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緣一生愛 第八章

作者 ︰ 原Ai

「你看你,一走就是五年,都不聯系一下我,讓我看見你的時候激動成這樣。」徐智抹掉眼角的淚水,對唐箏微笑地說道。現在再見到她,雖然多了一份陌生,但是他知道,她臉上的冷意是她對她自己的一種保護色。眼前的女孩,自己曾經愛得要死,只是五年前,他將她推開了,只是他沒想到,會導致這樣的一個結果。

「抱歉,徐智,我不是故意的。」唐箏小聲地解釋道。

徐智與她是小時候的知心好友,自己當年的事情,與他完全沒有關系,只是看見他愧疚的模樣,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再者,她不想徐智與林紫再產生什麼誤會。她可是記得,由于當時的一個小誤會,差點讓她與林紫絕交,如今,她可不會再讓類似的事情發生,這也是她不聯系徐智的原因。

「安啦,我開玩笑的。」徐智伸手握住唐箏的小手說道。她的手比起當年,冰冷無比,仿佛她將自己困在一個冰冷的世界。

「怎麼大熱天的,手還那麼冰呀。」徐智問道。

唐箏並沒有回答他,這幾年,她的手腳都是常年冰冷,也許是因為她經常跑到雪地那去受涼的;或許是因為她當時連累的夏伯父他們,所以才會這樣吧。

「張學欽,她的腿……」徐智看見唐箏並不願回答他的問題,進而轉身詢問張學欽關于她雙腿的情況。她怎麼會殘廢呢?剛剛是張學欽給她診斷的,那麼他應該可以知道,她還能不能再站起來。

「唐小姐的腿,由于年份有點久,我要先看過病歷才好下定論。」張學欽對徐智說道。從她剛剛試著站起的那一刻,他就隱約感覺到,她傷到的應該是脊椎上的神經,才會導致她殘廢,只是要完全治療,應該是不可能的了。

「幾年了?」徐智把頭轉向唐箏問道。在她失蹤的五年時間內,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他現在有著太多的太多的疑問想要知道,只是他也知道,她是不可能會回答自己這些問題,當年的一次誤會,讓他們失去了原本的信任。

「五年。」唐箏簡短的回答。她知道,即使她不說,徐智也會想辦法查到,既然不想讓他將見到自己的事情傳散出去,那麼自己就要坦白一些他想要知道的事情。這樣才能滿足他心中的疑問,而他才會答應自己,不將今天看見自己的事情,告知身邊的人。

徐智不可置信地看著唐箏,五年了,也就是說五年前她是因為受傷了才離開上海的,她並不是因為唐伯父的那件事情,愧對夏奕諳,才離開S市,她因為受傷才不得已才離開的?

在門外待了許久的韓子揚,看見徐智不停地逼問唐箏當年的事情,再也忍不住,敲門走了進去,他知道,她並不想再談有關于當年的那些事情,但是面對徐智的一再詢問,她還是會回答他的一些問題。

韓子揚徑自走向張學欽,把唐箏的病歷交給他。然後走到唐箏身邊。執起唐箏的小手握緊在他的掌心內,他在無聲地給她支持,她並不是只有一個人在面對這一切。

唐箏靜靜地看著眼前的兩個男人,雖然徐智眼里有些許怒火,但是她知道,那不是對韓子揚發出的,而是因為當年關于父親的事情,他一直以為以為是夏奕諳不願幫忙。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唐家所發生的一切,都是夏奕諳在背後默許的,不然,以夏氏當年的勢力,要阻止一切曝光出來,還是可以的,只是他並沒有阻止,她甚至懷疑,那些東西,根本就是他放給媒體的。只是現在一切都已經不再重要了。

張學欽看完唐箏病歷之後,連連直皺眉搖了搖頭。他剛剛猜想到,她當年一定傷得很重,只是沒想到的是,她會傷得如此之重。想著他抬頭看向不遠處的唐箏,眼里不禁帶著一絲欽佩,她真的很堅強,在那樣的情況下,居然還能活下來。

「怎麼樣了?」徐智看著張學欽,著急地問道。他剛剛張學欽的表情告訴他,情況似乎並沒有那麼樂觀,只是剛剛他看向她的眼神,居然帶著欽佩的神色,這讓他很不明白。

「不好說,當年唐小姐能活下來,那已經是個奇跡了。」張學欽皺了皺眉頭,一針見血的說道。

听見張學欽的話,徐智才意識到,她當年受的傷究竟有多嚴重。難怪,剛剛張學欽會對她有欽佩的表情,原來是因為這樣。

「還好當時是轉出國外去治療的,不然以國內的技術,唐小姐就不僅僅只是坐在輪椅上面了。」張學欽看著韓子揚補充道。她身邊的那個男人,難道就是當初讓徐智也不得不放棄她的男人?能夠陪伴她奔跑在世界各地的醫院的男人,恐怕他對她的愛,並不比任何人少吧。難怪徐智當年會自動放棄對她的感情,原來是因為這樣。

「是的,當年她發生很嚴重的車禍,後面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奄奄一息了。當時醫生已經告訴我,她有兩個可能,一是死在手術台上;二是成為植物人。後面,手術成功了,可是我在醫院里陪著她過了三個多月,當時她依然處于昏迷狀態。當時的醫生就給我建議,轉到國外那邊治療。所以,我在沒有經過唐家人允許的情況下,把她帶到了國外。」韓子揚解釋道,當然他並沒有告訴徐智,他當時是如何遇見唐箏車禍的。他在想,如果徐智知道當時的情況,他的愧疚只怕會更深吧。

听完韓子揚的話,徐智望著輪椅上的唐箏,她的臉上沒有過多的表情,仿佛只是在听一個陌生人的故事一般。

看著這樣的唐箏,讓徐智心痛。當年她受傷,自己從未收到任何一點消息,對于當年的一切,他都選擇相信,只是他沒有更深入去想過,她會離開S市,離開她的家五年之久?

想到這里,他就更加愧疚不已,如果當時他多一個心眼,去查她的行蹤,也許他就不會像現在這樣,什麼都不知道,甚至還埋怨她,多年來不與自己聯系。

「後來我帶著她在歐洲那邊幾個國家,那邊的醫學比中國這邊先進多了。他們給唐箏動過幾次手術,但是唐箏還是在病床上躺了快兩年才醒過來。我當時都絕望了,醫生有好幾次都勸我放棄治療,可是我每當握住她那雙帶著溫度的手,我就不忍心。」韓子揚痛心地說道。

徐智看著韓子揚,他也是愛著唐箏的吧。不然,他不會這麼多年來一直守護在她旁邊,也許,他跟夏奕諳都沒有資格守護在唐箏身邊吧。

看著張學欽給韓子揚徐智講解,要如何治療她的雙腿。唐箏忽然覺得,自己已經是個很幸運的,因為有他們愛著她。

經過張學欽的講解,韓子揚心里終于送了一口氣,再听完他給自己的建議,他想著,這一次帶她回來S市,還是有一點收獲的。當他們從醫院出來,已經是下午一點多了。看著一直沉默跟在自己身後的徐智,看到他滿臉愧疚的模樣,自己真的想不到要怎麼去解釋,更不知道該如何去跟他說明自己這些年的情況。

「徐智,林紫還好嗎?」唐箏忽然想起,當年的好友林紫已經嫁給徐智了。只是,她們當時因為有些誤會,至今都未聯系過,雖然徐智不愛林紫,但是她知道,徐智是不會虧待她的。想到這里,她倒是覺得自己剛剛的那一個問題是多余的了。

「她很好,有身孕了,她現在在家里的地位,比我還高呢。」徐智笑著說道。說道林紫,他臉上一臉的幸福,他曾經以為,他就算跟她結婚了,心里始終愛的還是唐箏,只是這幾年,在沒有唐箏的日子,他逐漸習慣有林紫的日子,直至她懷孕,讓他倍感幸福。

「那你好好照顧她,她愛你!你是知道的。」唐箏微笑著對徐智說道。當年因為她,林紫差點跟她絕交,他們結婚,她都沒有去參加。現在知道,得知她這些年過得好,那就好!

「你們等下還要去哪里嗎?」徐智看了一眼韓子揚問道。當年他接觸韓子揚不多,但是這個溫文爾雅的男人,想著這些年都是他陪伴著她,他對他還是很客氣的。

「小箏說想去逛逛,要不,你也帶上你太太來見見小箏。」韓子揚對徐智提議道。也許他是有私心的,當年愛著唐箏的兩個男人,一個已經結婚了,一個已經有了溫淺伊。而他,一如既往地守著唐箏就好了。

「下次吧,我下次帶著她登門拜訪,再說了,原本是你們的約會,我們去當個電燈泡,總覺得不好意思。還有小箏如果你這次再敢不聯系我試試看。」徐智說著臉上還做著威脅唐箏的表情。他知道,唐箏回來都不聯系他們,她應該是還不想太多的人知道她回來了,更多的是,她不願讓人看見她現在的這幅模樣吧。想著,他還是暫時拒絕,他相信她總有一天,會主動從過去走出來。

看著搞怪的徐智,唐箏微笑著。「好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不跟你聯系了,我怕你下次直接把我給宰了。」說完便轉過頭跟韓子揚說道︰「我們走吧。」

忽然唐箏回頭看著徐智說說道︰「徐智,今天見到我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幫我保密。」她現在還沒做好面對所有的準備。所有,她還是不想讓過多的人知道,她回來了。特別是夏奕諳,她真的無法接受讓他看見自己現在的這幅模樣。

看著此刻的唐箏,她應該是沒跟夏奕諳以及家里聯系的。不然,她也不會這樣開口。「好,我會幫你保密的,但是,記得要準時來醫院做復健,還有,不許再挑我休假的時候。」徐智看著唐箏說道,想起今天的事情,這個死丫頭,如果不是他今天剛剛好路過,順便上來找下張學欽,或者,她還不打算見自己吧。

「好,下次不會了。」唐箏微笑著看著一臉認真的徐智說道,歲月真的倉促,雖然徐智努力的讓自己表現出當年的模樣,只是她能感覺到,比起當年,徐智成熟了不少;只是他也沒有想到的是,他不再是當年的那個徐智了,她也不是當年的那個她了。現在,他應該是幸福的;而她的幸福呢?

「我們先走了,下次再見!」唐箏對著背後一直沉默的推著輪椅的韓子揚說道,並且微笑著跟徐智揮手再見。

徐智也對著唐箏揮揮手,當年就是這樣,揮手再見,結果是過了五年後再見。當年的事情,一定沒有那麼簡單,夏奕諳不是一直陪在她身邊嗎?為什麼陪在她身邊的不是他?他難道不知道她發生的一切,這些年來,唐氏遭到夏氏的連續打壓,甚至現在被夏氏收購。這幾年他跟溫淺伊之間的糾葛,這就是他愛唐箏的表現嗎?

想到這里,徐智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一個拳頭。

「我們回家吧。」唐箏忽然對韓子揚說道。

陽光溫暖地照射在他們身上,這些年,唐箏一直深居簡出,有時候甚至連房間都不踏出,韓子揚一邊推著唐箏在綠道上行走,兩人都沒說話。

「子揚,我們回家吧。」唐箏再次對韓子揚說道。

「我只是想你多接觸下外界,抱歉!」韓子揚看著略帶慍怒的她。

「回家吧,我累了。」唐箏並沒多說什麼,只是靜靜地望著遠處。第一次出來就遇上了徐智,雖然說是意外,倒不如說是冥冥中注定的,所以她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出去外面散心了。

「你在這等我一下,我去開車過來。」听見唐箏說累,韓子揚連忙點頭道。他知道,她一定是為剛才無意遇見徐智的事情擔憂,如果他將遇見她的事情說了出去,那她該如何面對所有的人?她應該是還沒做好面對他們的心理準備。

韓子揚把唐箏留在綠道上,唐箏望著遠處的風景,以前她很經常來這里找徐智,帶著林紫,他們三人甚至有時會在這條綠道上追逐嬉戲。

現在看著同樣的風景,只不過都是物是人非罷了。

不自覺的往這另一個方向看去,一個很熟悉的背影走入了唐箏的視線。

怎麼會是他?這家醫院是公立醫院,他不應該會在這里出現的,遠處的背影,她一眼就能認出來。

還來不及多想,再定眼看去,同行的還有溫淺伊,他們怎麼會來醫院?只是轉念一想,他們的關系,就算陪著她一起來醫院檢查身體,這也是很正常的呀。

看著他們往綠道這邊走,唐箏連忙把帽子拉低,一擋住,不讓他們看見她。

夏奕諳任憑著溫淺伊挽著他的手臂走到綠道上散步,思緒卻飄遠了,當初她也愛挽著他的手,明明可以開車走的路,卻被她拖著她慢慢地走。冬天的時候,她總喜歡把她那雙冰涼的小手放到他的掌心,然後合起。

而溫淺伊也只顧著跟夏奕諳找話題,絲毫沒注意輪椅上的唐箏。今天他能陪著自己來醫院檢查身體,這都出乎她的意料,這些年來,自己跟他的關系是暗示明,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現在跟他在一起,是愛還是一種習慣了。

當他們一邊低語地從唐箏身邊走過。唐箏滿臉都是淚水,這個她曾經深愛的男人,此刻卻挽著別人的手,記得她曾經任性說過,她不允許別人握他的手,更不允許別的女人挽著他的手臂,只有她可以。他當時寵溺地點頭答應她的,現在,一切都只是回憶。

夏奕諳突然感覺心被揪著一樣痛,當他轉頭去看的時候,遠處只有一個女孩,安靜地坐在輪椅上,背對著他們,看不清面孔,當時背影似乎又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忽然感覺到莫名的煩躁,夏奕諳撥開溫淺伊挽著他的手,徑自轉身大步離去。今天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答應陪她來醫院檢查身體,只是當他看見剛剛遠處的那個女孩,心中就有一種莫名的怒火,他也不知道,他在氣些什麼。

突然被撥開的溫淺伊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樣,

回頭望了一眼遠處。遠處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想著剛剛夏奕諳生氣的離開,她來不及躲想,快步追上夏奕諳。

感覺到他們已經走遠的唐箏,轉過頭看著遠去的背影;現在,他能留給她的,只能是一個模糊的背影嗎?

當韓子揚把車開過來的時候,看見滿臉是淚的唐箏,他連忙走上去。「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看著抽泣的唐箏,韓子揚一邊幫她抹掉臉上的淚水,一邊問道。

「子揚,我真的不應該回來這里的,我以為我能夠放下,結果我根本就放不下~」唐箏說完撲進韓子揚的胸膛哭泣。她原本以為她再次看見他的時候,不會再痛,只是現在看來,根本就是她自己在欺騙自己。

「沒事了,我會一直陪著你的。」韓子揚一邊撫著唐箏的背,一邊安慰道。雖然他不知道剛才她發生什麼事了,但是她的話里,應該是說夏奕諳了。

難道她剛剛見過他了?她醒過來的日子,他極少看見她哭,更別說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她沒有見到他,那麼她就不會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想著,他摟著哭泣的唐箏,即使過去五年之久,他還是成為她內心深處唯一的弱點。

懷里的唐箏哭累了,抬起頭看著韓子揚。紅腫的雙眼,淚水還是沒有停下來,不停地流下她的臉龐。她知道,她不應該在韓子揚的面前提起他,只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著他不顧自己對他的愛,殘忍的對唐家展開報復,不顧她的祈求,將她的父親送進監獄,甚至不顧她的感受,處處打壓唐氏。只是,即使這樣,她還是一如既往的愛著他。

韓子揚心疼道︰「我們回家吧。」說完便抱著唐箏回到車內。他也不願意再多談關于夏奕諳的話題,他知道,她的心里,從未放下過他,五年前如此,五年後更是如此。

看了一眼還在流淚的唐箏,韓子揚並沒多說什麼。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今天一定是見到他了,只是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相認罷了。韓子揚一邊想著,一邊發動車子離開,當車子走到醫院門口,與另外一輛車擦肩而過。

專注開車的夏奕諳並沒有看見車內的唐箏。只是一旁副駕上的溫淺伊,在車子交叉的時候,無意中一眼,只是一眼,她的眼楮不由的張大。不安和恐懼布滿了她的臉。由于車子正在開著,她無法再次看見,剛剛的那個人是否真的是唐箏。

她還活著?當年她受了那麼嚴重的車禍,後面還被她丟棄在郊區的一個廢棄的垃圾場里,她怎麼可能還會活著。想著她再次去看剛剛離開的車輛,只是車子開遠了。

如果她還活著,那她會不會回到夏奕諳身邊?想到這里,她的內心史無前例的慌亂了。如果當年的一切被揭發,那麼夏奕諳會怎麼對待她?她的一切都會隨著事情真相浮現而失去。

感覺到溫淺伊的不對勁,「怎麼了?不舒服嗎?」夏奕諳連忙問道。雖然他已經不愛她了,但是如果她有什麼事的話,他還是不會袖手旁觀的。畢竟她是陪伴自己身邊最久的女人,更是他的初戀情人。

「沒事,可能是車內空調有點低的緣故,沒事,我休息下就好。你到了就叫我。」溫淺伊連忙拿起一件衣服蓋在身上,企圖掩飾內心的不安,只是這一切都未能逃過夏奕諳的眼楮。

看著有點慌亂的溫淺伊,她以前從未這樣過,究竟是怎麼回事?剛剛她看了一眼窗外,然後就這樣了。

直覺告訴他,她有事瞞著他。看著假寐的溫淺伊,夏奕諳終究沒有問她。專注的開車。

假寐的溫淺伊,其實她心里是害怕的,有時夜晚她會夢見滿是是血的唐箏,她在問她為什麼?就像當年她將她拋棄在那個廢棄場一樣,一句一句地問她一樣,那一聲一聲的為什麼,直擊她的心髒。

可是已經錯了,她就無法再回頭,那麼她就只能繼續錯下去了。唐箏,你別怪我。

看著發呆的唐箏,韓子揚選擇了沉默,這些年來,她幾乎不笑也不哭不鬧,時常一個人坐在院子里發呆。

從她的行為,他現在可以斷定的是,她見到了夏奕諳,只是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夏奕諳會出現在醫院里。更沒想到的是,他今天想著避開所有的人,結果還是遇上了。想著他就有些愧疚。

從醫院回來的唐箏,一個人坐在露台上。從醫院到家里,一句話也沒說。直至夜幕降臨。

韓子揚手里拿著一杯牛女乃,走近她。從醫院回來之後就一直坐在這里,晚飯也沒有下來吃,別說陳姨不敢叫她,連他也不敢過分走過去打擾她。

「乖乖地把牛女乃喝掉吧,你的身體已經夠差了的,經不起你再這麼折騰的。」韓子揚心疼地說道。這些年,她是身體狀況,一天比一天差,雖然他也心疼,但是他知道,他根本阻止不了她,如果不是當年知道夏奕諳做的事情,他也許就會將她送回夏奕諳身邊。

唐箏並沒有馬上接過韓子揚遞過來的牛女乃,只是靜靜地看著他,良久才接過牛女乃,握在手里,轉頭看向遠方。她一直以為,她的愛會抵消他心里的仇恨,只是她沒有想到的是,他當初跟自己在一起,寵她,愛她,一切都是為了報仇,想著她的心就更痛。他也許,從未愛過自己,一切的一切,都已經在五年前,父親入獄的那一刻,結束了。

「小箏,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陪著你。」韓子揚看著唐箏,深情地說到。這些年來,他看見她如此折磨自己,他就會跟著她痛著。

唐箏還是一如既往的沉默,望著城市的夜晚,也許,他早就忘了自己了。現在他有溫淺伊在他身邊,她身邊有韓子揚,足夠了。

唐箏沉默的看著韓子揚,而韓子揚沒有再是說什麼,只是安靜地陪著她。這些年,都有他陪自己熬著,痛著,忍受著,她也該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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