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林挽陽答話,展承天已經在她的額頭輕柔的印下一吻︰「挽兒,就這麼說定了。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永遠,也不要離開我。我也絕對不允許,你離開我。」
晶亮濃情的眸子看的林挽陽失了神。她怔怔的看著,不知道此時此刻應該做些什麼應該說些什麼。她的手下意識的,翻轉,輕輕的握住展承天的手。
展承天心中一喜,心中的憂愁和苦悶剎那間退去了一半。展承天低下頭來,輕輕的含住林挽陽的唇,一點一點的啄。說話的聲音都模模糊糊︰「挽兒,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幸福的事情。」
這一生,遇見一個讓你開心的女子。可以陪你一起瘋狂一起罵人一起大笑。這,就是此生最快樂最幸福的事情。
「挽兒,我很累了,讓我陪你睡一會好不好?」
等到林挽陽想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以及具體情況的時候,展承天躺著在她的身邊已經睡著了。大概是最近太累了,居然意外的打起了輕微的呼嚕。
因為展承天擔心觸踫到林挽陽的傷口,只是將她往里面挪了一挪,自己只佔了巴掌大的地方委屈的躺下,並沒有蓋被子。可是他的左手,卻是一直都在抓著林挽陽的。不緊,不會弄疼她。也不松,不會輕易的讓她掙月兌。
林挽陽側著頭,靜靜的看著躺在她身側的男子︰現在,應該怎麼辦?似乎,四年的相處下來,對于展承天曾經的那種激烈的憤恨,已經減輕了很多。
如果現在有一個機會可以殺他,你殺掉他嗎?
腦海中倜然冒出來的一句話,林挽陽的心不禁顫了顫,透徹骨髓的冷,仿佛是寒癥發作時候那般的痛苦。
林挽陽心里面猶豫了。可是她隨即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一個十分恰當的足可以說服她的理由︰當年害林家的,宇文亓才是罪魁禍首。她現在必須要依仗展承天來毀掉整個宇文家。至于以後的事情……
更何況,她還要親口問一問赫連家和玉家,當年,究竟有沒有為林家說過一句話?她這些年來的猜疑全都不作數,她只想,親口問一句,親耳听到他們的回答。
如果有,她就請他們看在當年的情分上來尋求幫助。
如果沒有……如果沒有,那與赫連家,又有什麼區別呢?
林挽陽也合上雙眼,慢慢的進入了夢中。然後,她就回到了很小很小的時候,似乎是六歲時林家剛剛遭難的時候。她整夜整夜的睡不著覺,就算是睡著了,腦海里面也全部是那些淒慘的場景。
十四年前,林家滅門血案,兩年乞討生涯的開始。
十二年前,她將自己賣進顏樂樓,一步一步爬上顏樂樓最高的位置。
四年前,她精心設計了英雄救美的戲碼,然後入宮。
那些痛苦絕望的日子,那些屈辱,她嘗盡了千遍萬遍。時間久了,也就適應了。盡管至今仍有涼涼的寒。可真正讓她驚心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