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些倒真不能算是離音的功勞,她不過是看這里的制度都極為落後,與戰國時無異,變革無疑是富國強兵的主要途徑。而她不過是將中華上下五千年的優秀文明拿出來照搬照套一下而已。這鐵業官營制始于漢武帝時期,到唐朝時,王朝雖然控制著全國的鐵礦資源並由中央的鹽鐵使管轄,但並不全部實行官營,而是將官府不開采的鐵礦听人私采,官收其稅。而離音抄襲的正是這唐宋時期的鐵業官營制。
至于鹽制,就是鹽主要由政府經營,或者由政府授權私人經營,經營者需要交納各種稅費。
她知道在兩大門庭未倒之前,什麼科舉制啊,三省六部制啊,都不可能行的通,說不定到時候還會打草驚蛇。但是鹽鐵制度不同,越早實施,對國家越好,根基也越深。且鹽鐵制度便面上看對兩大門庭還有好處。實行鹽鐵制度以前,冶鐵是少數工匠的活。而曬私鹽更是隨處可見,現在一出台鹽鐵制度,兩大門庭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掌握這個國家命脈了。所以離音敢料定他們必不會反對。不過她也不會就此讓這兩樣東西落入他人之手,早就讓自己人在那兒好好「打點打點」了。到時候只要兩大門庭一倒,嘿嘿……
離音的本意只是變強,亂世之中,強國才有出路。她這些新政確實使得晉國雄踞三國之列,有了逐鹿中原的資本,當然這是後話。
此時的離音,正與她母親在雅閣中享受著難得的閑適,渾然不知有人已經盯上了她。她抬頭看著母親的臉,恍若隔世,她知道媽媽必是知曉了她的計劃,明白她不久就要出征,所以才非要和她出來吃飯。一直以來,她都是這樣,不論她決定什麼,從不抱怨,從不阻攔。哪怕是當年她一意孤行……她也未有半句怨言。得母如此,此生無憾了。離音的眼漸漸濕潤了,她偏過頭去,拭去不知名的淚。「音兒,這半天你也累了,我們回去吧。」宓顏恍若未覺,笑著對離音道。「好啊,我們走吧。」離音走上前來,嬌俏的挽著媽媽的手,好像小時候那樣欣喜。宓顏模了模她的頭,也笑了︰「還跟個孩子一樣。」
兩人攜手下了樓,黎兒則跟在後面,做一個合格的侍女。幾乎同時,隔壁雅間的郁練邪三人也下了樓。離音抬頭一眼就望見了這氣質不凡的三人。頓時,她欣喜若孩子的笑靨當即收斂,一張臉上露出戒備之色。這個男人,氣勢驚人,絕非常人,國都之內,何時有了此等人物?不得不說,離音真是怪胎,她看人好像從不看臉。郁練邪那張迷死千萬少女的臉對她毫無吸引力,只讓她更為警惕︰普通人家能有這麼好的基因?
郁練邪也在觀察著母女三人,身邊的侍女都有這等功力?這少女的氣息更是探測不出,唯有這婦人是未習武的常人。顯然,離音的傾城容顏也被郁練邪忽視了。離音顯然也知道不妙,黎兒會武必是被對方看穿了。那麼……她眸光一閃,冷意咋現,這三個男子都是好手,那佩劍之人絕不簡單,而這邪魅的男子,她看不透……
判斷出來之後,她當機立斷一副嬌羞小姑娘的樣子,扶著宓顏轉身︰「娘……」宓顏畢竟不是無知婦女,也知道音兒必有事,遂威嚴道,「黎兒,走吧。」郁練邪並未錯過那少女一瞬間的冷色,不覺勾起唇角,好像被識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