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
回去的路上,洛洛仍帶著一臉興奮,雙眼炯炯有神,神采飛揚的坐在車里大肆贊揚某人,「你發現沒?看輕揚打球真真是享受啊!人生啊,還能不能再驚喜些,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遇見一個活生生的Snooker選手,以後斯蒂芬?亨德利、奧沙利文我不膜拜了,他們實在是距我太遠,如今,我只要膜拜膜拜輕揚就滿足了。」
說完還拍拍于勛的肩膀,「真沒想到你會有一這麼神牛的朋友!」
于勛握著方向盤的手指頓時一僵,臉色也略為下沉了些。
洛洛卻是轉眼看向窗外沒注意到他情緒的變化,只當他半天不發聲音是沒這方面興趣,「于勛,這不是去你家的路麼,今天,我能不去嘛?」開玩笑,她明天要去見他的母親大人,再頂著一副蔫茄子般的疲憊樣,那她寧願不去。
于勛卻答非所問的淡淡開口,「洛洛,你之前是因為喜歡Snooker而愛上那麼個人,還是因為愛上那麼個人而喜歡Snooker?」
洛洛猛然渾身一震,睨了他一眼,低下頭喃喃自語,「不帶這樣的,不帶挖人從前的,我都沒在意你從前……」
很不巧,某人耳尖的把這話听的一字不拉,「洛洛」,于勛霎時眼神溫柔的看向她,語氣也變得幽幽,「你知道的,我很在意你,你的回答對我來說非常重要,我想知道答案。」
洛洛抬起頭,看著于勛忽然轉換的表情,怎麼想怎麼看怎麼怪異,「你怎麼了?」他不會是看她過于狂熱在吃「Snooker」的醋吧?不可能、不可能,她暈頭了,他哪會吃飽了撐著沒事干——耍無聊。
于勛凝視著洛洛不語,下傾的身體卻離她越來越近……
「砰砰,砰砰砰」某人心跳加劇,挨著車門挪無可挪,弱弱的低下頭,「是因為喜歡那麼個人而愛上Snooker。」
于勛笑了,笑得明媚,捧著洛洛的下巴拉近迅速一吻,給了她一個法式的激情擁吻,「乖,這是給你回答問題的獎勵。」
乖!我乖你個大頭鬼啦。洛洛沒膽回嘴倒是紅了臉,瞅了瞅他,再瞅了瞅窗外熟悉的風景,很是糾結。
車到終點,洛洛發揮別扭精神,死活不肯下車,于勛看著這女人語帶揶揄,「你如果想讓我去何飛為曼曼準備的婚房,我倒是不介意,不過,今晚之後你確定你不會介意?雖然那已經是他們的過去式,你要不介意,我立刻開過去。」
洛洛無語了,無語梗咽,你壓霸,你牛!逐推開車門重重跨下,呀!窘,腳震痛了。她一臉鎮定的甩上車門,慢慢挪向電梯。于勛看著她這動作啞然失笑,走上前用著新娘抱把她抱了起來。
「于勛,我明天有很重要的事,你今天不可以……」洛洛決定還是直接說出來比較好,免得躲來躲去、繞來繞去,累!
于勛笑了,笑得開懷,他哪會不知道她這點小心思。
他抱著她回家,待她睡前捏捏她的鼻尖,揉揉她的耳垂,親親她的額頭,關燈帶上門離開,至此,洛洛松了口氣,安心一覺睡到大天亮。
翌日
中午時分洛洛匆忙從公司奔出,內心無比忐忑的到達于勛他媽所在的餐廳包廂。
她清楚記得,第一次見到于勛她媽時的場景,她被曼曼引領著、微笑著,跟于勛他媽他爸握了握手。臨別前,只听他媽用著極其溫柔的語氣瞅著她說了句,「這女孩還真是安靜呢!」
她也記得,他媽是極美麗的,歲月幾乎沒在她臉上留下過多的痕跡。她的發質、發型也很美,額際兩邊垂下的劉海覆蓋了完美柔和的臉部輪廓線條,身後那取一半扎起,其余則披在身後的一頭長卷發,充分展現了女性獨有的嫵媚風情。她的身材應該也是極好的,雖然掩蓋在休閑服下,卻掩藏不住她那曼妙,且凹凸有致的形體,如果不說她是于勛他媽,還真是令人完全猜不出她已經五十好幾。
可是,這樣美麗溫柔的女子會做出那種動作嗎?洛洛抬頭,看著對面笑得一臉柔和,正和她閑話家常,聊的全是兩人不相關話題的女人。
……
此時,在城市的另一間裝修別致且富有異域風情的泰式餐廳里,有兩人也面對面的坐著,不過不是一男一女,也不是兩個女人,而是兩個男人。
或許是因為這里的口味較好,中午的落座率也不低,輕揚向四周掃視了一圈,眼神重新回歸到對面正對著食物下筷的男人身上。
男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怎樣?這口味,環境、氛圍都還不錯吧!」這店是之前他與洛洛一起發現的,並紛紛在品嘗後給出了較高的評價。
環境、氛圍?兩個大男人吃飯哪會去顧及這些。「你哪會這麼有閑心的特意約我出來吃飯,說吧,找我有什麼事。」兄弟間不須要說那麼多客套話。
于勛扒完碗里的最後兩口飯放下碗筷擦拭嘴角,忽地,放下餐紙後,他瞬間轉換上一副幽愁調調。
輕揚看著他這怪異舉動微蹙了蹙眉,「你這家伙什麼時候改走文藝路線了?」
于勛沒接他的碴,自顧自的開口說,「兄弟,我騙了你,其實我不僅僅是幾個月前認識的洛洛,在更早以前我就已經認識她了,可以這麼說,我幾乎在她的各個黃金階段見識了她的各種好,所以她那次見義勇為的扔西瓜行為,只是我記掛在心頭的其中一件,也算是見識到她的第二回正義。」
第二回?輕揚瞅了瞅他沒接話,等著他繼續開口。
「你知道她第一回那會兒有多大嗎?是個才十歲左右的小女孩,自然卷上綁了兩束雙麻花辮。很好奇吧!都過去這麼長時間為什麼我還會記得她當年的模樣,但我就是牢牢記住了。因為,那眼神那模樣,實在是太可愛了。
有一回,在從杭州回上海的動車上我竟然再一次遇見了她,你不知道她當時哭得那驚天地泣鬼神的傷心樣,不知怎的,我在一旁看著就樂了,這傻姑娘恐怕到現在都不知道當時遞紙巾給她的人就是我。有意思的是,她還知道邊哭邊擦著眼淚鼻涕跟我說聲謝謝,現在想來,她那悲愴的模樣看著人心都融化了。
還有,大概是在她17、8歲時,我曾陪同一國外友人在城市游覽,也撞見過她,她那時的形象可不太好,站在路邊指著一拒載司機罵的人狗血淋頭,弄得朋友還很詫異,不是說中國女性都很溫柔賢惠麼?
還有她19歲時,我偶然跟朋友去了家餐廳,沒想到悠揚的鋼琴樂曲竟然是經由她的指尖溢出,我當時訝異至極,她的樣貌變化不大,形象卻是多變,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她呢?看著她彈奏時的陶醉神采,我疑惑了,逐對她產生了興趣。
你知道,我是個從來都不相信什麼緣分的人,不瞞你講,自從頻繁遇見她後我漸漸開始相信,我跟她,就是此生命定的緣分。最令我嘖嘖稱奇的是,她居然連姓氏都跟我一樣,令我深覺,不快點讓她進我家門都說不過去。
如今,我承認,我就是那個很愛很愛她的傻子。」
是啊!他愛她,很愛!或許這份愛從很早以前就已經開始萌芽,現如今,更是枝開葉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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