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焰 鎮國公主(一)

作者 ︰ 錦如煙

晉武德二十五年三月初八,晉三十萬大軍回師,兵臨京都之下。太後、皇後、太子一行欲奔走,皇宮遭不明人士封堵,齊相驚。

三月初十,齊府收一黑匣,言齊相親啟,齊相看後,面色煞白,口吐鮮血,長吼︰「天亡我!」,聲竭,遂不省人事!有其僕役稱,儼然是一顆人頭。

三月十二,被傳崩亡的陛下奇跡出現在大軍之前,七殿下亦協同落崖不見的寒影出現,陛下親自揮師,言︰「逆子弒父殺兄,其罪當誅!齊相犯上忤逆,戕害朝臣!孤將親斬此兩人于劍下!」遂聲勢大振,城門打開!

三月十三,齊相頑抗,其下暗衛以身護主,七殿下喪于流矢,陛下震怒,立斬齊相于馬下,血濺三尺,其嫡系子弟盡戮,奴僕放歸,幸的群臣勸誡,其旁族得免死罪,流放北疆,終生不得入京!至此,百年大族齊家結束了它權勢滔天的輝煌。

思量起,當年蟒玉朝天,龍樓鳳闕;開得夜宴流水,九卿稱臣。算而今,勢去時衰,零落飄草;孤魂遍野,曲終人散!

「宮中幾個,如何?」離音一身軍裝尚未月兌去,寒影復歸,齊家滅族,現在只剩當年那些女人了!「放心,我的人看著呢!你要親手宰,我總歸給你磨刀的!」葉韻笑笑,前些日子見她那般,氣也氣不起來了,誒,這般性子,總是心痛著的。「沒錯,她們的血,洗去我此生不甘啊!」她喃喃,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走吧。」

鳳儀殿,此時緩緩而來的是晉三公主,離音換上一身女裝,撤去面紗,她要那個女人好好看看,看看這張讓她下地獄也要記著的臉。她的腳步很輕,可還是有人听見了。很好,都在。

皇後轉頭,宮中已經完全封閉了,她並不知道齊府的消息。面色高貴的女子看著那逆光而來的人,看著她一步一步,看著她長笑出聲,看著她立于她面前,她說︰「皇後娘娘,你這是怎麼了?」她是如此譏誚,是那張臉,卻不是那個人的表情!她像是神志回歸,環顧一看,見到宮人驚異的表情,見到太後驚恐的後退,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故,竟已跌倒在地,渾身瑟瑟。

「大……大膽!你是何人,敢在鳳儀殿放肆!」她強撐著站起來,左手按在身後的榻上。「嘖嘖,皇後娘娘,你還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枉我母女日日夜夜地想著你,你竟已不記得了……」離音彈了彈手指,戲謔道。

「你你……你是那賤人的女兒!」皇後忽然淒厲地長叫出聲,「哼,那個賤人!你們該死……」「啪」的一巴掌,皇後被生生地打偏在地,唇邊血流不止。離音閉了閉眼,壓下滿腔的憤怒,冷聲道︰「賤人,哼!我讓你看看你是怎麼求著這個賤人的女兒的!帶進來!」有人將一個黃色的東西甩進殿中,「嗑」的一聲脆響,那力道竟是摔斷了肋骨!

「皇兒,皇兒!」皇後迅速撲向那人身邊,扶起他,卻見太子身軟如泥,面青似鐵。「母後!啊啊……!」太子突然長嘯,「殺了我,母後,……求你殺了我!」「皇兒!皇兒!」皇後不敢再動,剛剛狠戾的臉淚水不止。

離音快意地冷笑︰「呵呵,皇後娘娘,太子身上可是下了戮骨,這種毒藥呢,碎裂全身的骨頭,痛似剝皮抽筋,一下還死不了,痛足七七四十九天,然後。」她做了一個吹灰的動作,「灰飛煙滅,尸骨無存!」

「賤女人!把解藥拿出來!拿出來!」皇後忽然撲向離音,神色猙獰,像是地獄深處的惡鬼。離音不屑地冷笑,抬了抬手指,就將皇後生生貫向殿中柱子。「急什麼,好戲還沒開始呢!當年那些事,我說過,萬倍奉還!」

皇後想起十年前的那天,陽光大盛,她記得那個不過六歲的女孩,一字一頓,夾雜著幽冥之氣的聲音︰「今日所受,必萬倍奉還!」她記得她不過抬起手,輕蔑一笑︰「毀了那張狐媚的臉!」長鞭閃過,她太得意,終究沒有看見血流滿面的小臉上,虎狼一樣的狠戾,終有一日,我要你活著,受萬人踐踏!

「太後娘娘,想去哪兒?」離音左手一牽,扯回了某個偷偷走向後門的女人。「你你……你不能殺完,欺師滅祖,遭五雷轟頂!」太後不甘,強硬道。「是啊,不能殺呢!怎麼辦?」離音低頭做沉思狀,太後一喜,卻听那人道︰「不能殺,那就做活標本吧!」「  」兩聲,雍容華貴的太後,左手被人生生掰斷,左腿骨被一腳踢雖,呈現詭異的弧度!「啊啊啊啊……!」痛覺襲來,太後在殿中滾動,腦袋嗑向柱子,又被瞬間拉回來,想死!哼!

離音手中刀光一閃,血肉橫飛,太後右手右腳盡斷,她昏不了,痛覺被無限放大,她看到自己的斷肢還在顫動,像不死不休的魂靈,她听到那些人的笑聲,鬼魅淒寒,容妃長發負面,一步步走來,她說︰「你也有今天!不要死,千萬不要死!我要看你活著,活著!哈哈……」

皇後呆住了,她看著掙扎的太後,她看著笑意不減的離音,那是魔鬼,魔鬼,用血肉養的彼岸花,越是死亡越是美艷!

「哦,輪到你了!」離音又笑著看向皇後,「我本來呢,想把你也做成人彘的,可是已經有了太後了,我不喜歡沒有新意的。」她抬著下巴,天真地看向皇後,看得她如墜冰窖,「後來我一想,我那皇帝老爹恨你入骨,想來是十年沒上過你了,嘖嘖,想你也是虎狼之年,沒有男人……嘖嘖!」皇後像是明白什麼,一步一步退,不能,不能,她是皇後,母儀天下,最尊貴的女人,不,不!!離音像是有些厭了,抬手就給了她一刀,從她左眼劃過,一直到右頰。

「宋,把人送去立春院,就說我的命令,什麼乞丐啊,轎夫啊,小販啊,找些配得上我們高貴的皇後娘娘的,一天十個,哦不,一天二十個吧。」離音瞥了瞥血流如注的女人,「給我好好伺候她,玩死了,再救回來,沒我命令,不許讓她死了。還有啊,就說這是皇後娘娘,平常可上不到的。」

宋顫了顫,他一直是跟著葉韻的,對這位……這是狠啊!「是。」他拖著早已失了神魂的皇後下去。離音有些懨懨,報了仇了,還是命運可憎!她笑了笑,在一片血腥中閉目,像是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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