂上的白色繃帶,想起來他換藥的時間也該到了,「對了,以深,你的手臂怎麼回事?傷口這麼深……」範立揚皺了皺眉,「不是就幾個小混混嗎,怎麼就栽在他們手里了……十幾歲你和賀老六在紐約皇後區雙挑一條街的時候,也沒見你流過幾滴血。」
「什麼陳年破事還拿出來說。」蓮以深笑了笑,伸手捶了他一拳,嘴角笑容卻是有些落寞。
那時他傲慢到以為自己無堅不摧,因為無牽無掛,所以毫無弱點,但這世上總有一個人,一旦遇上了,就注定要把你拉入人間窠臼,永世沉淪……
「咦?」範立揚轉頭一瞥,忽然微微驚詫了一下,蓮以深抬頭也正好看到那個從電梯門內走出來的身影,駱冀雲跟在身後,一臉嚴肅神色。
「慕小姐是吧?」範立揚笑了笑,以下巴示意那個從走廊另一邊走過來的女人,眉眼清新,不知為什麼饒是他這樣不太記人容貌的,對她也是印象深刻。
蓮以深不說話,璀璨的琥珀瞳眸看著雲歌走到入口處被守在一旁的保鏢攔住,連駱冀雲都被攔在了安全線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