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覺到有一只手在胸前茱萸上打轉,麻癢攀爬過全身,身體隱忍不住地顫抖,他歪過頭,靠在男人的身上喘息。
「睿淵……」喉嚨里發出細碎的聲音,他沖破疼痛的障礙,喊出了心里的兩個字。
「你會說話了!」懶
熙君睜開眼楮,借著燭光看著眼前興奮的臉。
不過,他沒有給他太多清醒的機會,身體再度落入他的掌中,肌膚相撞地熱度持續蔓延。
唇齒再次開始相撞,相咬,隔斷了許久的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黏貼到了另外一段時間里面。
那段時間,他們糾纏憤恨,卻又彼此相愛。
「睿淵,我……想……起……所有……的事了!」一字一頓,鏗鏘有力。
肌膚上的汗水沾染在床褥上,健碩男人一個翻身,將那具白皙的身體交裹在身下,強而有力的手,掰開他的雙腿,讓瘦弱的身體自然地貼服在身上。
他的強壯在股間探尋,他的滾燙在幽洞前游蕩,他的手握住不算粗壯的玉睫,快速地上下移動。
趁著懷中人失去意識的片刻,他就著潤滑膏,擠進了窄小的女敕穴。
好緊,如同被吻時的窒息感覺一樣,這是另一波更強大的力量。
他開始慢慢地移動,這樣的動作對于身下人來說,無疑是一種折磨,嚶嚀之聲在他耳邊飄蕩,他再次攫住閉著雙眼的熙君,將他的嚶嚀盡收入身體。蟲
豪華大床上,兩具身體繼續換了姿勢糾纏人,一陣接一陣的呻~吟,猶如和著琵琶歌唱的歌女之聲,在清幽中蕩出美妙的弦樂。
因為愛,才會喜歡上如此瘋狂的節奏,因為摯愛,才會無怨無悔地奉獻出身體最赤~果的渴望。
明明相愛,為何還要互相折磨,這一刻,熙君懂了,他懂得了心中的火熱情感,他也懂得了,睿淵和自己契合到毫無別人插~入的縫隙。
他覺得自己好傻,錯過了那麼多,才了解相愛的人要互相信賴互相依靠的心情,如果他繼續自己的仿徨,連他自己都不願意原諒自己。
滾談的液體噴射在穴內,修長白皙的雙腿一陣抽動,腦子里涌過一陣熱潮,讓他一時抗壓不住,昏了過去。
睿淵抱著他,簡單地收拾了床褥,將髒污了的墊被往地上一踢,就抱著熙君睡了過去。
京城……
楓枳衣莊前閃進一個頎長的身影。
蘭藺奇坐在木制輪椅上,面無表情地看著窗外的飛雪。
「大少爺,慕容公子求見。」
「讓他進來。」
稟報的小廝退了出去,不多時,就領著慕容雪進來。
蘭藺奇打量了幾眼慕容雪,冷哼一聲,繼續他觀雪的動作,這倒讓慕容雪有些看不透他了,明明讓自己進來,卻又擺出不想搭理的態度,不知蘭藺奇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慕容公子無事不登三寶殿,說吧!」
慕容雪嘴角噙著一抹莫可名狀的笑容,他不疾不徐地坐到蘭藺奇身邊,兀自拿起佣人送上來的熱茶喝了一口。
蘭藺奇不言語,看著他喝下茶水。
既然慕容雪毫不懷疑自己,他蘭藺奇也沒什麼理由將之拒之門外,以他現在的狀況,確實急需一個能夠互相合作的盟友。
「蘭公子,慕容雪今日來,是找你合作的。」
果然不出所料,蘭藺奇避開他的問題,說︰「我一個廢人,又有什麼能力跟慕容公子合作,慕容公子恐怕看錯了眼吧。」
「人人都說蘭家二公子耍計謀弄斷了蘭大公子的腿,看來傳言終究只是傳言,那蘭藺越比起你來,恐怕還不及你的一半。」
「此話怎講?」蘭藺奇戲謔地看著他,不以為然地說。
「我進來的時候,剛好看見蘭公子的腿粗壯有力,如果蘭公子久坐輪椅,這腿又怎麼還能像正常人一樣。」
蘭藺奇終于收回觀雪的眼神,認真地看著慕容雪。
「蘭公子恐怕早就知道太子會被殺,所以故意放出風聲,讓大家都以為蘭家的勢力已經在蘭藺越手中,蘭藺越也知道三王爺會殺死太子奪取地位,所以早早地就逃到南方去了,現在說不定已經被你派出的人作死在南方,而你,又利用自身廢人的身份,在外人眼中又沒有什麼勢力,所以被三王爺肅清太子~黨~羽之時,便漏過了你。」
「慕容公子不過是猜測而已,難不成你還要將我一個廢人舉報給當今太子。」
「我今日會來,自然是抱著和你乘坐一條船的打算,如果蘭公子不願意,那我慕容雪也不會落井下石到去告密。」慕容雪站起身,拱手作揖,「告辭。」
他還沒走到門口,耳後就傳來一聲中氣十足的叫喚︰「慢著。」
慕容雪回過身,眼中透露出狡黠的光芒。
「你說,要怎麼合作?」
慕容雪重新坐回座椅,說︰「我幫你打敗沈睿淵,你幫我鏟除劉熙君。」
「憑什麼?」
「情之一字,終害人,只要能擁有睿淵,我寧願毀了他所有的一切,讓他只能抓住我這根稻草活命,讓他永遠都離不開我……」慕容雪說出這番話時,表情里帶了柔情,又帶了陰狠,讓人看了,頓時覺得害怕。
「搞了半天,你竟然是個痴情種子。」蘭藺奇站起身,毫不避嫌地走到窗前,雙眼凝望著雪白的園子,有一段時間,兩個人都無話,他們幾乎能听到雪飄落下來的簌簌聲,「劉熙君,當年在小倌店見他時,我就覺
得此人有點意思!」
「難道說,蘭兄對劉熙君也有想法?」
「怎麼說呢……」蘭藺奇嘴角掛出戲謔的笑容,「看到那具身體,就有一種想讓我狠狠虐下去的沖動……」
「看不出來,蘭兄還是個變態。」
「過獎……」蘭藺奇毫不在意慕容雪的調侃,從懷里拿出一塊令牌,「這是風艋教的令牌,你可以隨意調動教內的人,當然,作為交換,你也要告訴我關于沈睿淵凌箐教的事。」
「沈睿淵的凌箐教不簡單,過去那一年,要不是他的凌箐教撐著,他早就被你們打垮了。」他拿起令牌,得意地說,「我派了兩次殺手,結果卻兩次失手,希望蘭兄的手下不會令我失望。」
「人先給我留著,就那麼死了,我舍不得。」蘭藺奇露出一個婬~邪的笑容,眼楮卻對著純白的雪花,一眨也不眨。
下雪了!
熙君看一眼窗外,哈了哈手。
睿淵出去找吃的,兩個從沒獨自過年的人,不知道還有置辦年貨這一茬,所以,當他們把店里的東西吃的差不多以後,才知道現在這個時候,有錢也買不到東西。
咕嚕咕嚕,肚子好餓,熙君模模干癟的肚子,又伸著脖子看了一眼外面越下越大的雪,擔憂地來回走動。
他拿了一把傘,走到門口,跺著冰冷的腳看一眼街上,想起睿淵再三叮囑自己不能出門,于是又放棄了出外尋找的心思,如果自己在外面出了事,只會落得睿淵擔心而已,睿淵他功夫那麼好,一定不會出事。
他自我安慰了一陣,轉身就要回去,卻听見街上傳來孩童的叫嚷聲。
「打乞丐,臭乞丐,不要臉,吃剩飯。」
他回過身,看見大馬路上坐著一個人,抓著一個飯團子亂啃,小孩們朝他身上扔雪球,他也不躲閃,狼吞虎咽地吃著飯團。乞丐穿著襤褸,衣不蔽體,破衣服底下露出的身體生了凍瘡,有些還化了膿,看了特別惡心。
他慌忙回到客棧,從里面翻出一件厚絨大氅,朝乞丐的身邊跑過去。
可是,等他轟走了小孩,還沒把衣服蓋上,那人就抱著頭要跑開。
「喂,別走呀。」
乞丐推拒著,不肯轉過身來。
他無法,只得把大氅往他背上一披,說道︰「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穿上吧。」
乞丐抱著大氅,發出壓抑的哭泣聲。
熙君盯著他,嘆了一口氣,既然乞丐不願意接受自己,他也無法開口邀請他到客棧里住一兩天,這幾日雪下的很大,停雪之後,天氣必定會比現在還要寒冷,看乞丐的樣子,必定凶多吉少。
他的視線忽然落在乞丐戴在手腕的鏈子,鏈子是一根粗糙的紅繩,紅繩上掛著一個銀色的鑰匙。
眼淚陡然如注而下,他顫抖著捂住嘴巴,克制住惶恐的心,沖過去硬把乞丐的身子轉了過來。
再看到那張長了凍瘡卻依然熟悉的臉時,眼淚落的更加厲害。
「藺越,為什麼是你?你已經認出我了對不對,所以你才不願意見我,你這個笨蛋,你為什麼這麼傻?」他抱住大氅下清瘦的身體,才幾個月,藺越居然變成了這幅鬼樣,他不是去南方避禍了麼,他不是應該住在豪華的宅子里麼,他不是……
「我沒臉見你……」藺越大聲嚎哭,眼淚滑過臉上凍瘡的傷口,很疼,他卻毫無感覺。
「起來,先跟我回去。」
「我沒臉見你……」他只是重復著這句話,哆嗦著被熙君擁著走。
太瘦了,好瘦,瘦得連他都能抱起他,他好想知道藺越發生了什麼,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問,卻揭開一個落魄者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