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她的笑里靜聞香 少見他

作者 ︰ 聞香

梅就咯咯的笑了︰「啊呀,你夸得人心花怒放呢!!

其實,我知道你一直生存得艱難,其實只要你人來了,就比一切禮物都讓我高興。

知道嗎,往年我生日時候都有許多同事和親戚相伴的,但今年我一個也不要他們陪,我想過一個只有我和你在一起的生日夜晚!」

梅這麼說著,那臉上就浮起了一層光澤。

家才心里听了莫名的感動,胸腔里涌上一股熱流。

梅也察覺到家才的感動,就夾起盆里的烤豬黃喉遞到家才面前勸道︰「別想太多了,吃吧,這些都是為你點的!」

家才說︰「你怎麼不吃啊?」

梅淡淡一笑道︰「我不吃人間煙火,難道你不知道嗎?」

說完又看了一眼天上的月兒,無限神往的說︰「明月幾時有,但願年年月月常如斯。」

家才就把另一盆里的烤豬排遞到梅的小碗里,梅嗔道︰「不是說我不吃人間煙火的嘛!」

家才倔道︰「你不吃,我也不吃!」

梅又把那豬排遞給家才︰「我命令你給我吃下去!」

家才不肯,他就原封奉回,一時梅也輕舒蘭指,二雙筷子在半空中僵持著。

家才不由加大力度,那豬排卻向半空中騰起,砸向另一個人的門面,那人卻也乖巧張嘴就是一咬,末了還說︰「你不吃,她也不吃,那由我來吃好了!」

此人正是大個,他沒二口就吞了下去。抹著滿嘴油道︰「我跟蹤你們好久了,孤男寡女呆在一起準沒好事!」

他卻也皮厚的坐在一旁,拿起盆里的雞腿、鳳爪、鳳尾、鴨下巴、鴨掌、鴨翅、豬黃喉、豬舌大吞特嚼,抓起面前的啤酒就灌。

梅一直冷著臉,等大個吃得差不多了,就拉起家才道︰「才啊,我們走,好好的生日不想被這俗人給攪了,掃興!啊,老板,結帳!」

梅結了帳就朝路邊的士招手,然後就拉開車門鑽進去。

不想,大個也跟在後面鑽了進來,嘴里喊道︰「你們去那,我也去那!」

梅嚇得臉都白了,大個那噴著酒氣的臉分明今晚是耗上了。

此時家才不知那來的勇氣,就一把將大個從車座里拉起來,往時力大無窮的他卻軟綿綿的無力坐在地上,家才和梅重新坐上車,他就在地上流鼻涕大喊︰「奸夫婬婦走了!」

輕快的士在南大路上飛馳,家才瞅了一眼身旁那臉色慘白,胸口起伏不定的梅說︰「梅啊,那現在去那呢?」

梅定了定神說︰「銀興街路口,範式通訊前面,第一攤的炸野攤。

炸雞爪特別的好吃,還有,炒粉也不錯.我喜歡!」

到了那攤前,許多年青情侶都面桌而坐,有的干脆就在桌旁親嘴。

家才瞅了這一幕,有些不自然起來,而梅卻大方的找了張桌子坐,點了炒菜,叫了什錦冰,過了一會方說︰「那個大個子無賴老是來纏我,怕了他了!」

家才說︰「梅,你別理他,如果再給我看到他來纏,我一定會抽死他!」

梅終于咯咯的笑了︰「他又高又壯,你打得過他嗎?」

望著家才那發窘的臉,梅就改口︰「不說了,不說了,吃粉!」

家才抬起頭來,握緊拳頭,堅定的對梅說︰「梅啊,有誰膽敢對你不敬,我就是打不過他,也要打,就算粉身碎骨也要維護你的周全!」

此時的他宛如怒目金剛,梅的臉上剛是笑轉為那深情款款,她的眼楮清澈無紋,而臉上鍍上了意猶未盡的光暈!

一時二人默默的吃著,也不知時光過去了多久。

梅望著天上的月兒嘆了口氣︰「想不到你過得這麼艱難!」

听聞梅的嘆息如蚊蟻之聲,家才耳里無疑卻是驚雷乍起。

他甚至想伸出手去握著梅那白女敕的柔荑,他知道,梅非但不會拒絕,反而會很安慰的。

但是,他不敢,也不能這麼做。

他不敢,不代表沒有人不敢。

梅卻轉過身來,一把握住家才的手,入手水一樣的柔綢一樣的滑,家才醉了。

梅松開他的手,輕聲的問︰「才,你怎麼了,手這麼冷啊!」

他強自恢復鎮定的說︰「啊,沒事的,是我太激動了!」

梅抿嘴一笑,低下頭,顯得更加的嫵媚動人。

桌面的蠟燭都點成星星一樣︰「星星點燈,照亮我的家門,讓迷失的孩子照亮來時的路……」

家才心里不由浮現這首歌來了。

坐在桌前的梅分外喜悅,她很柔靜,很淡然。

此時,背景音樂放著周杰倫的《簡單愛》︰「我想就這樣牽著你的手不放開,愛能不能夠簡簡單單沒有傷害……」

露水沾上伊人的發梢,梅伏在桌上眯著眼,家才就靜靜的坐在身旁,此時夜很迷人。

不久梅醒來,輕聲說︰「啊,難得今年的生日終于能和你一起過了,我很高興,唔!」

家才的手里還握著梅的手,而梅的手已經濕潤了,她輕輕抽開手,朝他露出一個芬芳的微笑。

夜深了,二人起身離去,在南環路就分手了,這一夜家才夢里全是梅的迷人笑臉!

第二天一早,就起身跑步去白雲山工地,在石塵滿地的洞里打鑽,那手里傳來的震感麻木了家才的心。

這樣艱苦的日子,何時才是頭?

勞累讓他的身子已經麻木了,但想著月梅的關心,內心不禁暖流涌動!

漸漸的所有痛苦都隨著勞累而散去,心海里浮上月梅的迷人容貌,力量竟充滿他的全身!

盡管散出的白石末已經蒙滿他的臉,此時他已經是白灰如雪的人一樣,只有一雙眼楮還是黑白分明的。

嘿嘿,怎麼過不是過呢?

有人關心的日子就是天堂的日子!

然而,這運氣就是奇怪,樂極生悲常常重演!

不想中午飯時,整桌七個人聚在一起吃菜。那個和家才本就有點恩怨的大個子特別貪吃,本來那有點肉末的菜共就一小碟。

那人一個勁如雞啄米一樣挾!甚至肉快挾完了,也沒扒一口飯!

很多人都不敢說,這小子以前就是靠身體大個經常欺負人的,這碟肉全給他吃了,眾人也不敢吐半個「不」字!

家才看不過去了,小心的提醒他︰「朋友,吃悠點,不嚼會消化不良的!」

不想,這話卻惹火了他,一下滿臉通紅,站起來,一下就將整桌掀翻,嘴里吼道︰「說人屁呀!別人都不說,就你多嘴!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揍不死你!」

大個一下拿起桌上的啤酒瓶一下敲碎,朝家才刺來。家才反應敏捷,一腳側踢正中他拿瓶刀的手腕,喳一下瓶刀月兌手飛去,扎在旁邊的泥土里。

大個整個朝他沖來要撞倒他,家才就轉半圈讓過,反踢他後背,送他一個狗啃屎的狼狽。

跌倒的大個惡狠狠的爬起來,折下路邊一棵火棍大的苦楝樹就朝家才狠狠的砸下,他就起身躍開,那樹一下就打在青石板上,折成了二截。

家才也拾起了地上的斷鋼筋進行自衛,大個眼都紅了,狼一樣的四奔狂叫,他簡直要吃了家才一樣。

他手里拿著半截斷棍朝家才逃到的小土坡追來,而土坡前恰有一個長滿了野草的大坑,上面蓋了一大塊已經朽腐的木板。

紅眼的大個快步追來,根本無顧腳底的木板已經斷裂下沉,他眼里的怒火直射著家才,力量前撲,但木板已承不住他下踩的力量,他的身子飛速的摔下坑去。

家才目睹此狀出聲提醒︰「小心!」

但前滑的力量摜他到坑邊,他試圖張手攀住坑邊的泥塊。

但那下沉速度太快,手只抓了一點松泥沒有任何借力的地方,那個坑只有二米多深,可怕的是底下全是那些碎鐵釘和玻璃。

他重摔而下,那腳下的鐵釘和玻璃已經把他的腳底和小腿都扎出無數個小孔,大叫起來,聲如悲狼。

家才閉起了眼楮。

這時旁邊就圍了很多人,他們把大個拖出,叫了輛救護車去院包扎。

後來,項目部的管理人員了解了事情的經過,大個雖不是家才打傷的,但也是在追打中跌落的,家才也要適當賠付部分醫藥費。

老板毫不客氣把他的帳給結了,並果斷的辭退了他!

又回到蕭山勞務市場里重拾打零工的日子了,他很無奈啊!

當天晚上,家才想著身上藏的掙來了七百多塊錢,想著明天就能美美的請月梅請頓好飯了,報答她多時來對自己的關心啊!

迷迷糊糊睡著了,嘴邊還帶著滿意的笑容。夜半時分感覺身上吹過一陣風,也沒在意。

第二天一早醒來,一模口袋里全癟了,這辛苦的血汗錢竟不翼而飛!

當時痛苦的一腳就踢飛走道邊的松木盆景,在勞務市場里紅著眼走來走去,看誰都是賊,發現不對勁,就要上去揍人!

這麼憔悴到天黑,繃緊的神經才松馳下來,還餓著肚子,老天呀!

而零工幾天都沒有找到,活人總不能被尿憋死吧,幸虧在農貿市場快關門時,地上都散落許多白菜碎葉。

那時家才心就動了,把這碎葉撿回去在勞務市場不遠處的北干山燒柴來煮,卻也其樂融融。

吃著熱氣騰騰的白菜,感恩生活的心都有了,想︰「這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精挑出菜葉放進開水里泡洗,煮成一大鍋的菜啊,味道太美了。」

他常常想著和梅的奇怪關系,雖然他把梅當仙女一樣供著,想著她對他的關心,干涸的心就長滿了綠洲。家才有點記掛梅的現狀。

梅現在每天都在公交公司上班,平時還替報社寫報道,住的三室一廳是王俊免費提供的。

其實,王俊對她的愛已經深入骨髓里,每天,都要到梅家里來報到,體貼的給梅遞一杯茶過來,溫暖的坐在梅的身旁,關切的問梅今天的工作情況,晚上又約梅出去散步。

此時梅總是吱唔的應答著,有一句沒一句的應付,當王俊約出去散步時,應推托就盡量推托。

王俊死皮賴臉的泡著,梅不得不跟在他的身後,走到南站的路上。

王俊就盡量往偏僻的地方走,而梅就盡量跟在後面慢慢的,一個是兔子般的速度,一個是蝸牛的緩慢。

王俊現在事業正得意,所開的五金廠效益很好,訂單主要來自歐洲,大量招聘工人。

他多次請求月梅不要再干公交售票員的工作了,直接到廠里來做辦公室文秘得了,她這麼有才。

王俊掙到錢了,連買了三套商品房。

進出有專車,還專門為梅買了一輛女式的木蘭摩托車,本是看梅每天都步行到公交公司上班挺辛苦的,但梅卻不領這個情,車子都放屋里一年了,梅都一次沒騎過。

每逢下班時間到了,王俊就開車準時五點半侯在公司門口接梅回家,有時梅要加班了,他就一直侯著,給梅買宵夜吃。

公交的職工們都看在眼里,都羨慕的對梅說︰「啊呀,梅啊,你的未來老公對你真是體貼有加啊,你嫁這麼一個老公也不枉了!」

此時此刻梅還能怎麼樣呢,只有苦笑了之。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在別人眼里王俊無疑是優秀的,是許多女孩子夢昧以求的對象。

梅心里也承認王俊的優秀,但恰是這種優秀讓梅覺得自己有被龐的感覺。

再說了,王俊優秀得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來,要知道人無完人的,面對王俊每天的都掩飾自己而裝出的油光鮮亮一面,梅只覺提不起更多的熱情來。

王俊做戀人真是不太合適,心里當他是一個好兄長就合適些。

這段時間王俊也見月梅和家才重新走在一起交流和吃飯了,他也沒說什麼,單獨見家才了反而會親切的上去打一支名牌煙,溫和的問︰「這不是家才嗎?還在打零工嗎?

瞧你過得真苦呀,你是月梅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不如這樣,你到我的廠里做吧,工資給你開高點!」

家才不明白王俊為何對他這麼熱情了,不過他不會接受王俊的施舍的,他只是笑一下,說︰「謝謝關心,我自己有手有腳,能自己掙!」

也不想跟他多說什麼,一個人走到半片街去了。

月梅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學習,自己喜歡寫文章,常常還研讀成人大專的現代傳謀新聞專業。

由于自己常常在報上發表文章,和報社主編的關系也處得極好的,報社透露過消息,下半年要改革機構,想通過向社會招聘一批有真才實料的文學青年進報社做專職記者,特約記者如能通過考試,就是合同制記者了,主編希望梅能提前做好考試準備。

梅知道了這則消息,心里很是興奮,自己是個外向的人,又喜歡寫文章,如果能考進報社里做記者,那比現在是強得多了。

這麼想著,就覺得面前有希望的彩霞在絢動。

而她此時盡量不去想家才的事,家才這個人也太沒出息了,沒有工作,沒有人才,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對見了他就有些心緒波動?這可真是見鬼了。

唉,還是少見他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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